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柒低垂著眼眸,秦子業聽著外麵的刀劍聲,馬車裡的氣氛沉凝。
“先生,受驚了。”秦子業溫聲說了一句。
容柒倒是沒有多受驚,他隻是對著京城的防備有些擔心。
不過金國的刺客向來大膽,在前世他也是遭受了不少的刺殺,不過都沒有傷到他的皮毛。
金銘對著他吐露過心聲,但這並不能阻止他的野心。
金銘有著妃子,他從不吝嗇他對著妃子的寵愛。
秦子業在世家中沒有依仗,其實如果以一個單純的謀士角度來說,容柒一定會勸著秦子業迎娶王疏和雲鳳,甚至更多的後宮。
外麵的刀劍聲漸漸停止,暗落在馬車的夾板上恭敬道:“陛下,留下了一個活口,不過深中劇毒暈了過去。”
“去請太醫醫治,朕要一根會說話的舌頭。”
馬車再次行駛,容柒的眸色冷淡,他低聲道:“陛下在這裡放草民下車就好了。”
馬車停在繡坊和定王府的交叉口,容柒青色的身影漸漸遠離,秦子業放下車簾,目光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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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王穀,蘭薑白紗覆眼,姿容天成,氣質獨佳。
“穀主,一切都準備好了。”藥王穀的弟子恭敬說道。
“那好出發吧。”蘭薑走進馬車裡,白紗在空中輕輕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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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柒穿著白色的袍服從殿外走來,在盤龍殿內秦子業並沒有在,桌子上禮部送過來的禮服已經到了。
“鳳君殿下,您可否要試試?”劉書改了對容柒的稱呼,笑著道。
容柒的手指撫摸上衣料,還有繡在邊角的鳳凰,他的手指似乎穿透了時空,前世他穿著這身衣服,心中有著權力的膨脹,現在卻是和前世的感覺不大一樣,容柒腦海裡第一閃過的畫麵是秦子業的俊臉。
“陛下,您給戰家軍配得武器,臣正在讓他們儘快熟悉。”戰原拱手道。
在秦子業得知自己擁有一座兵工廠後,他就把生產出的大部分火銃分配給了戰家軍,另外容柒手下研製出的火|藥也交給了兵工廠。
雲將軍在一旁臉色微變。
“雲將軍不必憂心,朕已經給藥王穀去信了,徐州的將士身強體壯一定會沒事的,待雲家軍好了後,朕這火銃也有雲家軍一份。”秦子業寬慰道。
“謝陛下,聽聞陛下今日在回天上樓的時候遇刺了。”雲將軍拱拱手:“還望陛下不要莽撞,在出宮的時候多帶些禁軍。”
雖然在朝臣中有有些朝臣對著秦子業沒有好感,甚至是抱有惡感,但是他們可不想自己剛才上位的新帝沒幾天就被不明人士刺殺了,到時候他們連哭的地都沒有。
要不是容豪今天去抓他那個嫡子,今天怕是要來好好跟秦子業說道說道了。
容樓在戰家軍回京後就立馬溜出去親自去找戰原要加入戰家軍,以前容樓也曾去戰家軍的招兵點報名被相國府上的侍衛無情的拉走了。
這次容樓找準了時間,親自去找戰原,戰原的脾氣可不容相國府的人搶人。
秦子業也知道自己的那個小舅子正賴在戰將軍府不肯離開絆住了容豪,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雲將軍放心,朕可惜命了。”
雲將軍心中覺得秦子業在沒有上位的時候就很喜歡拚命,東義嶺,雍州之行,甚至是回京之路哪一樣不是一個秦子業拚了命的,有一招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隨著兩人的離開,暗現身在秦子業耳邊耳語幾句,秦子業挑挑眉,狹長的眼眸眯了眯。
當徐州,柳州和幽州的馬車帶著珍寶運向京城的時候,其他州的太守咬碎了銀牙,一共九個州,廢了一個雍州,三個州都給新帝送了禮,他們剩下的州不送不好。
青州,蘇州跟風也送了賀禮,還有三州沒有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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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祁默喊了一聲。
金銘回過頭,對著祁默溫和的笑了笑:“祁默,聽說你的王妃懷孕了。”
祁默木著的臉露出一個笑:“已經三個月了,在打完這一仗後,末將就能回去了。”
金銘拍拍祁默的肩膀:“到時候也讓孤沾沾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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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業拿著玉璽,給自己的密旨蓋了一個印子。
白聲弓著腰走進來在秦子業耳邊說了幾句,秦子業站起身來,點點頭。
“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來做。”
白聲恭敬地低下頭。
在盤龍殿的容柒脫下身上的禮服,坐在床邊捏著手中的簪子玩。
秦子業踏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容柒坐在床頭出神,容柒身上也帶著皇客的內力,秦子業一進入殿內,並沒有掩飾他的腳步聲,容柒抬眸去看他。
“柒柒,你想學武嗎?”秦子業對著容柒露出一個帶著鋒利的笑。
莫名得有些勾人。
在殿外的空地裡,劍尖刺眼,秦子業揮出一個劍花,腳尖一點,飛在半空中揮出一劍,他快速轉身,劍身朝著在空地裡的梨花刺去,花瓣隨著劍身飛舞。
在快要刺中梨樹的時候,他的劍尖一轉,劃在地上。後來速度越來越快,身形在空地閃現出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