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問李聞:“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李聞笑了:“您老人家不是參加過弑神大戰嗎?怎麼對付女媧,你應該更有經驗吧?現在的黑王,也勉強算是女媧了。”
古老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算是參加過弑神大戰。那時候我還很弱小,頂多是遠遠地旁觀罷了。”
他忽然扭頭看向李聞,低聲說:“你不是把女媧關起來了嗎?”
李聞嗯了一聲:“怎麼?”
古老說:“我感覺黑王這一手,應該是女媧的技巧。當年修行人圍攻女媧的時候,女媧好像也詭異的消失過一次。不過最後還是被人給破解了。”
“如果你能問問女媧,也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
李聞點了點頭,想要詢問內心世界中的女媧。
不過在開口之前,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女媧,對他誤會很深啊。如果直接詢問的話,女媧肯定會拒絕。這件事,得拐個彎才行。
李聞對古老說:“從女媧嘴裡問事情不容易,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古老笑了:“我們有的是時間。現在我們找不到黑王,黑王也奈何不了我們,大家對峙起來了。那就慢慢耗吧,時間長了,肯定是對我們有利。”
有古老這句話,李聞就放心了。
於是,他開始虐待內心世界中的女媧。
李聞控製著那方小小空間中的任何東西,一支筆,一把椅子,一個水杯,全都成了刑具,亂七八糟的向女媧身上招呼。
疼倒在其次,關鍵是屈辱。
女媧肺都快氣炸了,有好幾次差點自儘。
吳能一直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說,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好說歹說,總算把女媧勸下來了。
在李聞毆打的空隙中,吳能一直好心的拿出陰氣來,幫助女媧補充傷痕累累的魂魄。
其實這是李聞和吳能串通好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等到女媧完全信任吳能的時候,就可以套她的話了。
每次女媧剛剛恢複過來的時候,李聞就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毆打。
最後女媧受不了了,狂躁的叫了一聲:“你到底想乾什麼?說出你的目的來。”
李聞賤笑了一聲:“什麼也不乾,就是心情不好,找個人出出氣。我發現毆打人類的始祖,心裡特彆爽。”
女媧氣的手腳發抖:“我若能出去,一定要殺你八萬四千遍。”
這話乍一聽有點毛病,不過對方是女媧,那就合理了。
估計是殺死又複活,複活又殺死,讓李聞一直在生死之間徘徊,不停地感受死亡的痛苦吧。
李聞聽了這句威脅之後,也沒在意。
首先,女媧得能出去。
其次,出去之後,得有能力殺人。
現在不同以往了,女媧不再是絕對掌控人間的神了。
她的力量已經被李聞和黑王給瓜分了。她就算出來了,又能做什麼呢?
李聞一邊想,一邊開啟了新的一輪毆打。
在這過程中,吳能的表現可圈可點,把一個關心同類的老好人形象給演活了。
其實……吳能不是演的,是真的覺得女媧有點可憐。
在他看來,女媧這家夥有點軸。李醫生明明是大好人,怎麼她就是不認同呢?現在好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一直在破壞李醫生的大事,李醫生隻能給她點教訓了。
吳能歎了口氣,又給女媧送了一點魂魄。
女媧閉著眼睛,痛苦的說:“真想就這樣死了算了。但是我又不甘心。我可是神靈啊,我怎麼能死在這種鬼地方?”
吳能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女媧看了吳能一眼:“你這人倒也不錯,如果有朝一日能出去的話,我留你一條命。”
吳能:“……”
女媧,其實沒有感受過人的關心。
起初的時候,天地間隻有她一個人,也談不上關心一說。
後來她創造了人類,但是她始終是高高在上的神靈。那些人類也沒有資格關心她。
誰會關心神靈呢?
再後來,她被殺了。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複仇,千萬年來,都在謀劃這件事,更彆提什麼關心了。
直到現在,她被迫躲進了李聞的內心世界,暫時和吳能變成了平等的人。
女媧終於感受到了所謂的紅塵中的友誼。
雖然她的一部分魂魄在河城經曆過這些了,但是那一部分記憶,畢竟沒有和她的主體記憶融合,所以隔著一層。
那些經曆,就好像看電影一樣。悲歡離合,都是熒幕裡麵的人的,與自己關係不大。
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直觀的感受到了吳能的友誼。
女媧微微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那些凡人會做出各種事來。悲歡離合,原來是這麼回事。”
她看了吳能一眼,衝他笑了笑:“你很不錯,很幸運。”
說這話的時候,女媧依然不可避免的,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神態。
這時候,李聞偷偷地給吳能傳音:“吳兄,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是時候套話了。”
吳能問:“怎麼套話?我該怎麼說?”
李聞說:“不用你說,你配合我演一出苦肉計就行。”
吳能答應了。
隨後,他打了個寒戰,對女媧說:“我……我有事要做了。”
女媧納悶的問:“什麼事?”
吳能說:“剛才李聞給我傳音,說他正在追殺一個人,但是這個人不見了。他要我分析原因。給了我半個時辰的時間。”
說得完之後,吳能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又是寫,又是算,又是做實驗,然後痛苦的撓頭。
這些痛苦都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很想弄明白黑王去哪了。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
李聞的聲音傳遍了精神世界:“廢物,這都研究不出來嗎?”
於是,水杯、書本、椅子,全都招呼在吳能身上。
吳能慘叫著躲在牆角。
女媧在旁邊看的心中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