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臂上的治療還不算什麼。
手臂嗎,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手臂完好如初,安安拿紙給他手臂擦了擦。
治愈能力需要消耗生命力,但是如果看原著,裡麵所有的超能力都是可以進化的,小滿這個能力最後進化到可以以命換命了,她用的能力是原來需要通過舔舐去治療外傷的能力,無法進化,同樣需要消耗生命力,但是她現在生命力不像以前,以前她用多用少都得死,現在是很多,消耗一點也沒有關係。
“還有臉。”
安安輕聲說,獄寺隼人下意識後退一步,兩隻手擺的都快出殘影了。
“這個不用!”
手臂他都快受不了了,再來臉他還怎麼受得了,會昏古七的。
但是安安不明白他什麼情況,她就是覺得這個傷不治療一下,要把他漂亮的臉蛋都給毀了。
安安又湊近一些,近的獄寺隼人受不了,往後退了退,安安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湊上去舔了一下。
獄寺隼人頭頂都要冒蒸汽了,卻被安安拉住了衣服,他更是沒有辦法躲開安安,就像個小媳婦一樣,隻能任由安安擺布。
任由安安擺布的獄寺隼人忍著害羞,儘量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上麵,然而當安安的舌尖不小心劃到他唇角的時候,他還是愣住了。
愣住之後是大的羞惱,他看向她,她沒有彆的意思,就僅僅是給他治療而已。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做法會給他帶來什麼嗎。
她不知道!
獄寺隼人心裡都在流淚,可惜再怎麼流淚,安安都要給他治療完。
索性的是,臉上的傷口不多也不大,不需要像手臂那樣承受很長時間。
問題是,獄寺隼人能感覺她的舌尖不小心碰到的唇,四舍五入不就是親親嘛。
和,和安安親親了。
這個認知讓獄寺隼人格外不好意思。
安安很快治療完,見獄寺隼人這樣,不明所以,“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獄寺隼人害羞又沒好氣的回答:“你可彆提了,你說呢。”
安安:“?”
獄寺隼人不想說了,她拿紙巾給他擦擦臉,他拿過安安的紙巾給自己擦,安安失笑,也沒多說什麼,讓他自己動了。
“說起來你在這邊做什麼,走走嗎。”
“昂,差不多。”
獄寺隼人回答,將紙放回口袋,做個不亂扔垃圾的好孩子。
安安陪他在山野間這樣坐了會,獄寺隼人也樂得兩個人單獨相處,就算不做其他的事,隻是聊聊天也好。
過了很久,安安才起身,“走回去嗎。”
獄寺隼人點了下頭,兩個並排往旅館那邊走去,路上又遇到那家小店,獄寺隼人過來的時候走的另一邊,沒看到過這個小店,此時看到小店很驚訝,“要不要去看看?”
安安嗯
了聲,說好啊。
兩個走到小店門口,老板的笑容有幾分揶揄,“你們是來溫泉旅館的吧,小姑娘,晚上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安安愣了愣,模樣不似作假,反問:“什麼晚上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嗎?今天還過來給你送錢了呢?”
隻見老板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間變得無機質一樣,沒有任何光,片刻後恢複過來,才點點頭,“不好意思啊,是我記錯了,你是一個人來的。”
安安蹙眉。
不對勁。
是哪裡不對勁呢?
但是想不起來。
她明明記得她不久前還來送錢的,是她一個人才對,她又為什麼要去後麵轉轉?
啊啊,想不起來了。
老板的樣子也很奇怪,上一秒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是他記錯了的模樣。
難道她真的和另外一個人來的?
