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地下車庫停著來接她的車子,紺穀六花在踏出消防樓梯之前,將袋子轉移給了早就等在這裡的部下。
這也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等到走到車子前的時候——
紺穀六花手裡拎著的,除了自己一直帶著的背包之外。
什麼都沒有。
哦。
還有她口袋裡塞著的兩個前輩光球。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兩隻鬼,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動靜。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被那間洋房給影響到了。
現在還是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專心一點!紺穀六花!
成敗在此一舉了!
掃了一眼這輛平平無奇的車子內部,紺穀六花隨意靠在靠背上,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戒指。
紺穀六花慢條斯理地伸手,把這枚鑲嵌著紅寶石的尾戒,一點一點地戴到了左手的小指根部。
小小一點的紅寶石,剛好正對著駕駛室的後視鏡,些微的寶光閃了一下前座人的眼睛。
車廂裡一直保持著沉默,紺穀六花甚至還靠在車窗上睡了一覺。
紺穀六花心大得很。
總算是等到了,她也很擔心的好嗎?
眼看這都臨門一腳了,要是黑衣組織還不找上門來,急的人就該是紺穀六花了。
還好來接她的,不是警視廳公安部的人。
暗自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下來。
紺穀六花保留著一點意識,警惕著前座的兩個人,剩餘的全部意識則是全然沉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事可太簡單了。
在組織麵前扮演組織成員,紺穀六花輕鬆得簡直想要笑出聲來了。
紺穀六花在接下這個任務之前,一直都在重複做著這樣的工作。
待會要發生的事對紺穀六花來說,真的是一點難度都不帶有的。
惡人顏,紺穀六花可太擅長了。
權當做放鬆心神,好好休息一下吧。
“到了。”
推開車門下車,紺穀六花不經意間捋了一下耳側的頭發。
隨即朝著眼前的酒吧木門走去,頭都沒回一下,仿佛根本不在意帶她來的人是誰。
隻是——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麵上。
一顆從紺穀六花頭發上掉下來的、小小的黑色粒子,悄然無聲地附著在了紺穀六花的鞋底。
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它就這麼與紺穀六花一同走進了酒吧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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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推開門走進來的紺穀六花。
坐在吧台前的兩位女性中的一個,短發的女性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哦!來了來了!你可算是來了!”
微卷的半長發紮在腦後的女性對紺穀六花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紺穀六花微笑著點頭回禮,走到吧台處點了一杯‘格拉帕’。
“找我的隻有兩位嗎?那一位呢?”
“你還真是不客氣,區區底層成員。”短發女人嗤笑一聲,“在條子那邊得到的成就,讓你感到飄飄欲仙了嗎?”
紺穀六花沉默了一下,笑容不變地抿了一口被酒保遞到麵前的‘格拉帕’。
“我知道了,兩位乾部大人找我,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不用那樣叫我們,我是基爾。”另一位女性淡淡地說道,“這一位是基安蒂。”
基爾看了一眼基安蒂,輕聲慢語地繼續說道:“我們找你,是有想要你做的事情。”
“哦?”
紺穀六花挑眉,把並不好喝的‘格拉帕’放回桌麵上,並向前推了推。
“可以展開說說嗎?”
基安蒂不耐煩她們這樣磨蹭的你來我往,把酒杯往桌上一頓,看向了紺穀六花。
“你隻說做不做,不做就去死。”
基安蒂張揚的發色在昏暗的燈光下也十分亮眼,更亮的是她閃閃發光的眼睛。
“做,你就能活。”
紺穀六花定定地和基安蒂對視,暗金色的眼眸中一片冷然,沒有絲毫被威脅到的樣子。
這個基安蒂,紺穀六花有印象。
是之前抓到那個狙擊手的晚上,逃走了的黑衣組織成員。
好像也是和狙擊手來著。
另一個叫基爾的嘛——水無憐奈,電視台知名女主持人,很有名。
沒想到,這樣輕易的就釣出來兩個代號成員,感覺有些草率啊……
紺穀六花朝著基安蒂彎了彎眼尾,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可以,畢竟我的上線,可是從三天前就再也沒有音訊了。”
“我是真的感覺很無助來著。”
紺穀六花說完,還認真地托著臉頰,點了點頭肯定自己的話。
基安蒂滿意了,她拍著大腿哈哈大笑:“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識相又爽快的家夥!哈哈哈……”
基爾頓了一下,在基安蒂大笑的空擋裡,把手裡的兩張白紙遞給了紺穀六花。
“我們需要確定這兩個人是否還活著,以及……”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笑著的基安蒂,猛地打斷了基爾的話。
“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