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的年紀,正是一天玩十幾個小時都不累的時候,精力相當旺盛,安安空有一顆相當旺盛的心,可惜身體旺不起來。
三浦春早就對海麵上玩帆板的心動了,感覺非常有乘風破浪的意味,球打完,她精力還非常多,所以想去學一下。
知道安安不能一起,三浦春本來準備自己去玩就行,但笹川京子擔心她一個人玩會有事,一個人玩太孤單了,所以跟她一起去。
三浦春當然很開心啦。
兩個小姑娘便牽著手,找負責的人教她們。
她們上手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過了一會,都心癢癢的想自己脫離教練自己試試。
教練看看遠處的天氣,“可能要起風了,你們是新手,最好不要自己玩。”
但女孩的勇氣永遠是用不完的,見兩個都心癢癢的,而且掌握的確實不錯,便提醒她們不要太遠,就在海邊一點點的距離,應該不會有危險。
兩個小心翼翼的在海邊試試,並沒有要去很遠的地方,她們是手癢癢,但安全第一。
就像教練說的一樣,過了一會,便開始起風。
風不小,兩個動作都顫顫巍巍的,見狀都準備結束好了,免得出事讓人擔心。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在海裡呼救。
浪一波接一波,天氣陰沉下來,風又那麼大,海裡的人轉眼間便離到百米開外,岸邊的人頓時開始猶豫救不救。
他們的水性還沒好到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要知道這樣的風浪,一個不小心自己也會沒有的。
大人的世界,尤其在這個地方,自然是權衡利弊多一些。
無人救他。
也有人去遠處找小船,但等小船過來,怕是根本來不及,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三浦春咬了咬牙,“京子等我一下,幫我接下他。”
說完,三浦春深呼吸一口氣跳入海裡,費力的朝罵人遊去,快要沉沒之際,那人隻感覺有一雙手托住自己,“遊起來,跟著我,我帶你!”
三浦春將這人連推帶拽的,好不容易快到岸邊,笹川京子連忙過去拉著人,兩個小姑娘費力的把人帶上去,在笹川京子準備再將三浦春拉過來的時候,風浪又起,隔斷了兩個小姑娘的手,也將三浦春吹的很遠。
笹川京子來不及想太多,她沒辦法指望這裡的任何人,也知道自己能力不夠,大概率救不上來小春,風浪太大,她很有可能會和小春兩個人都沉入海裡,可是讓她眼睜睜看著好朋友陷入危機而不去做什麼,這個溫柔的女孩也做不到,她剛準備跳進去救三浦春,背後就被拍了一下。
一個熟悉的、溫暖的身影跳進海裡。
笹川京子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她下意識便跟著要過去,手臂上還掛著少女脫下來的防曬衣,那個身影在海浪中顯得那麼渺小,好像下一秒便會消失不見。
“京子。”
怕她擔心,女孩竟然抽空回過頭,讓她不要過來
。
是的,她過去有什麼用,也許還會拖後腿。
她隻能鼓起勇氣,祈求這些權衡利弊的大人救救她的陪朋友們。
海水很冷。
隻有上麵一層在太陽的照射下變得格外熱,可是越往下越冷,整個身體冰火兩重天,三浦春想要往前遊,想要往岸邊遊,可是她做不到,她隻能看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沉。
要,要死了嗎。
為了救人而死掉,也不知道虧不虧。
可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救人的。
啊啊,還沒玩夠呢,小春一點都不想死。
“小春。”
有熟悉又如此動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春,還有意識嗎?”
“唔,安安……”
竟然是安安,安安她那樣脆弱,怎麼過來了!天,這下怎麼辦,她死了就死了絕不能讓安安也陪著她死掉啊!
女孩攬住她。
三浦春隻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意識回來,她鼻子一酸,“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
“笨蛋,說什麼傻話呢。”
“我們小春是勇敢的女孩。”
所以道什麼歉呢,她應該自豪,那麼多人都不去救人,可是她去了,她那樣勇敢,沒有人可以怪她。
這樣脆弱不堪又易碎的女孩,竟然真的將她帶到了離岸邊越來越近的地方,在眾人七手八腳手忙腳亂中,三浦春測接了過去,可風浪不跟你玩什麼感動的情節,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更大的風浪將女孩卷走。
下一秒,海麵上便消失了她。
“安安!”
