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他來了(1 / 2)

其實安安沒聽清楚風太說什麼,她剛想再問一聲風太說什麼(),

卍()_[((),

讓他說不出口。

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話嗎?阿綱看起來,好像臉紅了。

媽媽粉心裡直乎卡哇伊。

“風,風太,可以了!”

風太是個聰明的小孩,扒拉住沢田綱吉的手點點頭。

他知道了!他不會亂說了!

沢田綱吉鬆開風太,沒有用力,風太並未感覺到疼。

夕陽西下,又過了一會,安安看到有人過來。

沢田綱吉家越來越熱鬨了,也難為他們家養得起這麼多個。

想到這裡,安安低頭笑了下。

一直用餘光注意安安的少年見狀,也莫名跟著笑了下。

她心情不錯。

那他,也會開心的。

小夥伴們一個接一個來沢田綱吉家聚集,安安有時候不會和他們一起玩,會在一旁看著他們玩,她像是觀察者,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其實隻是人太多,她偶爾呼吸困難,就會去一旁,小夥伴們都知道,不會讓她強行加入。

她不知道的是,她含笑看他們玩,他們也時不時的,不經意的,忍不住的,總用餘光去看看她。

見她開心,他們也會開心。

即便有時候少女看上去是孤獨的。

脆弱又易碎的女孩,磕磕絆絆長到這個年紀,用小時候一言定下她未來命運的醫生話說,剩下的時間都是她賺到的。

她也越發感覺身體的不適。

常年如一日,她身體就沒有處於多舒服的時候,基本每分每秒都在疼,有時候可以忽略,有時候疼的怎麼都忽略不了。

就像現在。

全身都很疼啊,她的忍耐性很好,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控製情緒的能力也很好,不會為這點疼痛而有什麼變化。

隻是疼極了還是挺想哭的。

怎麼算,她其實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怕她有上輩子,可上輩子什麼事情都不記得,又怎麼能算上那十幾一十年,不過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十幾年而已,因為身體因為各種原因逼著自己懂事成熟。

會累嗎。

回去的路上,裡包恩突然問她。

她還愣了愣,拿著手杖,一步一步走的女孩頓了頓,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在問自己。

原本除了手杖點地很安靜的世界在裡包恩出聲後仿佛變得熱鬨,她聽見風聲,遠處的談話聲,蟲鳴聲,猛然發覺,她還在這個世界。

“裡包恩桑……”

嬰兒版的裡包恩在道路兩旁的牆上,隨著安安的步伐一步步往前,安安本來沒注意他。

她出門的時候說家裡車就在門口,不用送,實際車子在很遠的地方,她想再走走。

突然感慨,也許是半年甚至根本沒有半年的時間吧。

直到聽到

() 裡包恩的聲音。

“千,很累嗎。”

見安安停下腳步,裡包恩也跟著停下來。

她抬頭朝他看去,他身前剛好有一盞路燈,明亮的光照在他身上,有風從他身邊路過吹到她這裡,風中有春暖花開的香氣。

“我……”

“可以說真話,千。”

安安微怔,隨後輕笑,收回視線,看向兩個的影子,借著影子,她恍惚間看到成人版的裡包恩。

“大概有點吧,裡包恩桑,好疼啊。”

“每分每秒,我的身體,都在疼。”

她垂著頭,一直看著地麵,“我一直很能忍,覺得沒關係,不要緊的。”

可是我最近,心裡也好疼。

一想到自己的死亡,無法相見,就很難過。

“千……”

安安再次抬頭,眼角仿佛有淚花,她朝著他笑,“裡包恩桑,怎麼辦。”

“我好疼。”

裡包恩怔住。

他能看得出來一些,女孩表麵的雲淡風輕,其實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一些疼痛,她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可她的身體不隻是脆弱那麼簡單。

明明生長的環境那麼美好,如果她是個正常的孩子,該有多開心。

她就這樣看著他,第一次露出自己的軟弱,她一直是堅強而堅定的,第一次這般。

這樣毫無顧忌的朝他露出自己的軟弱,自己的惶恐,自己的痛苦。

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來,這種感覺比自己剛受到詛咒變成彩虹之子都來的厲害。

或許是他第一次,有點不想冷靜了,他隻想,不管做什麼,什麼都好,去讓她的女孩開心一些。

不,大概不是第一次。

竟然如此心疼她,好像快壓抑不住了。

她輕輕的說自己疼的模樣,怎麼可能,還忍得住。

所以裡包恩從上麵跳了下來。

路燈之下,旁無一人,風吹動少女的長發,裡包恩按了按帽子,在少女略帶困惑的目光中變成成人版。

安安睜大眼睛。

裡包恩計算著時間,隻剩十秒鐘左右的時間能做什麼呢。

他第一時間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花,不多。

“彆哭,千。”

之後將她擁入懷裡。

男人的懷抱很是溫暖,也很是克製,隻是簡單的擁抱,但又格外的有力量。

天地之大,仿佛隻有他們,他會成為她唯一的依靠。

在告訴她。

不要難過。

她的疼他沒有辦法,可是他會跟著難過,跟著疼。

至少,請開心起來,心裡不要疼了,千。

明明隻是簡單的、克製的擁抱,安安仿佛感受到很多,他沒多說什麼,她卻感覺到男人壓抑的情緒。

那是種、怎樣的情緒呢,安安竟然分辨不出來。

“裡……包恩桑?”

