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的房間中有很多人,粗略一看,大多數都是熟人。
有錢院長,有王萌、老劉、林嫵、馬哲、雀仙、狗仙等等。
除此之外,李聞還發現了一個有點麵生的魂魄。
那是跟黃牛一塊過來的王久。
王久被拷在椅子上。
而他麵前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有紫外線燈。
燈光正對著他。
王久是魂魄,被紫外線燈照著,彆提多難受了。
李聞的房間,現在像是被布置成了問詢室。
審問者是馬德。
馬德對王久說:“姓名。”
王久老老實實的回答:“王久。”
馬德又問:“籍貫。”
王久說:“江城。”
馬德笑了:“是從江城逃出來的厲鬼嗎?”
王久謙虛的說:“我就是個小鬼,能不能麻煩您把燈挪開?我一定配合。”
馬德沒動那盞燈,而是繼續問:“為什麼來淮城?為什麼要害錢院長?”
王久痛苦地說:“我沒有害錢院長啊,我隻是想見見錢院長而已。”
旁邊的錢院長納悶的問王久:“咱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見我?”
忽然,錢院長恍然大悟,對他說:“難道你有心理問題?想要找我治療?”
王萌拽了他一下:“院長,你彆自我感覺良好了,你這擴展業務,擴展的也太過分了吧?鬼的錢都敢賺?”
錢院長乾笑了一聲:“人生在世,總得有點理想嘛。”
馬德問王久:“說實話,找錢院長做什麼。”
王久撒了個謊:“我想見見李醫生,額,就是李聞,當麵感謝他。但是聽說李醫生不在,所以想見見錢院長。”
馬德好奇的問:“見李聞乾什麼?”
王久說:“我這條命,可以說是李醫生救回來的。”
旁邊有幸福村的修行人把王久認出來了,在馬德耳邊說了幾句。
馬德恍然大悟,隨手把燈關了:“原來是訪友啊,你大大方方來村口登記不就行了?在外麵鬼鬼祟祟的,我們還以為是什麼壞人呢。”
王久乾笑了一聲:“沒來過幸福村,不知道這裡的規矩。”
接下來的問話就和善多了,隻是普通的詢問了。
有個修行人走過來,用儀器給王久檢測了一下,發現他的魂魄沒有問題,於是把手銬就解開了。
李聞依然幻化成椅子,沒有暴露身份。
他有點納悶,這王久好端端的,怎麼來幸福村了?
雖然李聞確實救了他一命,但是他怎麼在這個時候跑來感謝?現在天下不太平啊,出門在外,太危險了。
另外,王永呢?怎麼看不見王永?這兄弟倆該不會出事了吧?
一時間,李聞心裡亂糟糟的。
他悄悄地感應周圍,想知道王永有沒有跟過來,結果卻意外的發現了隔壁的黃牛。
黃牛同樣被抓了,拷在椅子上。
和王永的配合不一樣,黃牛對幸福村半點好感都沒有。
畢竟當初黃牛死乞白賴想要加入幸福村,被一次次拒絕了。現在他算是因愛生恨,對幸福村敵意很大。
負責審問的人問了好久,黃牛死活都不開口。
好在王久那邊交代了黃牛的身份,有修行人也確認了一下,知道黃牛也曾經受過李聞的恩惠,乾脆把黃牛也帶過來了。
黃牛看見王久之後,衝他點了點頭,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錢院長一副招呼客人的樣子,笑嗬嗬的看著他們兩個:“原來咱們是朋友啊,既然是朋友,為什麼嚇唬我啊?難道這是惡作劇?”
黃牛做出一副憨厚的樣子來,隨口撒謊:“我們一直住在江城,已經忘了怎麼和活人打交道了。可能方式方法有問題,讓院長誤會了。”
錢院長大度的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然後他又笑著說:“你們是來找李聞的,為什麼先找我啊?”
對於這一點,黃牛早就想好應對之辭了。
他立刻挺起胸膛,十分誠懇地說:“因為我聽說,院長是李醫生的精神導師,是李醫生人生的指路明燈。所以我們想,在見李醫生之前,應該見見院長,以示尊重。”
旁邊正在喝水的王萌立刻笑噴了。
她扯了一張紙巾,一邊擦衣服上的水珠,一邊笑嘻嘻的問:“你這都是聽誰說的?造謠的人太無恥了吧?”
錢院長乾咳了一聲,嚴肅的說:“你也不能這麼說,從某種意義上講,我確實是李聞的精神導師……”
黃牛從身上拿出手機來,找到了一個頁麵:“我是從這裡看的,這個公眾號發布的文章。”
王萌接過來一看,確實有這篇文章,而發布這文章的公眾號叫:精神病圈的那些事。
在這文章最後,還留了永康精神病院的地址和電話。
王萌看了看錢院長:“院長,這公眾號是你的?挺新潮嘛,還會玩這個了。”
老劉溜了一遍文章,連連點頭:“這文章寫的,真好啊。院長果然有水平,不愧是在小學生作文大賽上得過鼓勵獎的……”
錢院長看著他,忽然間有點拿不準老劉是在誇人,還是在損人。
“我就當他是在誇我吧。”錢院長大度的想。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李聞是黃牛和王久的恩人,四舍五入,錢院長也是他們兩個的恩人。
而且這兩個人對錢院長的了解有限,大部分都是從公眾號中得來的消息。
所以,他們和錢院長說話的時候,由衷的有一種敬佩。
而這種敬佩,在錢院長看來,簡直是比金子還貴重的東西。
於是,錢院長順理成章的把王久和黃牛引以為知己,並且在十五分鐘之後,當場認親。
雀仙和狗仙把這一幕都看在眼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這一幕是不是有點麵熟?”
狗仙說:“可能……院長比較博愛?”
雀仙想了一會說:“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院長有點疏遠我們。”
狗仙說:“難道親人這東西,也有喜新厭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