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
“神界,人界,仙界,妖界,鬼界,魔界。”
“三十三重天都塌了,神界和仙界……”
“必定也散落至其他幾界了。”
廉蕭點點頭,好奇道:“這些,都是聽風樓探來的消息嗎?嘖嘖,聽風樓還真是神通廣大,這種事都能打探到……”
李粼嚴肅地點點頭。
“那七寶燈,真的能助師尊找回肉身?”
李粼點頭:“最少也能讓師尊的另外半縷魂魄回來。”
廉蕭點頭。陸雲歸呆在紅蓮種子裡以後,雖然沒有了魂魄不穩的症狀,但魂魄分離怎麼說也是個隱患。
六界……廉蕭在腦海中找到此方世界的地圖。
“妖界的這一片,我們已經找到了,接下來去哪裡?”
“鬼界。萬妖窟與鬼界相通,我們先去鬼界。”
廉蕭點頭,正有此意。
廉蕭和李粼借傳音秘密商量大事,將陸雲歸置於一旁不聞不問,陸雲歸的臉黑得徹底。
廉蕭才不管,誰叫陸雲歸什麼事都瞞著自己呢?!
似乎小師弟知道的都比自己多,廉蕭心中頗為不平。
……
事不宜遲,兩人不待天大亮,就走出了山洞。
廉蕭這才注意到,李粼和雲景初尋到的這個洞依山傍水,洞外灌木掩映,是個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沒走幾步,廉蕭聽見前麵矮樹叢中傳來男人的喘氣和低吟——似乎還不止一人。
廉蕭腳步頓了頓。
該不會是有人受傷了吧?
修真界可不奉行什麼助人為樂。
廉蕭掐了斂息訣,拉著李粼躲在一棵樹後,警惕地搜尋聲音傳來的方位。
隻是,看到的場景卻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廉蕭懵了:
隻見不遠處,一個黑衣男人正將一人壓在樹乾上,從廉蕭兩人的方向望過去簡直一覽無餘。
雖然被壓的那個人身姿綽約,但…確實是個男人沒錯吧!
廉蕭想起什麼,趕緊去捂李粼的眼睛。
李粼打開他的手,翻翻白眼,撇嘴道:“這隻公狐狸真是不知羞恥,大白天就和彆人做這種事。”
廉蕭:……就是就是!不知羞恥!!
哎?這吐槽好像哪裡不太對?
重點難道不是公狐狸嗎??
廉蕭試探著問道:“小師弟……難道你沒有覺得……男人和男人做這種事……不對嗎?”
李粼想了想,掰著手指道,“傳說帝君和大護法是一對,東離上仙和閒散道人是一對,去年升雲宗的掌門大弟子與望天宗杜長老座下弟子剛剛結為道侶舉行合契大典……”
“停!停!可以了。”廉蕭打斷道,“當我沒問,咱們繼續趕路吧。”
“可是……”李粼猶豫了。
“你小子不會還想看吧!!”廉蕭怒了。
“不不不,”李粼指指不遠處的兩人,說,“可是,那是我們必經之路啊……”
廉蕭:……
真是嗶了狗了!!
廉蕭認命地在樹下坐下來,等著那兩人歡好完畢。
“喂,我問你,修真界男的跟男的在一起,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嗎?”
李粼無辜地點點頭,問:“什麼事?”
“就是……閒言碎語、繁衍子嗣什麼的……”廉蕭不等自己說完,自己也笑了。
是啊,修士修士,修的就是本心,若真的如此容易被外界閒言碎語所擾,單是在修為上就不會有任何進展。修大道者,不易動心動情,若真的動了,動心之人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可以說,修真界最不怕的就是風言風語。
而關於子嗣,修士們恐怕並不歡迎他們的存在。修士之身孕育肉體凡胎,修為可以說大為損耗,如果不是愛對方到深處,很少有女修願意生子損修為的吧?
廉蕭瞥了一眼不遠處雲雨過後的兩人,見黑衣男人為白衣少年整好衣服,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吻,關心道:“累不累。”
那少年笑著搖搖頭,眼中滿是依賴。
黑衣人將少年打橫抱起來,掂了掂,惹來懷中少年一陣驚呼捶打。
腳步聲隨著爽朗笑聲漸漸飄遠,廉蕭愣愣地坐著,如若身處幻境,直到李粼在他眼前揮手才回過神來。
“師兄,你怎麼了?”李粼納悶道。
“沒,沒什麼。”廉蕭拚命晃頭。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自己的眼前竟然浮現了陸雲歸那張臉——先是平凡無奇甚至有點駭人的那一張,隨後又變換成陸雲歸本來的清冷容顏。
廉蕭尷尬地笑笑,站起身說:“咱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