男人時間緊迫,

他抱了她幾秒鐘。

最後一秒時,

裡包恩鬆開她,在她額頭落下輕吻。

變回嬰兒版的裡包恩。

他抬頭看去,少女怔神片刻,蹲下來和他平視。

“裡,裡包恩桑?”

她抬手摸了摸仿佛還有觸感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看去。

“你……”

“沒什麼意思千,是紳士的禮節。”

欸!??紳士的禮節,是,是這樣的嗎?

安安也沒問,她眨下眼睛,問:“裡包恩剛剛變大了嗎?”

“如你所見。”

“哇……好厲害,裡包恩原來是個大帥哥啊。”

對於他隨地大小變的事,她似乎接受良好,一點都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的地方,正常人不應該質疑一下這件事嗎?隨地大小變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這樣也好,他想,不用費心去解釋什麼。

也是她的溫柔所在吧,她大概知道他不好回答這樣的問題,所以她不會去問。

“那當然,我可是個超級大帥哥欸。”

安安失笑,“超級大帥哥裡包恩桑,好酷。”

又想到什麼,安安笑容僵了兩秒,問:“裡包恩,上次我落入海裡,是你救的我嗎?”

裡包恩沉默幾秒鐘,最後點了下頭。

安安又難過又感動,難過於想方設法給裡包恩手表大概到時間了,也感動於這麼重要的東西,最後他大概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好奢侈啊。

“裡包恩桑……”

她又不能問關於手表的事,現在好心痛,感覺用在她身上好浪費。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

“難怪我總感覺救我的人很熟悉,原來是裡包恩,我就說嘛,裡包恩桑,我的感覺沒有錯哦,真的是認識的人救了我。”

那樣熟悉的、難忘的身影,怎麼可能不是認識的人呢,就算所有的人都說是個陌生的人,她心底也這麼覺得,就是覺得是她認識的人。

果真是,她感覺沒有錯,原來真的是,是裡包恩啊,好像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事。

“真的很謝謝裡包恩。”

儘管沒有人救她,她大概率也不會就這麼死掉,意識回來後她一定會想辦法脫困,可裡包恩救了她就應該好好感謝他吧,那麼珍貴的手表就這麼用了。

從海裡救下她,估計三分鐘的時間也沒多少了,剛剛十秒鐘左右的擁抱。

也許是他僅剩的時間。

那麼重要,很難用什麼去表達感謝了。

安安心情格外複雜,隻好苦笑,“裡包恩,不值得。”

“不值得?”裡包恩小臉蛋上的神情嚴肅很多,“我不後悔,所以值得。”

安安撈起小裡包恩,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了,總之,很感謝裡包恩。”

她用臉去貼了貼裡包恩的臉,不輕不重,屬於少女氣息傳來,

裡包恩心裡平靜。

怎麼會不值得呢?

他的女孩再次展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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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包恩清楚她心情好了很多,不明白為什麼從mafia之島出來後,她周身的氣息變得憂傷很多,時不時便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

這很讓人心疼。

總算是,回來了,她好多了。

安安直起身往前走,裡包恩回到牆上。

“裡包恩桑,這算是我們的秘密嗎?”

“是,千,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連阿綱都不知道啊?”

“阿綱能認出我就不錯了……”

他懷疑以自己正常的模樣站在那小子麵前那小子都不認識他。

安安失笑,“不會吧,阿綱肯定能認出來的。”

他還有超直感呢!

知道一切的係統偷偷摸摸的笑了。

“我家車在前麵,不用送啦,裡包恩。”

裡包恩停下腳步,嗯了一聲。

她走出一些距離,回過頭,裡包恩仍舊站在那邊,沒有動,但他沒有在看她,她揮揮手,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再見,做個好夢,裡包恩桑。”

她一轉過身繼續走,裡包恩才繼續看她,目送她離開。

少女背影漸遠。

他沒有不在看她,隻是不想讓她看到。

他今天夠不理智了。

不可以,再那樣不理智。

再那樣,無法克製。

他必須將所有情緒壓下,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那隻會給她帶來困擾。

其實隻要她快樂一些,怎麼樣都好了。

安安次日又沒有去學校,她讓傀儡保鏢推著自己坐在小公園,這回安安坐的是輪椅,麵前有畫板,提起畫筆卻什麼都不想動,靠在椅背上打起盹。

烏雲遮住太陽,天氣預報沒說有雨,安安隨身的太陽傘在輪椅後麵的袋子裡,她打盹打的很香,沒有注意天氣沉了下來,有雨落下。

很小很細,幾乎看不見。

忽然察覺有人過來,她稍微睜開眼,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人走到她身邊,她虛虛的看著,少年欠身捏了下她的耳垂,隨後熟門熟路的走到輪椅後拿起傘撐開,少年站一旁將傘打在她頭頂。

她又合上眼,嘟囔一聲,“骸。”

等等,骸!

