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媒體沒有彆的東西可以報道了嗎?就抓著他一個人薅羊毛是吧?
心裡想的是這麼想,但是露易絲也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次比前幾次更誇張,圖片裡阿爾納被十個美女圍在中間,笑容燦爛。
還是穿著他那條不堪入目的派大星沙灘褲。
有種三歲小孩誤入夜店的感覺。
露易絲聽到走路聲,反手就是一個抱枕:“讓你少惹事,你小龍蝦啊。”
阿爾納下樓覓食,一個蛇皮走位躲掉了他媽的攻擊。
咦,怎麼好像在罵人?
算了,不管了。
阿爾納把抱枕扔回給她,理直氣壯:“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氣歸氣,但不能餓著他,他今晚吃的少,露易絲早就把一部分菜品放進冰箱,就等他晚上下來吃夜宵。
“冰箱裡,你自己……算了,我去給你煮。”
阿爾納扭頭看了眼她的貴婦裝扮——臉上敷著麵膜,手上敷著手膜,這樣還肯為兒子洗手作羹湯,不愧是他親媽。
不過阿爾納已經19歲了,不是九歲。
“我自己做。”
露易絲滿眼欣慰,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攔住了他:“我來。”
“讓你來,遲早把廚房給炸了,娛樂頭條上上就算了,炸房子可是法治。”
阿爾納心虛:“是嗎,嘿嘿。”
她兒子哪都好,就一點,廚藝差到爆炸。
他曾經多次嘗試,最後差點送醫。
彆人做飯難吃,他做飯要命。
“你以後一定要找個會做飯的姑娘。”
“指望不上你了。”
阿爾納不想定這麼死:“其實不會做飯也行的,如果我倆都不會做飯那請廚師好了,不是大問題。”
露易絲把手上的麵霜洗去,從冰箱裡拿出雞蛋和奶酪。
“要吃麵條嗎,也是,有錢了請個廚師,到時候你忙,也不能總指望妻子做,你天天去海灘,招惹那麼多女生,沒有看上的?”
這可冤枉人了,阿爾納舉手投降:“什麼叫招惹,要,要那個方便麵,不要意麵,意麵太硬了,我們隻是在一起玩而已。”
“而已?”露易絲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玩到頭條上?”
“我覺得人要有點良心。”
“玩到頭條上?這也太虎狼之詞了吧,”阿爾納小聲嘀咕。
“我才19歲,沒有那麼恨嫁吧。”
說自己19歲的時候,阿爾納臉不紅心不跳,主打就是一個理不直氣也壯。
“你看看隔壁的那誰,都和初中女友走過愛情長跑,準備結婚了,還有西邊那誰,她兒子小學的時候就給班上女生遞了情書。”
她也才在這裡住了不到一周,已經徹底打入本地情報網了。
阿爾納歎為觀止。
“在我們那,小學就乾這種事,要被女方家長打的。”
“你說什麼?”
阿爾納搖頭:“沒、沒什麼。”
“到時候去馬德裡的話,最好能找一個女朋友談談,省得整天去夜店海灘,把你的心綁住。”
露易絲唯一慶幸的是她兒子隻愛看,沒到和人深入交流的地步。
兩人是很好的母子關係,基本沒有向對方瞞著的事,阿爾納曾經大方承認過自己還是個小初哥。
對的,他平時在美女堆裡,隻看不吃。
露易絲一開始覺得這孩子挺有分寸的,久了挺想帶他去醫院看看的。
阿爾納聳肩:“希望咯。”
其實心裡還是沒抱希望。
他要求太高,不僅希望人家長得好看,還要心靈契合,有句話說得好,隻要單身超過三年,基本就不止三年。
露易絲給他煎了個蛋,煮了碗麵,還做了個簡易的奶酪小麵包,中西都有。
此時正是深夜,露易絲把麵膜揭掉洗臉後回到客廳繼續搗鼓她的瓶瓶罐罐,阿爾納在餐廳裡大快朵頤。
看著兒子寬闊的背影,露易絲很多時候挺感謝她前夫的,如果不是他進了局子,這孩子沒人照顧,也不會找到她門前。
露易絲當然不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好媽媽,她偷吃禁果,未成年的時候愛上了比她大十歲的前夫,輟學生了一個孩子,後來一度酗酒,孩子是前夫要走的,露易絲當時雙手雙腳讚成。
後來前夫卷入一個大案子去蹲局子了,八歲的孩子被警察帶到她家門口。
露易絲以為自己照顧不好他,誰知這個小孩哥根本不需要人照顧,自己穿衣吃飯上學,放學就在家旁邊的小球場踢球,直到被球探挖走。
一開始她對他冷臉,誰知他根本不在乎,把廚房一炸就腆著臉過來叫媽媽,露易絲隻好叼著煙站在家門口等著消防員上門,然後給錢。
給完錢還要回去幫他做飯。
露易絲後來把酒戒了,煙也掐了,跟著他去阿姆斯特丹。
然後就過上了啃兒子的生活。
露易絲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幸運,雖然差點誤入歧途,但是幸好還有一個便宜兒子陪在身旁,如果這個時候前夫出來了要和她搶兒子,她肯定是要和他拚命的,兒子她從八歲帶到十九歲,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媽媽,吃飯呢。”
露易絲抹了把臉:“知道了,夠不夠吃?”
“夠了,再吃就要積食了。”
阿爾納吃完把碗放在洗碗櫃裡,拍拍屁股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