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刺耳的電子音同時響起。
“!”灰原哀猛地抬起頭,看向鬆田陣平手邊還沒開始拆的炸彈。
鮮紅的字體開始跳動,上麵是從六十分鐘開始的倒計時。
迷宮裡有近百個炸彈,鬆田陣平已經拆掉的,還不到五分之一。
所有沒拆的炸彈將被同時啟動。
一旦它們計時結束,他們和這棟樓,會連一捧灰都不會剩下的被炸飛。
怎麼回事?!
鬆田陣平瞳孔緊縮,這是!?
牆上掛著的喇叭傳出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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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紺穀六花打量了一下破破爛爛的樓層,低聲對身邊的安室透說道。
被安室透按住包紮好傷口,他們輕手輕腳地上了樓,順著痕跡找到了頂樓。
說是頂樓,實際上是擁有天花板的最高層,頭頂最上麵的那層隻有半截兒,根本沒建完。
“你跟我過來做什麼?”紺穀六花
紺穀六花和安室透正從最上方開始搜尋,兩人輕手輕腳地查看可能存在的各種痕跡,新鮮的那種。
要判斷出鬆田陣平和灰原哀到底在哪裡,目前來講最好的方法就是這個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毛利老師的弟子,怎麼能放任紺穀警官自己來到這裡呢?”
安室透向後退了一步,躲開掉下來的蜘蛛網,笑著說道。
是嗎?
紺穀六花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淡定抬腳讓路過的老鼠從腳下竄過去,紺穀六花淡淡說道:“不愧是‘沉睡的小五郎’的弟子,真是有覺悟。”
明明就是擔心鬆田陣平。
多個幫手能更穩妥一些,紺穀六花放棄吐槽,裝作信了安室透的歪理。
為了不打草驚蛇,紺穀六花給傳給搜查一課的短信設置了延遲發送,她得先進來探探底。
紺穀六花相信鬆田陣平的判斷,綁走灰原哀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他們在蹲守的炸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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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腦內推演,紺穀六花大致能推測出大概發生了什麼。
鬆田陣平和紺穀六花之前所在地方,是個破舊的地下停車場。
在那個地下停車場上方,是東京最魚龍混雜的一片街區,人員構成極為混亂,是犯罪者藏匿的最佳地點。
三天前,警視廳的線人舉報。疑似逃亡連環炸彈犯的人,曾在那裡出現過。
那裡距離這棟大樓,隻有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網絡上沸沸揚揚的鬨鬼傳聞,追根溯源的話,也是從炸彈犯第一次被發現蹤跡的時候,開始出現的。
那麼,被認為是鬨鬼的奇怪聲響。姑且大膽假設一下的話。
會不會是炸彈犯布置現場時,弄出的各種磕碰和活動的聲音。
而就在今天,江戶川柯南他們所謂的少年偵探團,來到這麼個被傳作‘鬨鬼’的地方。
應該就是來探險的,目的是看看鬨鬼的傳聞是否真實,以及尋找刺激。
小孩子們聚集在一起,難免會吵吵鬨鬨,要是再碰上炸彈犯……
……
剛好來到這裡繼續布置現場,炸彈犯沒想到,網上已經傳說鬨鬼的這個地方,會出現一群小崽子。
他今天剛給警視廳送了預告函,預告函上標注的日期不是今天,而是明天。
打算再來完善一下作案的工具,確認一下現場的炸彈犯。
迎麵就撞上了突然出現的小孩子們。
這個窮凶極惡,被抓住就必死無疑的連環炸彈犯,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極有可能是炸彈犯剛好被孩子們發現。
炸彈犯順手就抓住離他最近的灰原哀,試圖引剩下的孩子去找他……
擔心會被這些小崽子打亂計劃,炸彈犯也許會打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把這些孩子全殺光。
這時,鬆田陣平路過聽到尖叫聲,走進了這棟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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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紺穀六花已經推測不出來了,不是隻能推測發生過的事。
而是,超過或等於三人的事件,產生的變化是不可控的,無法估算。
總結一下。
那麼,在現在這種,紺穀六花聯係不上鬆田陣平,江戶川柯南也聯係不上灰原哀的情況下。
絕對不可以打草驚蛇。
紺穀六花不知道這裡到底……被炸彈犯做了些什麼布置。
但先後半個月的時長,離譜成什麼樣的東西,出現在這裡都不奇怪。
腳下邁出去的每一步,紺穀六花都得在邁出去之前想上好一會。
試想一下,如果下麵圍了一群警察。
綁架者是連環炸·彈·犯。
當他先是被打亂計劃,又是被警察圍堵,手裡還有人質。
紺穀六花輕輕推開下一扇門,麵無表情的想道:
被逼到走投無路的炸彈犯,會怎麼做呢?
如果是她的話。
紺穀六花會立刻啟動布置好的炸彈。
死在自己手上,比被抓起來審問和執行死刑的結局,要好得多的多得多。
能帶上一個他怨恨的警察,和無辜的小崽子一起死,炸彈犯簡直賺得盆滿缽滿。
‘嘀——!’
精神沉浸在思緒裡,身體和安室透一起行動的紺穀六花看向走廊的另一頭。
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熟悉的聲音。
紺穀六花看了一眼安室透,發現他也聽到了,不是她自己製造的幻覺。
和看過來的安室透對視了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道:“是炸彈啟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