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把自己的疑慮塞回肚子裡,在男孩問之前說出了自己所在的樓層,阿爾納瞪大了眼睛:“好巧。”他也是從那個樓層上來的。
“你也住在這裡嗎?”
電梯一層層下落,直到快到卡卡所在的樓層時,他才忍不住問出來,雖然他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多餘,但男孩的回答告訴他,自己的疑惑是有必要的。
“啊?我不住這裡,我和媽媽租了個彆墅。”男孩轉頭過來看他,眼裡滿是驚訝。
卡卡第一時間想的是和媽媽出遊的好孩子,然後才反應過來和媽媽出遊的話那他來酒店乾什麼,又想起眼前這位是新生代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特彆喜歡美女。
感覺自己觸到了一些年輕人不可言說的地方。
門開了,轉頭對上前輩飽含複雜的眼神,阿爾納沒搞懂他又怎麼了,心想和經紀人要商量職業規劃的話酒店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前輩的房間在走廊儘頭那邊,阿爾納目送著人離開後,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一個去接他回房的管家。他撓頭,自己原本要上樓乾嘛來著?
途中就說了幾句話,連噓寒問暖都不算。
今晚淨是發生一些奇怪事。
“西諾西!你又洗了半天!”
!阿爾納睜開眼睛,再一摸頭發,發現泡沫已經沒有了,他趕緊用水把剩下的沫子衝乾淨然後穿衣服出門,不然等會又要被媽媽說。
露易絲女士在等兒子下來然後開飯,美國廚師儘力做出了她想要的法國味,她已經很滿意了。
阿爾納頂著毛巾就匆匆來到餐桌坐下,男孩子頭發短,露易絲也不管他,這種天氣放一會就乾了。
其實阿爾納倒沒有那麼留戀所謂的法國菜,在他眼裡這些都是白人菜。
露易絲見兒子又是扒拉幾口就想放下刀叉,擔心他身體攝入的營養不夠多,連忙說:“等等!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
阿爾納厭倦了奶酪芝士培根,剛想說自己吃飽了要去吹頭發了就看到他媽起身回房找東西去了。
“?”他又愛吃什麼了?他怎麼不知道?
阿爾納耐心的在餐桌上等了一會,就看到他媽媽像舉著火炬一樣把一罐東西拿出來了:“醬醬醬,辣椒醬!老乾媽!”
阿爾納驚的眼睛都瞪大了:“老乾媽?媽媽你的發音還挺標準的。”
露易絲女士可驕傲了:“那是當然,我和賣這些中國商品的老板學的,我說我兒子愛吃你們的一個瓶身上印有一個女人的辣椒醬,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woah,不愧是你,露易絲女士。”
阿爾納傻笑著看他媽媽用力旋開瓶蓋,然後把辣椒醬遞到自己手裡。陶女士的味道可是讓早年海外留學生魂牽夢縈。現在多了些火鍋麻辣燙,但是這個還是當之無愧的top級。
露易絲沒聽到她兒子的言下之意,以為他純在誇自己,特彆驕傲。
阿爾納沒解釋,動手挖了一勺放進麵包片上,再狠狠咬了口,那辣椒的味道一在口腔裡釋放就讓他忍不住流眼淚。
艸,祖國的味道。
晚飯後露易絲在庭院裡接著澆花,阿爾納都不好意思再勸她放過那些小花小草,怕自己明天早飯沒著落。眼不見為淨的上樓。
躺在二樓陽台上的搖椅上晃了好半天,阿爾納看著國外的月亮,發現它也沒有那麼圓。算算時間,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八年了,再帶上前世的留學生涯,加起來居然快有12年了。
這對他一個絕世美少男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因為這說明他真正年齡已經快到30?了。
再也不能說自己是顆小嫩草了。
阿爾納無力躺倒,隨手扯過一杯碎冰嚼吧嚼吧咽下肚,夏日炎炎,嚼上一口有淡淡甜味的冰塊,讓涼意釋放在口腔裡,是一件爽事。
阿爾納本來不叫這個名字,他原本也不是個外國人,但是來了這麼久他已經逐漸忘記了上一輩子的事情。
能記得一些,但不多。
大概是上輩子的他是一個留學生,在國外攻讀碩士,九九八十一難都過了,結果在畢業典禮的前一天發生車禍意外死亡。
再一睜眼,又是熟悉的白人飯,又是熟悉的街道,又是熟悉的白人麵孔。
阿爾納從一個在外漂泊了五六年的根正苗紅種花人變成了一個法國人,一個人身高很高但瘦弱的金發男孩,他因為原生家庭所以性格有些內向,但是腳下功夫出奇的好。
阿爾納原本就愛運動,再結合這個男孩有些天賦的身體,讓他在原來家裡旁邊的小球場上勇往直前。也因此被球探發現推薦到荷蘭去。
不過這些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現在阿爾納在意甲賽場上成為了炙手可熱的超新星。
他又想到經紀人和自己說的另一家俱樂部,再伸手拿杯子過來倒了一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