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兩個這次沒買什麼東西,回去的路上安安心事重重,獄寺隼人倒是不明所以,安安將所有人都想了一圈,沒想個所以然。
算了。
“係統,我昨天晚上是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啦,還下雨了。】
是的,她還去獵人的小屋避雨了。
她之前非常相信自己的記憶,但是老板奇怪的表現讓她不得不注意,此時係統又這麼說,她也就放下了心,沒再多想。
回到旅館,安安去看了看大家,有泡溫泉的,也有還在玩的孩子。
都在。
最後一點疑慮打消,安安甩了甩頭,她忽然覺得很累,於是決定去休息一下。
這一覺安安也沒有想到會睡到晚上。
安安睡起來,出來的時候大家正在吃飯。
她坐到中午坐著的位置,對麵是太宰治。
小治。
總感覺中午在對麵的人不是小治。
安安視線掃了一圈,沒看到什麼,虛虛的閉了閉眼睛。
不記得了。
還是,本來就不存在呢?
安安想不到,但她隻要深入去想一些,就會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所阻止。
她做不到深刻去想。
就好像世界意識在親自阻止她。
所以,吃完飯,安安徹底打消了自己疑惑。
她下午睡了一會,不困,準備去泡會溫泉。
晚上氣溫降了很多,泡個溫泉才舒服。
溫泉池裡不少人,安安摸到雲雀身邊,在他身邊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
雲雀換了個姿勢,以讓她坐的舒服一點。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當中少了一個人。
遙遠又另外近在咫尺的天際裂縫之中。
蜷縮在一起的沢田綱吉睜開了眼睛。
但是他沒有辦法行動,他全身像是被細細的看不見的線所包裹起來,控製了
他的行動。
他處於像是黑洞一樣的地方,又像是宇宙,無邊的黑,但又點點亮光,沢田綱吉第一次領會到什麼叫五彩斑斕的黑。
不遠處,有一人浮於半空之中。
沢田綱吉覺得他有點眼熟,緊緊的盯著那個人。
他不能動,但是眼睛可以動,並且他可以說話,他沒有,他在等那個東西的反應。
記憶隻停留在和安安分開後,他一轉身便失去了意識,醒過來就在這裡。
那個人轉過身,沢田綱吉微怔,想起來他是誰。
月禮。
那個家夥。
不是已經死了嗎。
要不然,這些年,無論他們誰,無論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都會想辦法殺了他。
而且是殺很多次的那種。
月禮睜著月牙一樣的瞳孔,那雙眼睛和從前不同,從前至少有點光,此時此刻卻沒有,一眨不眨,看上去恐怖的很。
“這個世界快要毀滅了。”
“所有人都會死哦。”
“嘻嘻。”
月禮發出笑聲,表情卻冷淡的很,沢田綱吉微微蹙眉。
“包括她,也會死掉的。”
“一起死吧。”
“還想讓我拯救這個世界?彆做夢了。”
“犧牲我?彆做夢了,我可是從地獄裡爬出來找她了。”
“嘻嘻嘻……”
沢田綱吉始終沒有說話,月禮也不介意,他已經不能完全算月禮了,他走近沢田綱吉一些,“你也是,你也要死,我們都要死。”
“但是……”
月禮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在這之前,我的老朋友回來了,我當然要好好招待她。”
“感謝她把我送過來,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呢,這個地方,我就是神!”
上一個神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你為什麼不害怕?”
“為什麼不說話。”
拜托,你倒是開個腔啊什麼的,不然他這個13裝的好沒有意思,也沒看到他臉上的恐懼之情。
月禮能把自己氣死。
“算了。”
“不說話就算了,反正你們一個個都會被我抓過來。”
月禮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像是有人扯住他的臉拉出來的笑容,怪異的不行。
“現在,所有人都忘記了你。”
“怎麼辦呢,我親愛的十代目。”
半晌,沢田綱吉突然開口了,“你想用我們威脅她嗎。”
他口中的老朋友一定是安安。
那麼對安安,世界末日了也要見安安一麵,真彆說,你彆太愛了月禮。
“利用?威脅?”
