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忽然看向她,撞進她眼裡。
她彎起眼睛。
“哥。”
“嗯?”
“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雲雀輕鬆一躍,走到安安身後推動輪椅。
回家。
回到家裡,安安給苑子今天畫的畫,哄的苑子樂的合不攏嘴。
還是小棉襖貼心呀。
夜幕降臨。
雲雀像從前一樣,鑽進她房間裡,打開一千零一夜。
現在的一千零一夜,是她和雲雀一起寫的,一人一句,所有的故事都很奇怪。
十五歲了,該懂得不該懂得都懂了,不是要聽故事入眠的年紀,但他們堅持這麼多年,直到現在也沒有變。
“最後,兄妹兩個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括號,長命百歲,括號。”
安安被逗笑了。
這個故事最後一句是他寫的。
幾年前的他寫的。
安安躺在床上笑,雲雀合上書,走到安安旁邊,揉揉她額前的碎發,“睡吧,安安。”
“嗯,好,哥哥,不可以再出門了哦,你現在也去睡,晚安。”
準備溜出去的雲雀:“晚安。”
算了,既然答應妹妹了,那今天就不出門了吧,和草壁哲矢說一聲好了。
次日下午,安安出門走走。
今天太陽比較大,雖然才三月,但她身體問題,長時間曬太陽會起疹子,所以要打傘。
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手杖,坐在輪椅上,在保鏢的陪同下前往小公園。
今天沒有帶畫架,她隻是想出門待一會。
因為爸爸媽媽都出去工作了,哥哥又要上學,一個人待在家裡,總是會冒出很多奇怪的念頭。
這幾年動腦筋動的多,目前塵埃落定,卻還有個反派任務。
任務進度已經超過一半了。
明明這些年都沒怎麼見過主角團,除了雲雀。
思索間,忽然有個人闖進小公園。
安安挑眉。
獄寺隼人。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剛想著沒怎麼見過主角團就給她來一個是吧。
看他跑動的步伐,應該是受傷了。
獄寺隼人沒想到公園這麼小,也沒想到裡麵隻有兩個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一看就是保鏢的人在她身邊。
那是個很漂亮的少女。
當然,獄寺隼人的直男審美加上現在情況緊急,也隻讓他的目光停留了兩秒,最後落到安安身後不多的樹上,衝過去爬到上麵,樹木枝繁葉茂,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果然是受傷了。
“去將這些血跡清理一下。”
傀儡便上前清理獄寺隼人留下的血跡。
在樹上的獄寺隼人自然聽到她的話,碧綠的眸中閃過詫異,與此同時從下麵被丟上來一塊手帕。
“按一下吧,有血滴下來待會不好解釋。”
獄寺隼人剛想說什麼,幾個人衝了進來。
她好冷靜!
獄寺隼人自己都緊張了,她居然這麼冷靜的做著手頭上的事。
欸,這是做什麼?繡花?啊?霓虹人都會這些嗎?
“喂,我說,有見到一個白頭發的少年跑過來嗎?”
安安猛烈的咳嗽一陣,才輕輕看向他們,笑,“各位,不好意思,你們闖進了私人領地哦。”
“哈?私人領地?”
傀儡保鏢回到她身邊,她眼裡略有苦惱的說:“嘛,沒有證明,不過這裡真的是我私人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也沒有一個白頭發的少年。”
“那需要我們看一下。”
血跡到門口就沒有了,很奇怪。
“幾位,這真的是我的私人領地。”
安安斂去些笑意,麵對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氣勢沒有半分退縮。
傀儡保鏢在安安的控製下故意擺弄一下腿上的槍,雖然他們不怕,但視線掃過,沒有獄寺隼人的蹤跡。
算了,撤退。
過了許久,確定對方離開,獄寺隼人從樹上跳下來,嘶了一聲。
肩上的傷口好深。
安安從輪椅後麵拿出碘伏消毒水和繃帶,道:“要包紮一下嗎。”
“不需要!”
意識到自己語氣格外不客氣,獄寺隼人的語氣軟下來一點,“不,不需要,多謝!”
安安歪頭看他,獄寺隼人不知道自己怎麼,也跟著歪了下頭。
“那個,這裡真的是你的私人領地嗎?”
安安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打開碘伏,弄好繃帶和紗布,伸出手。
獄寺隼人下意識就將手臂伸過去。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耳尖頓時紅透,“我我,我自己來。”
“沒關係哦,你一隻手不方便吧,我學過的,你放心交給我好了。”
很難拒絕她的話。
兩分鐘後,獄寺隼人注意力從安安身上回來,能吸引他兩分鐘注意已經很不錯了。
想著想著,獄寺隼人氣的牙癢癢。
可惡的家夥。
“你看上去不像是會逃跑的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獄寺隼人回過神,綠眸冒火,暴躁少年在安安溫和的眼中硬生生忍住罵爹的衝動,最後憤怒的哼了一聲。
“沒什麼。”
扭頭。
和陌生人說這個做什麼?就算她救了自己。
救了自己?
對哦!他是被她救了!
這樣弱不禁風的人,竟然這麼冷靜?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