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小六花你在做什麼啊!?”
不敢置信!
萩原研二整隻鬼都僵在了半空中,重複一遍!不敢置信!
這是什麼究極的警察犯罪現場啊!?
“啊。”紺穀六花翻屍體翻到麻木,愣愣地問道,“萩原前輩,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萩原研二不是應該在家裡嗎?
“是這個問題嗎?!”萩原研二瞳孔地震,猛地衝到了紺穀六花麵前。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萩原研二整隻鬼都陷入了恍惚中:“小六花,你終於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了嗎?!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抓起來比較好?!”
也不怪萩原研二誤會。
是個人突然麵對這樣具有衝擊力的景象,他的腦海中都會出現這樣的疑問的。
試想一下——
當你突然直麵熟人站在一地屍體中間,滿身是血地對可憐的屍體進行二次傷害。
你的第一個想法,會是什麼?
“啊……你說這個啊?”紺穀六花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聽我解釋,萩原前輩,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等等!你們倆先給我解釋一下,這是個什麼情況?!”
鬆田陣平打斷了紺穀六花的解釋,他摘掉滴血的手套,摘下了護目鏡。
被突然出現的萩原研二震驚了一下,又被幼馴染和搭檔的熟稔震驚了第二下。
鬆田陣平終於斷線重連,並成功讓一人一鬼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萩原研二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小陣平能看到他?!完蛋了!
他就說小六花怎麼直接和自己說話了呢?這都什麼事啊!?
今天是他的倒黴日嗎?!萩原研二抽了抽嘴角,他才是那個需要拜拜的人嗎?!
紺穀六花卻毫不意外鬆田陣平的話。
在鬆田陣平和她一起朝萩原研二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鬆田陣平能看到萩原研二。
而且,這絕對和洋房內部的特殊力場脫不了關係。
因此,紺穀六花現在隻是稍微有些擔心而已——
擔心她本人和萩原研二本鬼的生命安全,紺穀六花麵無表情。
怎樣才能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安然無恙的從這個亂象中摘出去呢?
紺穀六花默默陷入了沉思。
頂著鬆田陣平的死亡視線,萩原研二抬手訕訕地揚起笑臉:“喲!小陣平!好久不見!”
一個鮮紅的井字,瞬間從鬆田陣平的腦門上冒了出來。
哈?
成熟的大人鬆田陣平努力深呼吸,試圖平複暴怒的心情——
失敗了。
鬆田陣平冷靜地摘下口罩,冷靜地脫下了西裝外套,冷靜地把襯衣袖子挽了上去。
“彆開玩笑了!!!”
鬆田陣平不冷靜地衝了上去,拳頭直奔萩原研二震驚的帥臉。
你為什麼會認識彆人的搭檔啊!?
不!不對!不是這個問題。
鬆田陣平換了隻手,用力把拳頭揮向往後躲的萩原研二。
你還在為什麼不告訴他一聲啊?!
耍他玩兒嗎!?
墨鏡下的眼眶悄悄地紅了一圈,鬆田陣平咬牙切齒地打在了萩原研二的肩膀上。
鬆田陣平收回拳頭,平靜地放下了袖子,轉身背對著萩原研二說道:“我還以為……你早就沒了呢……”
三年前,那個尤金·戴維斯說得很模糊,話裡話外充滿了深意。
於是這幾年,鬆田陣平一直以為是萩原研二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能在那種狀況下救了他的命。
結果萩原研二這個王八蛋!
居然!背著他!偷偷和他搭檔攪在一起去了!?
但凡你告訴他一聲呢!?
還有!倒是給點訊號,讓他知道你還在啊!
太過分了!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從躡手躡腳的紺穀六花手裡拎回外套,隨手搭在了臂彎裡。
在紺穀六花和萩原研二眼中,鬆田陣平總是支棱起來的卷發一瞬間耷拉了下去,整個人直接變得憂鬱了起來。
完蛋。
小陣平不會哭了吧?
萩原研二死命給紺穀六花打眼色,齜牙咧嘴地捂著被打到的地方。
她怎麼知道?
紺穀六花也很懵,她知道個球啊!
“那個……鬆田前輩?”紺穀六花小心翼翼地扒拉了一下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的沉默讓她有點心慌慌。
鬆田陣平沒理她,抬腳就走。
他一個人默默地走到牆角,又默默地點了支煙。
隻給紺穀六花和萩原研二留下一個孤零零的、透出濃濃沮喪意味的背影。
紺穀六花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向鬆田陣平,齊齊歎了口氣。
怎麼辦?
萩原研二動了動嘴唇,用唇語問道。
坦白吧,實話實說。
紺穀六花眨眨眼,除掉身上的裝備。
全都說出來嗎?
萩原研二不小心碰到了腫起來的臉頰,倒吸了一口冷氣,皺著臉問道。
除了需要保密的,都說吧。
就衝著現在的狀況,紺穀六花就已經能預料到說謊的後果了。
紺穀六花就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