“並不需要。”
月禮咯咯咯的笑起來,“我想讓她看看,她所珍重的人一個個死在她手上。”
“然後,她恢複記憶的
痛苦。”
沢田綱吉卻笑了笑。
他一點都不害怕月禮說的話。
“是嗎。”
“但是我相信,安安會想起來。”
“嘖。”
月禮的神情變得瘋狂,“你不懂,這一次,可是連她身上那個小東西都不記得你們,你們會消失在世界上,會被世界遺忘,等她殺了你們,再想起你們。”
隻要想到那個時候夜歌的崩潰痛苦,月禮就很開心。
反正全世界都要毀滅了,所有人都不可能活下來,他就要在死之前看看她的痛苦模樣。
這十年來他被填補裂縫,在裂縫之中無時無刻不承受著痛苦,如果不是對安安的恨,他早就意識和身體一起毀滅了。
是這個恨讓他保留了意識。
填補的裂縫反而起了反作用。
沢田綱吉悠悠的歎了口氣。
他沒法掙脫這邊,並且陷入了沉睡。
但他相信,她一定會想起來他。
就算全世界都忘記了他們,就算從前的一切都被遺忘了。
但是她,一定會想起來他。
和他們。
此時安安靠在雲雀身上開始打盹。
她有點困了。
好奇怪的感覺。
不應該這麼困才對。
但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往深了想。
雲雀輕輕順著她的背,安安一會昏昏欲睡,泡到大概九點,安安和雲雀離開了溫泉。
其他男人們見狀也默默的回去了。
他們也隻是過來陪陪安安。
不動聲色的陪伴。
在溫泉裡昏昏欲睡,到了房間卻睡不著了。
安安一睡不著就想出去走走,運動運動以助於入眠。
這回安安沒走多遠,就在院子裡坐了會,抓著手機在玩。
院子裡也有一些桂花,安安抬頭看去,月亮和桂花都很漂亮,她拿著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這麼晚了不睡嗎。”
耳邊除了風聲還有蟬鳴聲,這回多了裡包恩的聲音。
看多了男人穿西裝,難得看他穿和服,也很合身。
當然嬰兒版裡包恩的各種cos不算。
“什麼眼神?”
她眼神有點可愛,被可愛到的裡包恩走到她身邊坐下問。
安安摸摸鼻子,有點心虛,“要聽實話嗎,裡包恩桑。”
“你說。”
“我在想,裡包恩桑這個樣子,玩cospy是什麼樣?”
裡包恩:“想知道?”
安安點點頭。
裡包恩帶著一些蠱惑的說:“想看什麼樣的?”
安安:“還可以點梗啊?”
“看情況。”
“裡包恩桑難道能說cos就cos?你在哪裡來的那麼多道具啊?”
裡包恩摸了摸此時趴在自己肩膀上
的列恩,安安頓時覺得列恩真是個好神奇的東西。
“千。”
安安趕緊應著。
他淡淡的笑著問:“給我畫幅畫吧。”
“恩?”
“作為生日禮物。”
也是哦,他的生日快到了。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安安連忙點頭,又不怕死並且好奇的問:“裡包恩桑,今天是過多少歲生日啊?”
裡包恩眸子微沉,捏了捏安安的臉,“男人的年齡可不能隨便問哦。”
安安被他逗笑了,“我現在沒有畫板,很久沒畫了,不知道能不能畫好。”
“沒關係,你畫就好。”
她來作畫,總會讓他想到十年前,而且,他希望她可以為做一幅畫。
就僅僅是為他作畫。
為此,他甚至還用上了生日的借口。
“裡包恩桑的生日快到了,那阿綱的生日也快到了吧。”
稍等,阿綱是誰?