猛的睜開眼。

六道骸!

六道骸扯扯嘴角,“怎麼,不繼續睡?我以為你睡得香呢。”

“嚇死我了,我以為誰呢。”

“你以為誰?”

“……”

安安沒回,意識到這是六道骸的本體,盯著他半晌,給他盯的都不好意思了。

“乾嘛,沒看過我?”

安安:“這是你本體?真正的你啊?”

() “又不是沒見過。”

雖然以前隻是幻術,

但,

但也是見過的,沒必要這麼驚訝吧。

他一來霓虹,就丟下犬他們馬不停蹄過來見她了,他們還以為他乾嘛去呢。

突然有點氣,她不表現的更激動一點嗎?就像聊了很久的網友見麵那樣。

“那可不一樣,骸長大後這可是第一次以本體見我。”

小時候也有一次,但那是小時候啦。

儘管六道骸沒提過,她也清楚,小時候那一次他過來,一定廢了很大的心思和力氣,這一次……

還用說嘛,這家夥是越獄來搞彭格列他們啊。

“你的警惕性什麼時候這麼差。”

他連傘都撐開了,她才發現有人過來。

“才不是。”安安將手伸出傘外接雨,六道骸便拍拍她的手讓她彆碰雨,小心感冒,“因為覺得很熟悉,不會傷害我,我才沒有反應,是彆人我早就知道啦。”

她說話可真好聽,每次都是這樣,但越好聽有時候他就越莫名其妙的不開心。

“哦是嗎。”

“當然啦。”

六道骸站在輪椅旁邊,傘將安安遮的嚴嚴實實,他另一側身體被細雨逐漸浸濕,“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骸怎麼可能會傷害我?”

“嗬……”

安安:“你又打不過我,想傷害我可早著呢。”

六道骸:???????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嘛。

“這麼自信?”

安安拍拍胸脯,“當然,我可是夜歌欸。”

確實,夜歌這個名字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威懾,她這麼自信他都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了。

清楚六道骸過來什麼目的的安安又問:“骸你不會真的過來……”

六道骸聲音也冷了一些,“如你所見,我沒有騙人的必要。”

“所以千歲,要站在哪一邊。”

是站沢田綱吉那小鬼,還是站在他這一邊。

比起沢田綱吉他們,他和她認識十多年,時間更久不是嗎,縱使無法用真正的他見麵,難道這十多年的聯係就不算嗎?

在她心裡到底誰重要?

當然,六道骸並不是想驗證這種聽上去很無聊的東西才來霓虹,他很小的時候就討厭這樣的存在了,什麼mafia也好,能力也好,他這十幾年過得並沒有那麼好,也隻有在她身邊會開心很多。

他從未和她說過自己的事,偶爾不小心提到也會很快轉移話題,大概是某些想法越來越壓抑不住,最終還是做了這個來霓虹的決定。

至少目前為止,除了她,就算是雲雀恭彌,看到後該揍還是會下死手揍,哪怕她會生氣,以她的性格,應該也不會不理他吧。

大概……

到時候把鍋甩給雲雀恭彌好了,就說她哥非要纏著他打架。

那沢田綱吉呢,他們認識時間不長,她會義無

反顧的站在他的身邊,自己的對立麵嗎。

“小孩子才會做選擇,大人的我當然是——誰都不站。”

笑死我可是反派啊,你兩乾架我當然誰都不幫!不僅不幫我還要去搞破壞,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嗬懂不懂我千·黃雀·歲安的含金量?你兩最後打的彆太激烈,否則她一巴掌能把你們兩個拍死。

“千歲。”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六道骸多開心,在他眼裡安安在逃避回答他的問題,殊不知安安這時候心裡確實這麼想的。

她想通了,無論是六道骸,還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的X爹,要順其自然發展就發展吧,阻止不了就讓他們繼續。

她心軟,看不得沢田綱吉他們受傷。

可是實際上,現在受一些傷,得到鍛煉,更加強大,未來才會更加順暢,這一點她大概永遠比不上裡包恩,裡包恩願意創造一切條件去鍛煉他們,她卻不行。

現在想想,阿綱他們一定要經曆風吹雨打的鍛煉,未來無論當不當十代目,他這樣半隻腳在mafia世界裡的人,並不能再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他實力強一些,以後路的就好走一些。

所以沒必要剝奪他們的鍛煉機會。

所以、她不會阻止六道骸的動作了,甚至準備玩一下黃雀在後的遊戲。

但問題是。

“骸,不可以傷害哥哥。”

六道骸都要被她這句話氣笑了。

“他要是非要找我打架,我不會手下留情。”

安安:“……”

你就直說不會手下留情吧,我哥就是死了,他那該死的自尊心都不可能讓他不找你乾架。

“你等著,我揍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六道骸真笑了,“行,我等著你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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