裡包恩幾分鐘前就來到了海邊,沢田綱吉被他丟給可樂尼洛,他自己也要去玩玩啦,讓笨蛋阿綱感受一下彆人吧,這樣他才知道自己的好,嗬。
海邊那些人聚在一起,很奇怪,裡包恩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出事了,等他邁著小短腿走過去,聽眾人緊急的聲音,從中描述的人,以及剛被救上來暈過去的三浦春和急的不知道怎麼辦的笹川京子,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千。
那瞬間,再怎麼理智的男人,腦袋也空白了兩秒。
海裡的風浪可真大啊。
千,你千萬,千萬不要有事。
他在拿出手表的時候,指尖還在微顫,但等他放在眼前,黑色的眼睛裡,隻剩下堅定。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個小點點,瞬間變成了一個成熟的、氣息強大的男人。
眾人便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跳進了海裡。
裡包恩潛入海中。
好在,他沒有找很久。
幾乎很快便看到女孩,女孩腳踝被海草纏住,眼睛合上,不知生死。
女孩的長發飄在海水中,像最美的海妖準備沉睡。
心裡一咯噔,裡包恩以最快的速度過去抱住了女孩。
“千。”
“不要睡。”
“千。”
他一聲聲呼喚她,好消息是,她眼睛動了動。
沒有想那麼多,裡包恩將人攬緊,唇貼近女孩冰涼的唇,給她渡氣。
這或許是女孩的初吻。
但他沒法想那麼多,他隻能趕時間。
他連三分鐘的時間都沒有。
“千。”
繼續渡氣。
她快睜眼的時候,最後離開女孩唇時,仿佛變成輕吻。
“唔……”
活過來了嗎。
裡包恩帶著人上去。
將女孩帶到岸上,放好,他以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離去。
按下去的時候。
手表隻剩十秒鐘。
怎麼說呢,裡包恩無奈的搖搖頭,至少還剩了十秒鐘,不錯了。
他放回手表,恢複到嬰兒模樣來到女孩這邊。
恰好山本武他們都換好衣服回來了,見狀趕緊將女孩帶了回去。
裡包恩跳到山本武頭上。
等送女孩回到房間,女孩哥哥並不在,山本武問:“裡包恩先生怎麼渾身濕了?”
“京子,幫她擦擦乾,再多拿一床被子。”
裡包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靜的指揮接下來怎麼做。
千。
他的女孩。
應該沒有大事。
那就好。
那就、好。
無論是什麼代價,隻要她沒事,那就值得。
安安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是她小時候和誰相依為命。
父母的去世,親人的背叛,她隻能和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的人相依為命,從此過著貧窮又快樂的生活。
可是貧窮,總能毀滅一個人的未來。
後來她又看到,那個小女孩,在幾百人中,為了回到姐姐身邊而一步步變強的模樣。
【安安,我們一起活下去吧,三個人。】
【嗯!】
……
【安安,活下去啊……】
【一定要……帶著我那份,一起活下去。】
……
“安安是我的唯一,我做什麼都可以,不就是不上學嗎。”
……
是誰,一直在耳邊說話呢。
有不同的聲音。
(安安。)
哥哥……
她好像聽到了哥哥的聲音。
在她身處迷霧之中,分不清方向,什麼都不知道,一道男聲將她拉了回來。
哥哥,哥哥。
醒過來時,安安眼角還有淚珠留下來,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半天沒有反應。
應該有誰在叫她,關心的,擔憂的聲音。
她非常努力的去想自己夢到了什麼,可是隻剩下最後哥哥的聲音。
於是她開
口:“哥哥……”
她暈過去沒多長時間,也就是十來分鐘,雲雀出去不久,還沒有回來。
所以她叫哥哥,沒有人應。
安安這才回過神,看到床邊幾張擔憂的臉。
揉了揉太陽穴,安安爬起來,腦袋有點昏沉沉的,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撲麵而來。
“咦。”
安安笑笑,“是阿武還是獄寺救了我嗎?”
她的床邊趴著三浦春、笹川京子、山本武、獄寺隼人,被子上有個裡包恩。
第一反應,當然是他們之間的誰剛好過來救了她。
她記憶模糊,隻記得大概是個男人救了他,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
並且他似乎叫了她的名字。
應該是認識的人吧。
“不是我們。”
山本武連連擺手,安安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衣服換好了,對大家笑笑,“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哦。不是你們救我的嗎?那是誰?”
“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不認識的人,他把你救起來就走了。”
不認識的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她明明感覺應該是認識的人,至少認識她,因為有叫她的名字啊。
可是再多的,安安怎麼也想不起來,隻感覺那是個很暖的懷抱,讓她在冰冷的海底都暖了起來。
“不認識?”