裡包恩和安安都露出困惑的表情,安安拍拍腦袋,“不好意思,我亂說話了。”
“沒,我去拿畫板。”
望著裡包恩離開去拿畫板的背影,安安甩甩頭,她剛剛再說什麼,什麼阿綱。
她還真是莫名其妙啊。
裡包恩拿畫板拿的很快,安安抱著畫板,才發現他準備的好充分,還有顏料、筆、紙等等。
裡包恩坐到她對麵,將這些交給她。
他們坐在大大的桂花樹下,天空是明月和星星,有風吹過,穿著灰色和服的男人顯得成熟又深沉。
安安抱著畫板開始作畫。
認真畫的話,要的時間不短,不像是以前畫個q版,幾筆就行了,很快,如果是作為生日禮物送出去,安安準備非常用心的畫,連他一根眉毛都要畫好,更彆說這樣漂亮的景色。
也一定會畫好的。
她困的時間點很微妙,清醒的時間點也很微妙,這個時候她一點都不困。
裡包恩也很配合,坐在那裡沒怎麼動,但就是有一派特彆的氣質,安安覺得用筆呈現的不如他本人好。
“我感覺我根本畫不好裡包恩桑。”
“千隻要畫了就好。”
他這麼說,安安當然不會再說什麼,繼續認真畫畫。
月夜星河,她的眼裡隻有他。
她投過來的目光那樣認真,又帶著溫和,細聲細語,在這樣的夜,點綴了他的一切。
他感覺他內心洶湧的感情,好想和她說。
想要傾訴一下,想讓她知道。
想讓這樣的眼神永遠隻屬於自己。
她看著他的時候,那樣的認真溫柔的眼神,仿佛他是她的全部,他都不敢想,如果她真的愛一個人,當她看向那個人的時候,那該是怎樣讓人心動的目光。
他希望那個人是他。
安安在低頭畫畫的時候,不知道對麵
的男人用怎樣眷念的眼睛看他,百轉千回,溫柔深情,她抬頭看他時,他就是普通的帶著一些似笑非笑的神情,虛虛的望著她。
“畫的不好裡包恩桑可不要嫌棄喔。”
“不會的,千。”
“嗯,這個就不算生日禮物好了,等裡包恩桑生日的時候我再重新送一個。”
裡包恩一笑,“嗯?再送一個刀?”
安安臉一紅,“刀怎麼了嘛,我覺得刀挺好的,我做的刀可好用了。”
女孩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有些軟,剛剛和他說話甚至像是帶著撒嬌。
裡包恩的心也跟著軟軟的,“是,很好用。”
“是吧,可不要嫌棄我的刀啦。”
他沒用過。
她送的東西,怎麼舍得用呢。
“所以千,這個不算生日禮物的話,可以許願一個嗎?”
安安抬眸,舉著筆量尺寸,“什麼東西居然需要裡包恩sama親自許願?”
主要是,他想要什麼沒有?
裡包恩勾了勾唇,沒說什麼。
一直到遠處象征第二天零點的鐘聲響起來,安安才停了筆,將畫紙撕下來給裡包恩看。
“怎麼樣?”
“嗯,好看。”
裡包恩將紙放桌子上放好,隨後拿起安安的手腕給她按摩,“累不累?”
“小事情,怎麼可能累?”
說是這麼說,裡包恩還是安安揉了會手腕和手,他才再次拿起畫紙,讓安安將筆給他。
安安以為這個什麼都會的第一殺手是因為她畫的有哪裡不好,正在這裡改她的畫,不禁有點不好意思。
她自我感覺還可以,但是也許是因為自己畫的自己不嫌棄,怎麼看都好吧,裡包恩一看就有問題。
安安乖巧沒說話,過了一會,裡包恩將紙給她看。
安安一愣。
她原本花了月夜星河,桂花樹下,石桌前的男人。
小小的桂花和星星一樣,整幅畫的意境還是不錯的。
但這個時候,斜在樹旁的男人身前多了一個人。
一看就是她。
而且他們此時的姿勢,怎麼說,好奇怪,有些像是裡包恩將她拉到了懷裡,甚至感覺他們下一秒就能吻上去。
安安將畫放桌上,“這個,這個……”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著這該不會是自己的人生三大錯覺吧,裡包恩為什麼要這麼畫,為什麼要加上她,加上她就算了,還是用這種方式。
他,他明明可以不用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