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陷阱(五)(1 / 2)

這玩意兒會模仿人的聲音騙同行者!

要不是鬆田陣平就在她身邊,紺穀六花都得擔心他會不會被騙出去。

這也太像她的聲音了吧,稱呼和說話的習慣都模仿過去了嗎?

好陰險的怪物。

紺穀六花右手依舊死死地捂著口鼻,左手卻開始緩緩下滑。

最後輕輕放在了腰間,準確的說是鬆田陣平的手背上。

雖然兩人都戴著手套,但她還是能感覺得到鬆田陣平的溫度。

是屬於人類的溫度。

這讓紺穀六花稍微有些安心。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假設你和同伴躲在一個櫃子裡,和外界隻隔了一扇櫃門,隨手就可以打開的那種。

外麵,是未知的危險生物。

裡麵,是兩個純血人類。

在不確定物理攻擊有效,並且明確提示了一定要躲起來、不可以出聲的情況下。

你該怎麼做,才能活下來?

對此,紺穀六花給出的答案是:

苟住,苟住也許還能活。

物理攻擊沒用,她也不會魔法攻擊,外公教的致命一擊也沒機會用啊。

身邊的鬆田陣平可是真·普通人,一個搞不好倆人一起見閻王。

還是老老實實地眯著吧,過一會它估計就走了……大概……

躲在櫃子裡的紺穀六花和鬆田陣平能清晰的聽到,外麵的細小的聲音越來越近。

‘噗嘰噗嘰’的聲音,是它踩在地毯上的每一步。

重物被拖行的聲音被地毯乾擾,變得悶悶的。

但是紺穀六花卻感覺不到那個生物的存在,隻能聽得見這些代表它向著這邊走來的動靜。

越來越近。

也許是緊張感放大了感官,紺穀六花能感覺到,周邊的氣溫正在下降。

隱約的寒氣從櫃門的縫隙中透了過來。

熟悉的聲音緊貼著麵前的櫃門,正對著紺穀六花的方向。

“紺穀?你在這嗎?”

又來這招,這次是鬆田陣平的聲音。

不過……

它靠得太近了。

瞳孔驟然縮緊,紺穀六花瞪大了眼睛,一動也不動地保持靜止狀態。

針紮一樣刺痛的感覺,正在不斷徘徊在紺穀六花的臉上。

紺穀六花絕對敢說,如果沒有這層櫃門的話——外麵的東西,就是貼著紺穀六花的臉說出的這句話。

時間已經過去多久了呢,不知道。

紺穀六花動不了,像是被什麼東西鎖定了一樣,身體本能的恐懼讓她僵硬得不像話。

隻有鬆田陣平逐漸收緊的手臂,和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格外明晰。

紺穀六花知道,這是他無言的安撫。

可恐懼依然沒有緩解。

和以前對付的惡妖不一樣,這個東西帶給她的感覺更加糟糕。

可如今最糟糕的是,她就快要缺氧了。

而紺穀六花知道,外麵的東西還沒有離開,仍然緊貼著她麵前的門板。

胸口不規則地起伏了幾下,炸裂般的痛楚充斥著得不到舒緩的胸腔。

紺穀六花隻能用僅存的理智,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絕對不能發出聲音。

紺穀六花的心跳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黑暗中看不到的水光從眼角滾落,生理性的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鬆田陣平發現,搭在手背上的指尖越來越冷,時不時輕顫一下。

他動了動手指,輕輕把紺穀六花的手握緊掌心,隔著手套揉捏了幾下當做安撫。

空氣沉重又粘稠,外麵那個東西還在。

它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重,交替著用對方的聲音喊他們的名字。

這東西是不是有點傻?

鬆田陣平露出了半月眼,這個人都知道了不能出去的吧?

一滴冰涼——輕輕地落在袖口和手套之間,露出的一截手腕上。

鬆田陣平心跳都漏了一拍,紺穀六花不會無緣無故地哭。

他收回轉移注意力時放空的思緒,仔細感受紺穀六花的狀態。

攬在懷裡的小不點輕輕顫抖著,紺穀六花整個人都在不正常的發熱。

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心律不齊。

她缺氧了。

鬆田陣平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紺穀六花平時再怎麼厲害,她也是女性,肺容量是遠遠低於男性的。

更彆說她此時還是個傷員,身體機能下降。

再加上怪物帶給她的威脅感……

隻是稍微思量了一下,鬆田陣平果斷彎腰,輕輕撥開紺穀六花捂住口鼻的手。

輕輕貼上她冰冷的薄唇,鬆田陣平用舌尖撬開她緊咬的牙關,把空氣渡進紺穀六花的口中。

鬆田陣平一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手捏住掌心裡的指尖,輕揉著安撫紺穀六花無意識的小小掙紮。

紺穀六花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了鬆田陣平的懷裡,淡淡的薄荷和煙草的苦澀味將她團團包圍。

迷蒙的意識隨著湧入的空氣逐漸清明起來,紺穀六花用了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鬆田陣平溫熱的柔軟唇舌,正在緩緩將維持生命的源泉傳遞過來。

紺穀六花也慢慢從頭腦發昏、瀕臨休克的狀態中脫離。

紺穀六花下意識屏住呼吸,防止自己發出喘息聲。

隻是未完全清醒的大腦,加上對於氧氣的渴望卻讓她主動地伸出了舌尖。

隻依靠著唇舌去觸碰、去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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