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咧,好奇怪啊。”
安安撓撓頭,地上有摔碎的鏡子,她被小雲雀抱住,小雲雀聲音帶了些哭腔,安安第一次見他這樣。
“哥……哥哥?”
“安安。”
“怎麼了?”
“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啊。”
“不要死。”
安安準備拍拍雲雀背的手僵在空中,片刻後落下來,輕輕拍雲雀的背,“哥。”
“不要難過。”
幾歲的小雲雀,是見過十年後,快要死去的自己嗎?
真殘忍啊,為什麼要讓他這麼早麵對死亡。
是她做的嗎?
她不清楚。
“哥,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難過好不好。”
“不。”
小雲雀聲音哽咽,“不要死。”
“求你了。”
不要離開他。
不要那麼早的離開這個世界。
怎麼辦,誰來救救她。
誰來救救我的安安。
安安歎著氣輕笑。
小雲雀放開她,她看到孩子眼睛有點紅。
少見的情緒如此外露,孩子黑藍的眼裡都是對她生的渴求。
祈求她可以長命百歲。
她抱了抱雲雀。
哥哥,我唯一的,最愛的哥哥。
我們都是,浮世中的一粒塵埃。
哥哥,隻希望你快樂,希望你順遂,希望你歲歲平安。
雲雀不對勁幾天後才緩過來,苑子問安安他怎麼了,安安也隻是笑笑,說不知道。
幾日後,安安猝不及防接到五條悟的電話。
“你怎麼還不打電話給我?”
安安:完全忘了。
想不到那個白頭發的孩子對聯係他這件事這麼上心,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嗎。
“抱歉。”
總之道歉就行了。
“千歲安,幫我做一件事。”
安安沉默片刻,說:“好。”
“你不問我什麼事?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覺得你這樣說,應該確定我能做到,如果我做不到再拒絕也不遲。”
五條悟似乎輕笑了聲,很淡,快的安安沒怎麼察覺。
“千歲安,你做得到。”
這是你欠我的人情哦。
“說吧,什麼事。”
“做我的醫生,千歲安。”
“我不會治病。”
“用你那個術式,我受傷的時候,幫我治療。”
術式?
在五條悟的眼裡,她的治愈是一種術式嗎?
“你說說看怎麼做。”
“我叫你的時候,你要過來。”
“五條少爺。”安安無奈,“這就不止一件事了吧,如果你三天兩頭叫我,我本來能活到二十歲怕是隻能活到十歲了。”
那邊五條悟勾起唇,“放心,千大小姐,一年能叫你一次就不錯了,我不會三天兩頭受傷。”
“這樣的話,可以,我答應你。”
“我相信你會遵守承諾。”
“好,五條大少爺。”
五條悟還想多和安安說幾句話,雲雀進來拿起電話掛掉。
安安認識了一些奇怪的人呢。
五條小悟冷下臉,哼一聲放下電話。
時光荏苒。
安安的身體並不是一天天轉好,時而好一點,時而差一點,有一段時間甚至差到讓人覺得她會隨時死掉。
忍受著病魔的痛苦,安安幼兒園過後,就沒有再去學校。
她在學校掛了名,每個期末去考試,其他時候在家休息,自己學習。
可以的話,她也很想好起來,但控製不住,她自己也看了不少醫書,對自己的身體很明白,能活著就不錯了,彆想活的太舒服。
十歲那一年,安安生了一場大病。
在醫院足足七天才清醒。
好在是醒過來了。
醒過來後,安安在醫院又住了很久很久,久到病房都快布置成她的房間了。
她的主治醫生是一個醫術精湛,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也是主任。
這天傍晚,安安搖高床,靠著病床和小老頭一樣看報紙時,醫生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看上去是實習醫生的人。
待她抬頭看去時,微微挑眉。
這個人,有點印象。
好像在五歲那年,她去到十年後的世界裡,看到的男人。
此時他還算年輕,一頭黑色的頭發,暗紅的眼瞳,在老醫生身後微微側頭看向她。
對視上的時候,安安看到他眼睛似乎亮了亮。
一種名為、興奮的情緒?
嗯?
因為見到特殊奇怪的病症所興奮?可是五歲的自己看到十年後的他,那時候的他絕對不是醫生吧。
“後藤醫生。”
“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沒有問題。”
“你媽媽他們不在我才多嘴一句,你這次啊……”差點回不來了,“讓他們嚇得夠嗆。”
“抱歉。”
“這不能怪你。”
你才是最痛苦的,孩子。
“對了,這是我新的助理,他可是一個非常非常有天賦的醫生哦。”
“你好,千小姐,我是森鷗外。”
他上前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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