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鋪局(1 / 2)

秦子業戴上鬥篷,從安陽侯府的牆角一躍而上。他的目光落在安陽侯府門前長安街的小販身上,嘴角勾了勾。

秦子業從安陽侯府的屋簷上,找到視角的盲點飛了下去。

遠王府的探子緊緊地盯著安陽侯府門口,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涼風。他轉過身去看,隻看見了人潮人湧的街道。隨即又扭過頭來,繼續盯著安陽侯府。

在人群中一個戴著黑色鬥篷的男人混在人群中漸漸越走越遠。

茶青樓是京城最大的茶館,秦子業走進裡麵壓低了聲音,低沉沙啞:“給我一間包廂。”

“好咧,客官裡麵請。”對於秦子業的鬥篷,小二早就見怪不怪了,熱情非常。

秦子業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看著長安街上的風景。小二端著茶進來,看見秦子業閒適的樣子,把茶放在桌子。

“客官,請慢用。”小二的聲音都放輕了一個度。

“我想知道在戰將?軍最後一戰時,安城公主和戰將?軍發生了什麼?”秦子業在桌上放了一個金元寶。

小二習以為常的把金元寶收進自己的懷裡,恭敬道:“傳聞戰將?軍在最後一次戰役之前承諾回來娶安城公主,傳聞的真假還需客官自行判斷,小的隻是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秦子業修長的手指拿起茶杯,茶杯裡的幾片嫩綠的茶葉在茶杯中沉浮。

“我自是知道這裡的規矩。”

茶葉慢慢沉澱在茶杯底部,一股清香散發開來,壺中上方霧氣氳氤,在旁邊的椅子上早已沒有了人影。

鐵匠的生活很枯燥,張力身上的肱二頭肌鼓了鼓,臉上被火光照得發紅。

“錚——錚——”打鐵的聲音從一間破舊的屋子裡傳出來。

秦子業踏進這間破舊的屋子,他的目光在牆上麵的鐵器上一一劃過,甚至伸出手從牆上拿出了一把刀。

“客人,您需要?什麼?”張力放下手上的活,在旁邊的水盆洗完手,用脖子上掛著的汗巾擦了擦。

“你的店裡的鋤頭和廚房刀具很多。”秦子業的聲音在嘈雜的鬨市中隱隱有幾分聽不真切。

“客人,我這小店都是老百姓,他們又不能揮刀弄槍。”張力貧苦的臉上愣了愣,隨即苦

笑。

秦子業的手指落在菜刀的刀尖上,上麵的規整和鐵的含量較高。

“我需要?你打造一副盔甲,黑色的。還有一把小巧鋒利的匕首。”秦子業把一個金元寶放在打火的灶台上。

“客人,您給得太多了!”張力看著灶台上的金元寶,心頭跳了跳,急忙道。

秦子業緩步走出的腳步一頓,他聲音低沉卻又有一絲鋒利。

“不多,以後還會更多。”

張力看著秦子業的身影漸漸在鬨市裡消失,他滿是老繭,傷痕的手拿起在灶台上的金元寶,眼睛隱隱發熱。

張力關上店鋪,他掀開通向裡麵的簾子,這裡麵比起外麵乾淨整潔很多,在牆麵上掛著幾把長劍。

秦子業倒是從來都沒有來過鬨市,隻是第一次。聽錢大夫提過這裡的刀具不錯,他就記住了。

隱隱的抽噎聲從小巷中傳過來,練武之人的耳朵比常人敏感許多。秦子業本不想多管閒事,隻是這聲音聽著太過於稚嫩。

蘇農今天去山上摘了野果子,自己都沒有舍得吃準備帶回去給備考的兄長,結果被街上的混混搶走了,還順便打了他一頓。

聽見腳步聲向他靠近,他沒有理會。坐在牆角把頭埋在膝蓋裡,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秦子業對此挺無奈的,他低聲道:“男子漢不能哭。”

“我還小,我不是男子漢!”蘇農炸了,他抬起臉來對著秦子業辯解道。

蘇柏在裡麵把飯做好了,他看見在地上的酒壇子,眼眸閃過一絲厭惡。他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比不上在學堂穿的衣服。

他走到門口準備看看自己的弟弟什麼時候回來,他沒有看見人影,目光總是會移到他的隔壁,唐朔以前住的地方。

蘇柏的手指握緊,眼眸陰暗。他雖然跟崔進?有一絲交情,可他也不敢說出自己的處境。他是寒門子弟,可是他不想變得和唐朔一樣,被嫌棄,被嘲笑。

唐朔這個人在學堂裡也從來沒有揭穿他。

秦子業被蘇農拉著來到了貧民窟,秦子業其實對著蘇農所說的在學府裡常常第二名的兄長有一絲好奇。

蘇柏在門口就看見蘇農蹦蹦跳跳的拿著一根冰糖葫蘆,看見他後,飛快地向他撲來。

“兄長,這位叔叔

給我買的,他是個好人。”蘇農扯扯蘇柏的袍子,天真的說。

秦子業聽見這聲叔叔,嘴角抽了抽。

“好,兄長知道了,小農先去吃飯,我跟這位公子聊一聊。”蘇柏摸摸蘇農的頭,蘇農聽話的點點頭。

“叔叔,謝謝你的糖葫蘆。”蘇農童聲童氣的說,對著秦子業鞠了一躬跑進?去了。

“不知道這位公子有何指教。”蘇柏待蘇農跑進?去後,臉上柔和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戒備起來。

“你弟弟被人欺負了我幫了他,他說他有一個了不起的兄長要帶我看看。”秦子業壓低了聲音。

“多謝這位公子的好意,糖葫蘆的錢蘇柏現在就還給公子。”蘇柏穿著洗得發白的袍子,對著秦子業不卑不亢。

“不用了,公子有高才不要?浪費了。”秦子業看見蘇柏周身的氣度,輕笑一聲:“你弟弟很可愛,下次讓他彆叫我叔叔就好。”

秦子業看著蘇柏驚疑不定的眼神,他轉身離開。

他隻是想看看這個學府第二是怎樣的。重視親情,氣度適宜,學問應當也是不錯的。

心智堅定,目標明確。秦子業想到蘇柏袖口不小心露出的青紫傷痕。

這樣的人在《權力男色》中沒有任何描述,就跟蘭薑一樣,是這個世界的盲點。

又或許是他們還沒有遇上機遇時,半路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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