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小陣平,你怎麼了?”萩原研二看向突然頓住的好友,好奇道。
鬆田陣平維持著穿鞋的姿勢蹲在地上,右手緩緩舉起,藍色瞳孔放大,裡麵倒映著一縷猶如絲線般的白色。
“頭發?”萩原研二湊過來:“是沒打掃乾淨嗎?上一位病人留下來之類的。”
頭發?!
望月葵原本懶散的神態一變,瞳孔縮緊。
哈?
什麼鬼?
她的頭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望月葵眼裡滿是震驚,她居然掉毛了!
雖然貓掉毛很正常,人類脫發也很正常,可她不是普通的貓啊!
對這一身柔順光滑的毛發很滿意、平時也很愛護的望月葵大受打擊。
這就是強行變成人的懲罰嗎?
沉重。
太沉重了!
小白貓麵色凝重,完全沉浸在該怎麼預防掉毛這件事上,對鬆田陣平發現頭發的事倒不怎麼擔心。
反正他沒看到,多半也隻會和萩原研二一樣,當做是上一位病人掉的。
然而下一秒就被鬆田陣平的話打臉的。
“果然不是看錯了啊!”
嗯?
望月葵驟然抬眸,悄悄豎起耳朵,往床邊稍微挪了挪。
你小子,這話什麼意思?
正好,萩原研二也剛好問道:“小陣平,什麼意思?”
鬆田陣平看了眼好友,眸光再次落在手上。
白色的發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色的光澤,夢中的場景浮上心頭。
“昨天晚上我暈倒之前,看到了一頭白色的長發。”鬆田陣平直起身子,解釋道:“所以當時除了我們還有人在場,大概就是救了我們的人吧?”
察覺到鬆田陣平朝她看來,望月葵連忙閉上眼睛,一副假寐的樣子。
小白貓揣著手手,身體蜷縮在一起像個毛茸茸的小球,白色細膩的毛發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層淺淺的光暈。
她閉著眼睛,呼吸輕盈,一動不動的,看上去乖巧又可愛。
鬆田陣平心癢癢,伸出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望月葵的腦袋:“因為小葵太厲害,我醒來的時候下意識認為是小葵救了我們,把當時的場景當成眼花看錯了。”
隻看到頭發啊。
望月葵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順便把腦袋從鬆田陣平手下挪開。
手心裡柔軟的觸感一空,鬆田挑了挑眉,又繼續把手伸過去。
望月葵躲開,鬆田陣平跟上,躲開、跟上、躲開、跟上……
望月葵一怒,用爪子狠狠拍開那隻搗亂的手。
“喵!”煩不煩啊!
鬆田陣平摸著泛紅的手背,“嘁”了一聲:“小氣鬼。”
隨後又不依不饒地去騷擾小白貓。
萩原研二:“……”
注意到好友眉間笑意的萩原研二:“…………”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沒想到小陣平有這種受虐侵癖好嗎?
雖然葵醬確實可愛,他很理解忍不住想摸摸的心情,況且被打一下能摸到這麼柔軟的毛好像也挺不錯……等等等等,這種想法快停住啊!
“咳……”萩原研二咳嗽了一聲,哀怨地看了眼卷發少年。
都怪小陣平,他的想法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接收到視線的鬆田陣平一陣莫名:“乾嘛?”
“沒什麼。”萩原研二收回視線,繼續剛才的話題:“但是小陣平,我聽到警方談話,他們推測現場隻有你、小葵、受害者和犯人。他們還說那個藤本先生……就是你們救下的那個大叔,受了重傷還能將兩個綁匪放倒真的很厲害呢。”
“你是不是看錯了?”
“哈?”鬆田陣平眉頭緊皺,將捏在指尖的發絲遞到他麵前:“那這是什麼?”
不過他當時確實沒注意到那個大叔有沒有醒來……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瞬,心裡是相信好友的,不過還是把另一種可能說了出來:“也許是上一位病人留下來的?”
鬆田陣平:“……我去找警方問問!”
“誒?等等我!”
兩個少年一溜煙跑了出去,望月葵連忙跟上。
可惡,可彆把簡單的事變麻煩啊!
……
最終,鬆田陣平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無論從接到的報警電話,還是警方根據痕跡還原的現場來看,都沒有鬆田陣平所說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