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是幻覺還是真實?(1 / 2)

第37章

回憶停留在這一刻,那隻是一場夢,將柳吟秋帶回了曾經與黑瞎子初遇時的場景裡。

眼前的景色慢慢從雪夜的天安門回到這座華麗又陰沉的地宮之中,她睡在棺材裡,身邊躺著黑瞎子。

當然,是那個紅眼睛的黑瞎子。

這個人還是滿足了柳吟秋“睡棺材”的願望。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放我走啊。”柳吟秋感到渾身輕鬆,也許是因為剛才睡了一覺的原因,她盯著高聳的天花板,那上麵漫天的星辰,實際上卻是蚰蜒的點點光斑,“還是,這隻是我的幻覺,其實我已經快嘎了。”

黑瞎子笑了一聲,“你死了,我會傷心的。”

柳吟秋也笑:“你學他花言巧語學得挺像。”又或者,這隻是自己腦子裡想象出來的黑瞎子,所以,他總能說出柳吟秋愛聽的情話,“多說幾句吧,我愛聽。”

然而,黑瞎子沒有如她所願:“我拿走過很多人的感官,通過他們的思想,我可以完全了解那個人,變成那個人,我還能變成你。”

“你了不起,你厲害,你宇宙無敵最強行了吧。”柳吟秋敷衍著,她伸手摸了摸眼前的棺壁,光滑的表麵像打了一層厚厚的蠟。

一張不屬於黑瞎子的怪臉倒影在上麵,眼睛是彤紅的,柳吟秋猛地轉頭,發現身後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趕緊坐起來,原本躺在這口棺材裡的女屍在不遠處站著,幽怨地注視著柳吟秋,這口漂亮的棺槨本來是對方睡在裡麵的,現在被柳吟秋鳩占鵲巢,似乎很是不滿。

柳吟秋隻當這是在幻覺中,膽子比天大,她毫不忌諱地盯著那身材矮小的女屍看,發現她的口紅顏色還不錯,是紅棕帶金的。

那女屍臉上本來沒有表情,被柳吟秋盯看久了居然變得分外猙獰,仿佛下一刻就要撲向她索命。柳吟秋也很不高興,想著自己被不知名的妖怪擄到這個地方,黑瞎子生死未卜,連個屍體都不給她好臉色,火氣和怨氣猛烈劇增。

柳吟秋對著那具年輕的女屍想,張家人死了是要屍變的,到時候自己不但要睡她的棺材,還要穿她的衣服,用她的口紅。

那女屍肯定是貴族小姐或者王妃之類的千金之軀,絕對沒她能打,柳吟秋搞不定變成黑瞎子的妖怪,還能搞不定一個嬌滴滴的公主?

柳吟秋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節骨眼上琢磨怎麼跟女屍扯頭花爭C位,可能是受儘委屈之後,總想找個發泄口吧,紅眼的黑瞎子她打不過,那女的自己總是打得過的。

就在這時,女屍的表情逐漸恢複平靜,慢慢轉動身子,呈現出完全背對柳吟秋的姿勢,那一頭烏黑及地的長發,瀑布般的披散在背上,絲滑極了。

柳吟秋感到一絲詭異但又莫名好笑的氣氛從屍體周圍蔓延開來,對方明顯接收到了她的盤算,並不想跟這個不要命的活人起衝突。

於是她不再管女屍,翻出棺槨,尋找黑瞎子。

“你現在可以走了,10天之內,回到這裡。”黑瞎

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可當柳吟秋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剛剛那具女屍也躺回了棺槨:我要真能走,絕對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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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男人會痊愈,但10天之內你不回到這裡,你們都將失去眼睛和聲音。”黑瞎子用一種玩笑的口吻威脅道,“如果你回來,我給你想要的長生。”柳吟秋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可那略顯沉悶的音階,逐漸變得不像黑瞎子了,“你想和他一樣活那麼長,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這個人看到了柳吟秋內心深處的秘密,並以此作為籌碼引誘她。

自從知道黑瞎子擁有長壽與不老的體製,柳吟秋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再過10年,她會比黑瞎子看起來年紀大,20年後,和他站在一起,就會像他的媽媽,30年,則是他的奶奶。

柳吟秋不想這樣,但長生不老的方法,張家人並不會隨隨便便給人,又或者,其實他們也沒有。

暈眩感隨之而來,柳吟秋重心不穩,晃晃悠悠地扶著棺槨倒了下去。

這個人的聲音還在她腦海中不斷嘮叨:“十天,我隻等你十天。”

柳吟秋的眼前不再是黑瞎子的臉,迷糊中,那個和牆上影子一樣高大的半人半蟲劃過她的頭頂。

不久,崔宛喬感到有人不停用力地搖晃她,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全身酸痛,不是很想睜眼。

不知道是誰,在掐她的人中,又有人在摁她的太陽穴,柳吟秋被弄得難受,稀裡糊塗地把眼睛睜開。

“球兒,你沒事吧?”

是張海樓的聲音。

“姐,還能站起來嗎?”

是黎簇。

難道他們也被抓到地宮去了嗎,為什麼會看到他們。

柳吟秋揉了揉眼睛,看到四個男人在自己麵前,幾個人的眼睛空洞沒有焦距,他們的眼睛還看不見。

“醒了!”張海客將柳吟秋扶起來,“受傷了嗎?”

柳吟秋有點昏昏沉沉地,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在黑暗的地底下了,身邊也沒了棺槨。她的頭很疼,思緒絮亂,像是昏睡了很久,做了一個相當漫長的夢,又似乎,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才是夢境。

張海客扶她起來之後,柳吟秋的身體歪了一歪,把手搭在身邊人肩膀上穩住了自己:“我,我頭疼……”那像極了從青銅鈴製造的幻境中脫困之後的症狀,但是比測試時的反應更強烈。

黎簇對柳吟秋說:“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們找了你半個小時。”

我去哪兒了?

