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
賈張氏看著皎月說道:“那日多虧你救了瑚兒,還救我和璉兒。這事你有跟瑚兒說過嗎?”
賈張氏沒有第一時間跟皎月論功行賞,而是皎月是否跟賈瑚說起過皎月救賈瑚的事。
皎月聽聞在心裡揣測賈張氏的心思,她謹慎說道:“是瑚哥兒問奴婢,奴婢不敢說謊,奴婢就實話實說了。”
她沒有主動提起,是賈瑚問她,她才說的。她這是被迫說的。她是奴婢不敢對主子說謊。皎月的話就是這麼個意思。
不過皎月知道,在主子心裡,主子是永遠不會有錯的,錯的一定的奴才。就算是主子錯了那也是對的,那也是奴才的錯。
所以不管她怎麼回答,她心裡都知道賈張氏一定都會認為是她的錯。
果然賈張氏聽了她的回答,看她的眼神變了。
賈張氏又問:“瑚兒問了你多少次,你說了多少次?”
這回皎月不打算說實,皎月說道:“瑚哥兒好像是問了奴婢兩次,奴婢好像是說了兩次。”
隻是好像,不是確定。賈張氏聽到這樣的回答,她皺了一下眉,顯然對這樣的回答不滿意。
說著皎月心裡冒出個想法她說道:“不過因為府裡都知道是奴婢救了瑚哥兒,奴婢在府裡當值,隨著瑚哥兒出去也聽府裡的其他下人說起過這事。大奶奶,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皎月一臉緊張地說,強調她說的是實話。她隻是十歲的小女孩子,被主子問話,緊張害怕很正常。
誰讓她娘安氏是出了名的膽小,誰讓她之前也是出了名的膽小呢。
至於那天一在產房的大膽行為,完全可以解理為遇到危險和性命受到威脅時的一時潛力暴發,暫時的性格大變。
現在她是恢複以前的膽小狀態了;所以膽小的她麵對賈張氏時緊張害怕都是正常合理的。
皎月聽到賈張氏問她的話,她立即在心裡揣測起賈張氏的心思。賈張氏打發賈瑚離開,賈張氏這是不想在賈瑚麵前提起是她救了賈瑚救了賈張氏和賈璉的事。
賈張氏這是怕賈瑚一直記著是她救了賈瑚,怕賈瑚因為救命之恩對她生產不一般的感情,甚至超越主仆的感情。
或許也是怕她居功自傲,仗著救主之功恃寵而驕吧。
賈張氏看到皎月緊張害怕的模樣,小臉臉色都發白了。賈張氏心裡才滿意。其實賈張氏一直對那天皎月在產房的表現耿耿於懷。心裡懷疑皎月呢。
賈張氏卸了嚴肅的神情,變得溫柔起來。
賈張氏看著皎月問她:“皎月,你救了我們母子三人立了大功,我應該賞賜你。你想要什麼賞賜?”
皎月一副急切的樣子說道:“大奶奶,老爺和大爺已經賞賜過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奴婢已經得了賞賜了,奴婢不敢再要了。”
賈張氏卻又說道:“老爺和大爺賞賜你的,那是他們賞賜的,不是我賞賜的。”
“你是楚嬤嬤的孫女,你們楚家全家都是我的陪房下人,是我們自己人。我向來賞罰分明,你救主下大功,我這個當主子的自然該賞你。”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說出來我可以賞賜給你。”
皎月抬頭怯怯地看向賈張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又迅速低頭。
賈張氏看到皎月這副模樣就知道皎月是有想要的東西。賈張氏沒有生氣,她隻是在心裡嗤笑嘲諷。
奴才就是奴才,心思就是淺,就是貪。
不過皎月有想要東西,倒是讓賈張氏放心不少。當主子的,也怕立了功的奴才不想要賞賜,沒有想要東西。
這是因為隻有奴才想要賞賜,有想要的東西,主子才好掌控這樣的奴才,這樣的奴才才會對主子忠心。
賈張氏催促道:“皎月,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說,說出來隻要不是出格的東西,我都可以賞你。”
至於出不出格,她說的算。皎月也明白賈張氏的意思。
皎月又猶豫了許久才說道:“大奶奶,奴婢,奴婢想,大奶奶您賞奴婢全家脫奴籍吧。”
皎月結結巴巴地說。
“你說什麼?”賈張氏震驚問道,她在和皎月確認。
賈張氏顯然沒想到皎月想要的賞賜竟然是脫奴籍。因為太過震驚,賈張氏都以為她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