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默對著二十萬大軍做了一個手勢,因為金銘的要求梁州還是交給了喬卓的副將,金銘把齊門帶在身邊,留下曹太監在梁州牽製。
本來金銘的計劃就是從晉北進攻,雍州和柳州方向雲將軍和秦子澤帶著軍隊來了,喬卓手下有十萬軍隊,留在梁州正好可以對付。
秦子澤和雲將軍走到路上就聽見了梁州名叫南城的城池被屠殺了,秦子澤和雲將軍對視一眼,兩人立馬下令快馬加鞭。
兩日後他們到達了梁州邊境,秦子澤翻身下馬,用手摸了摸地下的泥土。
梁州城牆上一排排金兵站在上麵吹響了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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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業趁著夜色抓緊時間趕路,一隻青鳥飛落在他肩膀上,秦子業拿下紙條。
金銘果然不出所料去了晉北。
“全軍駐紮休息!”秦子業對著戰原點頭,戰原高聲道。
容柒體質弱,他自己騎著馬臉色蒼白,要不是還有體內深厚的內力,他怕是承受不起這樣的強度。
秦子業帶了一隊的太醫,本來秦子業隻想帶著蘭薑,不過朝臣們不放心硬生生地塞了不少太醫進來。
這位新帝說不得嗆不得,意氣之下就跑出去禦駕親征,後宮裡就一位鳳君,沒有留下半個子嗣,朝臣這心懸著。
但是其中也有十分高興的,比如金國的頭號暗探清流黨二號人物何固何大人。
他底下暗自聯絡秦子武,想著秦子業在邊境暴斃之後,就換秦子武上位,到時候他就控製著秦子武,也相當於是超額完成了太子殿下交代他的任務。
秦子武在宗人府裡接到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大概就是把他推上皇位的意思,秦子武拿著信紙,皺著眉頭,神色沉思。
在宗人府上他的消息閉塞,但是從這封信傳到他的手上,莫不是秦子業出什麼事了?
夜裡的星辰掛在天上,秦子武把信紙放在抽屜裡,走出了書房。
“陛下,給你烤魚!”戰原高高興興地把烤魚遞給秦子業,又把江生忽悠過去蹲在地上給他們烤魚。
容柒坐在旁邊,秦子業把烤魚遞給了容柒:“先生你吃吧。”
秦子業摘下了頭上的盔甲,長發高高束冠。
“陛下曾在天上樓說過天上樓的情報據點,陛下這不怕他們出賣嗎?”容柒接過烤魚並沒有吃。
“朕去晉北,金國的太子也去晉北這本來就無可避免,他們要傳的消息也隻有這個。”秦子業眉眼沉靜,狹長的眼眸幽深鋒利。
“不過是傳到金國太子耳中,他到晉北來就能夠一勞永逸抓住慶國的皇帝罷了。”秦子業嘴角淡笑。
容柒把烤魚塞回秦子業手上,冷聲道:“陛下自己吃吧,臣吃不得辣的。”
秦子業懶懶地抬抬下巴,看著容柒離開的背影,咬了一口新鮮的魚肉,這味道不是剛好適合嗎?
容柒回到自己的帳篷裡,他坐在床邊,墨黑的眼眸深深沉沉。
秦子業這是以身為餌。
金銘得知秦子業在晉北後,一定會發了瘋朝晉北攻過來。就像前世金銘發現他在幽州一樣,他會分出大部分的兵力來攻打幽州,直到攻破。
在他手上擁有二十萬大軍,而秦子業手上隻有七萬大軍,如果秦子業選擇和秦子澤彙合趕到還有一薄之力,但是容柒也受到了消息,金銘已經朝著晉北動身了。
現在的金銘還不知道秦子業的目標也是晉北,不過有天上樓在,估計也不遠了。
金銘正巧也在營地裡休息,他坐在椅子上處理軍務,一個心腹帶著一封信放在他的桌子上,金銘打開信封看見信紙下熟悉的標記,他目完,半晌沒有說話。
“去把祁默叫過來。”金銘急促地喘口氣,他的眼眸閃爍。
“參見殿……”祁默話還沒說完,就被金銘塞了一張信紙。
“殿下,慶國皇帝帶了六萬人去了晉北,如果這消息屬實,殿下離攻破慶國的夙願又向前大邁了一步。”祁默拱手道。
“秦子業的性格,孤有所耳聞,這有幾分他的風格,再加上送信的人隻能依附孤,他的消息不會出錯。”金銘溫聲道。
“殿下的意思是慶國皇帝本意是要去邊境找梁州的麻煩,但是中途改變了計劃?”祁默疑聲道。
“很有可能,但更大的猜測是慶國皇帝的目標一直都是晉北,就像孤的目標一直都是晉北一樣。”慶國皇帝在收到梁州的慘案後,怒而發兵,禦駕親征。
天下人的猜測都是這位新帝回去邊境梁州,但是秦子業可能並沒有這麼想。
“晉北是京城的門戶,朕此行的目標在於晉北,相國京中之事還有對於晉北背後的安排還需要相國多費心。”當時在禦駕親征的前一晚,秦子業對著容豪說道。
“陛下這過於冒險!”相國神色一怔,連忙勸說道。
“那朕就任由他們攻打晉北?”
慶國有九州,梁州,雍州,柳州在邊境,被稱為邊境三洲,那裡是最貧窮的地方,沼澤黃沙可以讓他們失去不少的人口。
而三洲也有最便宜的土地,其中鎮守邊境之城的杜伸將軍可庇佑一方百姓,他在六月初的大雨中倉皇逃出了邊境之城,現在在曲明城苦苦堅持。
因為他知道,邊境之城可以退,但是曲明城不能讓。曲明城大雨後底下檢測出礦石,這事隻有先帝和杜伸知道,其餘知情人都被先帝殺完了,嚴守秘密。
曲明城一直在邊境中都是以荒蕪和破舊出名,毫無存在感,在先帝臨死前下了一道旨意給杜伸就是死守曲明城。
秦子業要去晉北,他不僅要吸引金銘的注意,還是為了剩下的計劃做打算。
而且金銘可以拖得起這次戰爭,秦子業卻拖不起。馬上入冬,慶國的糧食不夠還有藥材在冬季後很難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