“李兄,李兄。醒醒,醒醒。”李聞被人叫醒了。
他回過神來,意識回到了替身當中。
馬旦對李聞說:“咱們到湖城了。”
李聞哦了一聲。
湖城的結界還在勉強維持,不過已經很脆弱了。
這主要是他們運氣好,至陽之物主動停止吞噬陰氣,否則的話,這脆弱的結界早就崩潰了,住在湖城的普通人一個也跑不掉。
走進湖城之後,李聞發現這裡有點像是喪屍片裡的大城市。
街道基本保持原狀,建築有些破損,路邊亂七八糟停著被損毀的車輛。而且整條街上一個人都看不到。
李聞有點納悶的說:“湖城人很少嗎?”
馬旦歎了口氣:“這年頭,哪個大城市人也不少。湖城人都去圍攻研究所了,所以看起來人就少了。”
李聞有點無語:“這裡的研究所這麼招人恨嗎?”
馬旦說:“主要還是受了之前傳言的影響,那些無良記者,天天宣揚什麼研究所要奴役大家,本來大家的精神就緊繃繃得。”
“現在研究所又打死了人,所有普通人都覺得危在旦夕。現在不爭取一下權利,給研究所施加一點壓力,到時候不更得任人宰割嗎?”
李聞點了點頭:“有道理。”
其實來的這一路上,李聞也大概想明白了。
老百姓圍攻研究所,無非是兩個原因。
其一,逼著研究所交出王苛,犧牲她一個,挽救天下人。
其二,逼著研究所讓步,做出有效承諾,不會傷害百姓。並且交給百姓製衡研究所的方法。
至於被打死的那兩個人……
那兩位提著刀子去紮人家,結果被反殺了,這不是活該嗎?
或許真有同情他們兩個的,但是大多數人,是以他們為借口,宣泄心中的不滿罷了。
打蛇打七寸,知道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解決起來就簡單多了。
李聞的替身被修行人領著,很快到了一條街上。
一進這條街,李聞立刻感覺到了人聲鼎沸。
這裡聚集了無數的人,密密麻麻,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這些人把一棟大樓圍的水泄不通,真的有點喪屍圍城的感覺。
馬旦有點為難:“咱們怎麼進去啊。”
李聞說:“你覺得這些人能看出來你是修行人?”
馬旦一愣,猶豫著說:“應該看不出來吧。”
李聞笑了:“那不就結了?”
他學著普通人的口號,喊了一嗓子:“交出王苛。”
隨後,向最前麵擠過去了。
一路上都很順利。
大家群情激動,根本沒心情查看旁邊的人是誰,更何況,這人和自己喊著一模一樣的口號。
李聞一直衝到最前麵,看見大樓的正門已經被人封死了。
這門估計是研究所自己堵上的。
陸陸續續的,後麵的修行人都順利通過人群,到了大門口。
李聞對馬旦說:“有他們電話嗎?讓他們打開門。”
馬旦哦了一聲,撥過電話去。
電話通了,馬旦說:“我們是淮城研究所的,你們把門打開。”
話還沒說完,電話被掛了。
馬旦一臉茫然地看著李聞。
李聞苦笑了一聲:“正常,他們這幾天應該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次了。”
馬旦抬頭看了那大樓:“咱們直接爬的話,應該能爬上去。”
李聞說:“不行,我剛才看過了,他們在大樓上也做了手腳,很多著力點都被清理掉了。”
其實現在李聞要進去,倒也能辦得到。
他的肉身是用能量組成的,雖然沒有多少實力,但是勝在可以千變萬化,要擠過一道門縫不是難事。
但是,這樣一來,就等於把自己的實力暴露給所有人了。
尤其是一旦被天殘祖師知道了,李聞變成椅子藏在幸福村的把戲,很有可能被看穿。
得不償失。
就在他們幾個站在大門口猶豫的時候,忽然有人指著他們說:“他們是修行人,我認出他們來了。”
李聞一伸手,直接從人群中拽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麵色蒼白,手腳都有點發抖:“你又要殺人嗎?”
李聞嗬嗬笑了一聲:“老子在陰間殺了不知道多少人,在乎多你這一個嗎?你剛才怎麼認出來的我們是修行人?”
這人像是殺豬一樣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圍觀者頓時激動起來,紛紛要李聞交人。
李聞大聲說:“我是李聞。”
人群為之一愣。
李聞又說:“就是那個魂飛魄散那好幾次,但是最後又活下來的久病良醫李聞。”
老百姓一聽這話,頓時安靜下來了。
李聞是人間的希望,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李聞的話,那倒沒必要再鬨了。
他們都認真的看著李聞,心裡還有點疑惑。
畢竟天底下有這麼多人,長相相似的人實在太多了。誰知道這家夥是不是來招搖撞騙的。
李聞看出來了老百姓的疑惑,但是沒有理他們,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隻要解決問題就行。
他對馬旦說:“把手電筒拿來,幸福村特製的那種。”
馬旦把手電筒給李聞了。
圍觀的人都有點不解:大白天的,拿個手電筒乾什麼?
李聞解釋說:“這是幸福村特製的手電筒。發出來的光線是紫外線,裡麵有很多陽氣。”
圍觀的人一聽陽氣,頓時撇了撇嘴,麵露不悅。
拜至陽之物所賜,現在陽氣已經變成災難的代名詞了。
李聞把手電筒對準了手裡抓著的那個人,然後照了下去。
那人頓時痛苦的叫喊起來了。
周圍的百姓紛紛說:“你乾嘛這麼折磨彆人?”
李聞微微一笑,又把手電筒對準了圍觀的人:“你們有感覺嗎?”
這些人都不做聲。
李聞幽幽的說:“這人為什麼這麼怕陽氣?因為他根本不是活人,他是厲鬼。”
隨後,李聞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這人身子一僵,倒在地上,有一道黑影逃出來,急速向遠方逃竄。
但是他被李聞抓住了。
眾人這才發現,這黑影是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模樣,而倒在地上的人,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