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說道:“有蘇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之前一直擔心蘇先生嫌棄我們。”
蘇淵夜微微一笑,說道:“你想多了,不會的。”
他心裡麵卻有點納悶:首領,可是所有真人的首領啊。雖然沒有多麼強大的實力,但是德高望重,五大洲哪裡沒有去過?什麼人沒有見過?怎麼這麼多細膩的小心思?整天小心翼翼的?有點……娘了。
首領向蘇淵夜說道:“現在,我來向蘇先生介紹一下我們的研究計劃如何?”
蘇淵夜點了點頭。
首領說道:“我們人間唯一的力量就是念力。為了協助各位大能,我們決定,從念力入手,爭取早日研究出成果來。”
蘇淵夜說道:“這很好啊。”
首領說道:“蘇先生,這邊請,讓你們看看我們的研究進度。”
蘇淵夜看了看,覺得這研究簡直是慘不忍睹。
這裡一個修行人都沒有,對於念力,完全是瞎貓碰死耗子。
有老學究搬來了很多古籍,一邊翻書,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道:“許慎說文解字有雲。念者,常思也。”
“觀此念字,上則為今,下則為心。何解?今日心中所想也。”
“所謂天地不可欺,人心不可欺。念力,便是人內心深處,最真誠的,最不可欺的力量,可以直達天地。”
另一個老學究說道:“不然。今人常說,念書,念書。可見這念字,也可以做朗誦講。那麼念力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人說話的聲音呢?”
之前那老學究搖了搖頭:“今人不知古人意,已經將念力曲解了。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念力,指的絕對是人內心深處的思想。所謂念書,那是流於表象了。”
“老兄,你在學術上麵,還需要認真鑽研才是啊。否則鬨出這種笑話來,麵子上就不好掛住了。”
另一個老學究忽然冷哼了一聲:“老兄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彆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我的課題申請了經費,你的卻被駁回了。你心中一直懷恨在心,所以總是要伺機報複我。”
“言語的諷刺倒是在其次,上次你汙蔑我騷然女學生,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呢?”
之前那老學究嗬嗬一笑:“清者自清,你若真是清白的,何必著急呢?”
另一個老學究說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半生坦坦蕩蕩,怎麼能讓你抹黑?”
之前那老學究說道:“你是不是坦坦蕩蕩,是不是兩袖清風,大家有目共睹,難道我還冤枉了你不成?”
另一個老學究說道:“都有誰看到了?麻煩站出來。”
之前那老學究說道:“都有誰看到了?麻煩站到我身邊來。今日,我要為學術界正風氣。”
於是,所有的老學究都開始站隊。
蘇淵夜看到這裡,忍不住樂了。
首領有些惱火的看著這些老學究,覺得這些家夥真是有點丟人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搞這些東西。
不過,當著蘇淵夜的麵,他也不好發火。
他乾咳了一聲,對蘇淵夜說道:“我們這些門外漢,不知道如何研究念力。像是沒頭蒼蠅一樣,此處亂撞。倒是讓蘇先生見笑了。”
蘇淵夜緩緩地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我方才的笑,並非嘲笑,而是欣慰的笑。”
首領驚訝的看著蘇淵夜:“哦?”
蘇淵夜說道:“說句不中聽的話,真人的力量相比於那朵雲,簡直是螢燭之光與日月爭輝了。說一句微不足道,都算是抬舉真人了。”
首領心中有些不快。
蘇淵夜似乎沒有看到首領的臉色,繼續說道:“若是換做任何人,這時候都已經放棄了。我聽說李聞曾經到過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同樣有很多凡人。這些凡人為了抵禦那片雲,進行了很多努力。有的族群努力的生孩子。有的族群培養修行人,構建結界。”
“這些族群都有一個特點,他們在防禦,在苟延殘喘的乞命。唯獨人間的真人,是要研究念力,作為武器,攻擊那片雲的。”
“他們不甘心受到那片雲的剝削,也不想和那片雲和解。不允許自己生活在那片雲的陰影下。”
“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可笑嗎?我卻看到了悲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沒有希望,也要創造出一線希望來。”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乾戚,猛誌固常在。可歎,可敬啊。”
首領忽然抽噎了一聲。
蘇淵夜回頭,看見首領已經淚流滿麵了。
蘇淵夜拍了拍首領的肩膀:“放心,與修行人合作,很快我們就知道念力是什麼了。”
首領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蘇淵夜正在和老婆視頻。
而首領趁著這個時間,在可以屏蔽精神力的密室中,召開了一次會議。
眾人關切的問首領:“怎麼樣?蘇淵夜會幫我們嗎?”
首領緩緩的點了點頭:“會的。我們進行的鬥爭,是正義的鬥爭,凡是有良知的人,都會同情我們,都會幫助我們的。”
眾人都點了點頭。
首領說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們。靠同情得來的幫助,不長久,很脆弱,很憋屈。”
“我們想要得到人家的幫助,還得讓自己有價值,讓人家知道,幫助我們是有好處的,是有益處的。”
“所以,關於念力的研究,不能停。不僅不能停,而且要加快,要加緊,要有壓力。”
眾人都認真的點了點頭。
會議散了,眾人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而蘇淵夜和老婆結束視頻之後,又開始給李聞打電話。
李聞正坐在錢院長的辦公室,兩人默默地聽著前方的消息。
“你打算怎麼辦?”錢院長問。
李聞笑了:“你不是號稱我的人生導師嗎?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錢院長沉默了一會:“要我說,真人研究念力,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