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很快,隻剩下了馬黃一個。
一陣陰風吹來,馬黃覺得身上很冷。
這種冷,不是溫度降低那種冷,而是陰氣大盛,侵入到骨子裡麵的寒意。
馬黃瑟縮到了牆角。
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自從天地巨變之後,就經常有這種情況。有時候晚上會有強大的厲鬼經過,半座城市都是冷嗖嗖的。
馬黃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想要找一個背風的地方,可是陰氣無處不在,根本找不到。
忽然,馬黃吸了吸鼻子,他聞到了陽氣的味道。
陽氣是從一棟彆墅裡麵傳來的。
不用說,一定是彆墅當中的人在用陽氣取暖。
隻是陽氣從彆墅中飄出來,傳到馬黃身上的時候,已經所剩無幾了。
這一點陽氣不足以讓他溫暖,反而會提醒他,陰氣是多麼的寒冷。
馬黃裹了裹衣服,最後拿出來了一個炸彈。
炸彈,是由陰陽二氣組成的。隻要技藝高超,就可以隻把陽氣抽離出來取暖。
很巧,馬黃就是那個技藝高超的人。
陽氣開始滋滋的向外冒。
馬黃覺得自己全身暖洋洋的,像是被溫暖的火舌包裹著。
這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是一年冬天,他去了鄉下姥姥家,和外祖母一塊坐在村口的柴堆上曬太陽。
“唉,可惜外祖母已經過世幾年了,一直沒有找到她的魂魄。”馬黃暗暗的想。
這時候,周圍忽然冷了下來。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陽氣已經揮發光了。
炸彈裡麵的陽氣本來挺充足的,但是一旦大開口子,它就會爭先恐後的向外麵冒。
所以,馬黃取暖用掉的陽氣隻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樣子,都被浪費掉了。
馬黃歎了口氣,又打開了一個炸彈。
陽氣又將他包裹了。
這一次,他想起來和同學去河邊燒烤。
炭火在烤架上燃燒著,發出紅色的光芒來。
當時他崴了一腳,一屁股坐在炭火上,至今那裡還留著一個疤。
馬黃想到這裡,伸手隔著褲子摸了摸。仿佛回憶起來了當時那灼熱的感覺。
很快,灼熱的感覺消失了,周圍又涼下來了。
馬黃歎了口氣,準備拆開第三個炸彈。
其實炸彈這東西,成本並不高,無非就是把陰陽二氣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罷了。
隻要掌握了這門技術,那炸彈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像是生產罐頭一樣,流水線作業。
但是如果不掌握這個技術,那就難了。
馬黃現在可以帶著炸彈回幸福村,但是回去之後,他不知道怎麼麵對馬鼻。
而且馬鼻脾氣也不好,萬一被他罵上一頓……
馬黃搖了搖頭。
他寧願在這裡用炸彈取暖,但願那強大的厲鬼趕緊通過,那樣的話就不會冷了。
結果馬黃這樣胡思亂想,一不小心操作失誤,炸彈當中的壓力陡然上升,眼看就要爆炸了。
馬黃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樣的炸彈,可是大能的全力一擊啊。他這種小身子骨,怎麼可能經受得住。
這時候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馬黃一咬牙,把自己的精神力伸進了炸彈當中,用精神力強行分開陰陽二氣。
幸好。幸好現在還來得及,陰陽二氣沒有充分混合。
馬黃的精神力觸碰到陽氣的時候,像是指尖被火炙烤。
他的精神力觸碰到陰氣的時候,像是走到了冷凍室。
又是冷有是熱,簡直是冰火兩重天啊。
開始的時候,馬黃還能堅持,漸漸地,他有點堅持不住了,精神力都要被凍住了。
這時候,前麵出現了一個人,是黃山君。
黃山君隨手用精神力裹住炸彈,然後奮力向高空拋過去。
伴隨著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炸彈在空中爆炸了,並且放出來了絢爛的煙花。
這一日,整個淮城的人都看到了炸彈的威力。
馬黃癱坐在地上,後怕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黃山君說:“謝謝你了。”
黃山君點了點頭:“沒什麼,助人為樂,舉手之勞。”
馬黃拿出一個炸彈來,問黃山君:“你要不要買一個炸彈?”
黃山君一聽這話,頓時眉頭緊皺,心想: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不應該把所有的炸彈都送給我嗎?居然還要我用錢買,你可真是守財奴啊。
黃山君考慮了一會,對馬黃說:“我買了你的炸彈,你能不能做我的朋友?”
馬黃嚇了一跳,對黃山君說:“我隻做生意,不做……嗯?隻是做朋友嗎?哪種朋友?”
黃山君說:“至死不渝的生死之交。”
馬黃乾咳了一聲:“是白頭到老那種,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種。”
黃山君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種。”
馬黃頓時送了口氣,連連點頭。
於是,兩個人開始交易。
馬黃心中暗暗吐槽:費這麼大勁,隻是做朋友?這人得多缺朋友啊,有病吧?
而黃山君則心中暗暗的想:這算是買來的朋友了,估計不太可靠,我得把他看緊點。
這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就這樣走到一塊了。
黃山君對馬黃說:“朋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馬黃說:“咱們才剛剛做朋友,就去你家,快了點吧?”
黃山君說:“不快,咱們兩個一見如故,邀請你去坐坐怎麼了?”
馬黃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他偷偷的發了一條陪朋友圈:“黃山君邀請我去坐坐。”
馬黃很雞賊,如果他遇到了危險,他的親朋友好就會根據朋友圈去找他,到時候黃山君脫不了乾係。
而黃山君則在盤算著,怎麼利用馬黃,度過今日的難關。
馬黃,實力畢竟太低了啊。讓他幫忙殺敵,那不現實。用他做擋箭牌?他似乎也當不了多少……
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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