柳吟秋閉了閉眼睛,頭痛的感覺依然在持續,記憶有些混亂甚至是渾濁,她好像是去了個光線很不好地方,但又似乎哪兒都沒去,。

“彆說了,走吧。”張起靈對眾人道,“東西到手了。”

“什麼東西?”柳吟秋下意識的問,還沒從那個冗長的夢境中回過神來。

“蟲盤。”張起靈似乎察覺到了小姑娘的不對勁,便直接提著她的胳膊,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 ,也不打算給她多做解釋。

柳吟秋覺得周圍的一切很不真實,拳頭一揮,朝著張起靈的臉懟過去。

張起靈條件反射的捏住柳吟秋的手腕,瞬間一個擒拿把她按在地上,力道之大,劇痛使柳吟秋頃刻間清醒。

“放手放手,好疼,我錯了!”柳吟秋感覺自己那隻被他壓著的胳膊快要斷掉了。

張起靈不緊不慢地鬆開。

張海樓和張海客雖然看不見,但通過細微的風向,他們知道柳吟秋一定又對張起靈做了過激的行為。

“乾嘛呢,這麼皮,族長你都敢下手。”張海客道,“是不想活了?”

“我隻是想確定你們不是我的幻覺。”柳吟秋捂著胳膊嗷嗷叫,張起靈那一下是用了力的,沒斷全靠他手下留情。

“哪有那麼多幻覺。”張海樓道,“有幻覺你朝族長掄拳頭也解決不了問題。”

“幻覺是我想象的畫麵,我剛剛想的是那一拳能把族長掀翻。”柳吟秋感覺背上的包很重,不過這會兒她也沒精力關注這種沉重的感覺。

“可以啊,族長的權威都敢挑戰,膽子夠肥的,你男人都不敢朝族長動手知道不。”張海樓在她受傷的手臂關節揉捏了兩下,緩解疼痛,“趕緊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剛才你消失了一段時間,出去後看看有沒有彆的傷。”

柳吟秋點點頭,和他們一起往那片城牆的區域走去。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向這片詭異的雨林和破敗的城牆,恍如隔世,柳吟秋像是有很多天都沒看到這樣的場景了,腦子裡總能閃過一些陰森的畫麵和模糊的話語。

很快,他們走出了瘴氣圍繞的森林,一路上再也沒有見到那些亂飛的人麵蛾,也沒被蟲群偷襲。張起靈他們的眼睛還沒完全恢複,一行人又走了很久,直到徹底遠離了那片區域,才找了個離水源近一點兒的空曠處停下來休整。

柳吟秋去河邊給他們打水,腦子時不時的轉不過來,總覺得自己好像經曆了很多事,但又似乎隻是做了一場夢,許多細節都想不起來了,滿腦子都是黑瞎子的聲音,以及偶爾出現的一雙,紅色的眼睛。

回去的路上,一條蜈蚣從她腳下爬過,柳吟秋下意識後退,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怕得一定要發出叫喊。

四個男人已經把上衣都脫了,褲子也脫了,隻穿著條平角的底褲,張家人的紋身很是顯眼。

張海樓用打火石將衣服褲子點燃,可能是察覺到柳吟秋過來了,就對她說:“球兒,把你的衣服脫了,彆穿回去,有毒菌。”

“啊?”她有點抗拒,“你們都是男的,我又沒帶多餘的衣服。”

“你穿我的。”張海樓道,“你現在要是不脫,等我們有了視覺之後更尷尬,算算時間,我們估計還有10分鐘就恢複了。”

柳吟秋沒辦法,隻好趁他們看不見的時候寬衣解帶,突然看到手腕上竟分彆掛著一對兒白底透紅的玉鐲,忍不住驚呼。

“姐,怎麼了?”黎簇遁著她的聲音靠過來。

“我的……我手上,戴了對鐲子!”柳吟秋有點語無倫次,“你們看,你們……”她想起這些人還看不見,柳吟秋似乎對手鐲的來源有些印象,但意識裡的畫麵,似真似幻,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去表達。

“手鐲?”黎簇一邊說,一邊瞎摸著在柳吟秋身上搜索,“什麼手鐲?”

張起靈擋住黎簇的手,防止他亂碰,然後對柳吟秋道:“什麼樣的手鐲?”

“乳白色的,裡麵有紅色的,像是絲線的花紋。”柳吟秋想取下來,但是鐲子直徑太小,卡在腕骨上,根本沒法往外抽,“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這鐲子,是他送給我的!”

腦海裡那些混沌的畫麵變得越來越清楚,柳吟秋清楚的記得,自己被人麵蛾帶進了幽深的地宮之中,有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變成黑瞎子的模樣,和她在下麵待了很久。

張起靈摸了摸手鐲,那是很好的玉料,但表麵沁涼陰冷,有死人的氣息,顯然是墓裡還未見光的冥器:“他是誰?”

柳吟秋出發前,隻有脖子上戴著黑瞎子的銘牌,並沒有彆的飾品。

“他是……”柳吟秋頓住了,她能將自己的遭遇告訴外人嗎,雖然那個東西沒有明確警告不可以,但柳吟秋也不敢隨意透露天機,“我不知道怎麼說,其實,我也沒見到真人。”

張起靈摸不出彆的名堂,索性等到恢複視力再仔細觀察。

張海客用水洗了全身,濕漉漉的在火堆邊烤乾:“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我們找你半天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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