“嗯。”笹川京子也道:“是個陌生人,不認識。”
安安有點失落,她覺得不是,可是這麼多雙眼睛告訴她,是陌生人救了她,她也不知道是失落自己想錯了,還是失落連救自己的人都找不到,那樣怎麼跟他道謝呢。
唉,這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嗎,救了人就走,想感謝都找不到。
安安歎口氣,“我沒事啦,大家,你們去玩吧,我再休息一會。”
三浦春撲過來抱住她哽咽,“嗚嗚對不起安安,如果不是救我你也不會遇到危險。”
比起她的危險,這樣羸弱的女孩遇到危險,他們都不敢想後果。
安安摸摸小姑娘的後腦勺,“說什麼傻話呢小春,我都說了,你是超級無敵勇敢的女孩,大家都不敢救人,隻有你和京子願意,你們這樣好,誰有臉怪你們。”
笹川京子擦擦眼角的淚,拉了拉三浦春,“我們先出去,讓安安一個人休息吧。”
三浦春才不依不舍的和幾個離開。
安安順手拿起外套披上,走到窗台前,回頭看去,發現裡包恩沒有離開。
“裡包恩桑,沒有離開嗎?”
裡包恩動了動唇,跳到窗台上在她對麵站好,問:“你上去不是很開心,為什麼?”
安安沒有瞞他,直覺她不需要隱瞞什麼,說:“我、我總覺得,救我的人是我認識的人。”
“這麼說可能很失禮吧。”安安垂眸,“我不記得我看到了誰,啊啊,腦子進水了,記憶力減退。”
她開了個不算好笑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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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者金子衿提醒您《穿成雲雀的病弱妹妹》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對,他好像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安安忽然笑了下,“可能是我的錯覺吧,裡包恩桑,海裡能說話耶。”
“嗯。”
她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也沒發現對麵的人神情軟化很多,帶著能溺死人的溫和。
“是千,認識的人嗎,京子他們都說是陌生人。”
他並不準備解釋,救了人就走,因為時間不夠了,就算時間夠,讓她知道是他救的又能怎麼樣呢,隻要她平安,沒有事情,比什麼都好。
但他沒想到,這會讓女孩不開心。
為什麼會不開心?因為事實和她的記憶不同,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
如果她依舊不開心,他可以說出來。
但要怎麼解釋,他現在這樣的身體怎麼救得了她,她再怎樣聰明,能接受這樣的事嗎。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總覺得我應該認識他。”
安安笑了下,“你看,不認識的人,都找不到他,怎麼感謝他呢。”
“也許他不需要感謝。”
他不需要,甚至她不知道是他救得人也無所謂,她能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可能吧,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嘛。可是……”
可是她的心裡,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漫長的夢,還是因為錯過了救她的人,她現在心底抑製不住的,被密密麻麻的難受侵蝕著。
“千……”
她一怔。
這樣的口吻,無比熟悉。
“裡包恩桑,感覺在海底,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呢。”
她彎下身子,和裡包恩平視,歪頭,“不管怎麼說,都要很感謝救了我的那個人啊。”
找不找得到,都應該心存感激吧。
她沒有繼續說,其實心裡想說,哪怕大家都說不認識那個人,她也依舊覺得她應該認識那個人。
女孩看向他的目光溫和,他忽然覺得很多東西都不那麼重要的,知不知道又怎麼樣?她現在在他眼前。
多好呀,不是嗎。
裡包恩勾起唇,“好好休息。”
小姑娘可吃了不少苦,沉入海底對她來說。
安安點頭,裡包恩跳下去離開了,他是覺得她應該要休息一會的,安安去泡了點花茶,靠在窗前看著外麵。
本想問係統有沒有看到誰救了她,才看到係統正在維護。
好吧,這下除非那人站出來,不然她是彆想找到他了。
哥哥出去玩了,不知道他在哪裡,以她對歐尼醬的了解,現在很可能在拳擊場這類地方,然後他就會發現,島上不少人的實力還不錯哩。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安安在房間裡休息到四點左右,準備喊雲雀回來吃飯。
電梯就她一個,在合上之前,一隻手伸進來,電梯再次打開,看到門外的人,安安眼裡閃過驚喜。
“迪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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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到安安也很驚喜,“小千你怎麼也在。”
他聲音輕輕的,帶著些沙啞,安安微愣,問:“迪諾哥哥你感冒了嗎?”
“有點。”迪諾摸摸鼻子,青年腰間掛著鞭子,朝她笑,安安又問:“迪諾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兩個小時前吧,小千怎麼來了這裡?”
這裡是mafia島啊,小千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就算島上很多玩的地方,可是她在這裡就是給他格格不入的感覺。
“大家都來啦。”
說話間,電梯到達一樓,安安笑:“不是遊樂場嗎,剛好放假,就都來了。”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