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李粼’？”廉蕭含糊地問。
“‘木子李’，‘波光粼粼’的‘粼’，怎麼啦？”
“沒……沒什麼……好名字……”
李粼問：“對了，你拜師了沒有？”
廉蕭搖搖頭，心裡頭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跟你講，我呢，是很討厭九霄宗弟子的，不過你這個人我看著還順眼，要不你翹了師門，拜我為師吧？”
李粼低頭狀似不在意，其實時不時瞟一眼廉蕭，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廉蕭目瞪口呆。
又……又是拜師？？
這是他收到的第四張“拜師卡”了……
“……那個……你看著比我還小呢嗬嗬嗬……”廉蕭乾笑。
李粼低頭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撇撇嘴：“嘁，教你一個煉氣期還不是綽綽有餘……”
想了想他又叫道：“要不你拜阿夔為師吧，他特彆厲害！”
廉蕭心頭微動。
李粼繼續道：“而且九霄宗才不會為了一個外門的無名弟子跟‘聽風樓’作對呢！我跟你說，阿夔將‘聽風樓’的勢力發展到東西兩陸隻花了二十年噢，你跟著我們，我們一起救雲景初，我還能保證你的修為‘噌噌’地往上漲！！”
“等等！”
怎麼越聽越有點像傳銷……
廉蕭說：“……拜師這種事，實在是需要緣分。我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收我為徒的意願。”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拖延或者婉拒了。
修真修真，說修的是本心，看的其實還是修為。身在修真界，誰人不想拜一個大佬師父，能蒙受庇蔭，又能接受更好的修行指導？
知道李粼嘴裡的阿夔是“聽風樓”的幕後boss，一隻即將飛升的九階妖蛇，拜這樣的人為師，對於穿來這個世界不久無枝可依的廉蕭，如果說不動心，那一定是違心話。
但——
“我說的話，他一定會聽的！”李粼力爭。
“……對不起，我需要再考慮考慮……”廉蕭低聲答。
李粼看起來頗有些失望：“不拜就算了！”
廉蕭一臉歉意：“小道友，你說‘萬妖窟秘境’對於鎖魂塔有壓製作用，此話可當真。”
“什麼小道友，叫我李粼就是。我自己探來的消息，比買的可靠譜多了。”
廉蕭：……
合著你們樓裡賣的消息其實大部分都是不靠譜的？？
李粼接著說：“可惜我跟阿夔進不去九霄宗，隻知道‘鎖魂塔’並未被楚靖天帶在身上，而是封在九霄宗九魁峰的後山禁地。至於用的是什麼禁製，還不清楚……”
“我去探！”廉蕭突然說。
李粼驚訝地抬起頭來。
“可是你隻是個外門弟子。”
“我會想辦法。”廉蕭堅定地看著他，“等我有進展了，會來這裡找你。”
李粼愣愣地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你……你可千萬要小心啊……”李粼追著廉蕭跑出內門，在他身後喊。
廉蕭衝他擺擺手。
用傳音符問了趙子俊的位置，廉蕭向風行拍賣行趕過去。
……
風行拍賣行位於‘聽風樓’不遠處的集市中心，但與‘聽風樓’隱於市的冷清入口不同，拍賣行四進四出的大門敞開，門前修士來往進出，聲勢浩大，熱鬨非凡。
趙子俊站在門外，見廉蕭過來，趕緊迎上去。
“咱們今天運氣可真好，正趕上一場拍賣會，”趙子俊將手裡的玉簡遞給廉蕭，“看看有沒有你感興趣的。”
廉蕭接過，放在眉心處，探出神識。
這一場拍賣會共有十件拍賣品，半數是煉器師之作，另有兩顆丹藥，兩副高階靈草，和一隻五級妖獸。
壓軸的是一件下品寶器，雖是下品，卻奇異地自帶固魂效果，出自星火閣煉器大師靈殊子之手，據說是他無心之作。
紫炎鼎。
廉蕭眼皮一跳。
“你看壓軸的那個爐子，”趙子俊湊上來，“奇怪吧，一個煉丹的爐子為什麼要帶固魂效果？真令人費解……”
廉蕭聳聳肩，表示同樣不解。
兩個並肩走進拍賣行，在一位女修的引領下往觀眾席而去。
內門入口處，一位年邁老者對著趙子俊微微致意，趙子俊恭敬回應。
“錢管事。”
“令師可好？”
“閉關未出。”
“代我向秦掌門問好。”
趙子俊頷首。
來往諸位見此情形都紛紛駐足，相互打聽這位讓風行拍賣行錢當家的區彆以待的年輕修士究竟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