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邦!”
“界外!”裁判示意。
球被迅猛而襲的球棒擊中,但是沒有完全抓住球心,球被蹭飛,打到了三壘那邊的邊界線外邊。
看著球的落點差一個球的位置就蹭到邊界線內,禦幸心中七上八下的,一時間不知道該為幸好是個界外球慶幸,還是為接下來艱難萬分的苦戰憂慮。
剛才球快進入手套前,身旁不動如山的打者一瞬間突然揮棒的那個氣勢,簡直跟結城隊長有得一比。
禦幸額頭冒出了點冷汗,稍有差池就必是打飛啊,真恐怖,尤其再配上那惡魔般的笑臉。
球場外。
“球速多少?”
“145,今天最快的一球了吧”
“雖然界外球,但是明顯桐生的四棒技高一籌啊”
“與其被打飛,不如四壞保送”
“我看也是,畢竟一旦被轟出本壘打,這對一年級投手可是個不小的衝擊”......
然而,此時的禦幸:保送是不可能保送的,完全不可能,一點都不會考慮的,連念頭都不會有!否則,訓練賽的意義在哪!
可是,拿最快的直球都隻能勉強應對,甚至,和泉有很強的預感,再投直球的話,一定會被打飛。
該怎麼破局呢?
站在投手丘的和泉同樣,一點沒有考慮過退讓,不知何時,總自慚於能力不足的他,竟然完全忽略了一直以來自我壓抑的籠罩,下意識順從自己的內心,隻一心想著擊敗打者。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現在的他們隻能被迫著正麵對決,可是繼續這樣下去,獲勝的希望會越來越渺茫,這是因為現在的武器還不足以支撐......
現在?和泉想到這裡,愣了一下。
“噓”一聲哨響,是捕手叫了暫停。
看著小跑上來的禦幸前輩,和泉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
“你確定嗎禦幸前輩”和泉再次低估了禦幸身為一個捕手的大膽。
“你們不是本來就準備在二縫線裡麵再練點變化嗎?”禦幸可是私下裡找狩場了解新訓練的全部情況了。
“可是,那還隻是計劃”和泉企圖辯解。
“那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嘛”禦幸眯起眼睛勾引:
“難道,你真的不想?”
不想?和泉一時間愣住了,禦幸前輩是在問自己嗎?
捫心自問。
他真的是不想嗎?
......
他怎麼會不想。
“你隻要聽我的”
“為什麼總是這麼任性”
“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能力當王牌投手”......
耳邊仿佛總是縈繞著一些話,“任性”這兩個字猶如咒語,在和泉每次想要往前爭取些什麼的時候,便會一道又一道地劈下來,警告著他不許越界。
但是,現在,
現在,有個捕手站在我的麵前,他在問我想不想?
捕手的瞳孔裡隻有投手一個人的身影,禦幸前輩認真的表情不似作偽,他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和泉定定地看著對方,自己卻失了神。
禦幸看著麵前,突然呆愣到表情罕見有些傻樣的投手,內心疑惑著等了一會兒,結果一直沒得到回複,乾脆直接歪頭湊近,幾乎是貼臉逼問:“嗯?”
捕手突然的靠近,眼中的自己進一步放大,和泉終於反應過來,後退半步,拉開了一點距離,彆過頭,不自在地抬起右手握拳,假裝咳嗽了幾聲,擋住的白皙臉龐從下往上染起紅暈。
禦幸還是沒得到回複,還想繼續往前逼問,和泉突然出聲。
“嗯”他紅著臉,輕輕應了。
明明隻是輕輕的一聲答應,甚至還帶著悶悶的鼻音,但卻莫名讓人感覺珍重。
“行”禦幸笑起來。
隻不過,此時的禦幸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他隻是高興著自己的奸計再次得逞。
禦幸用手套遮著嘴型,又湊近:“你這樣,試著在二縫線裡加一點下墜怎麼樣?”
和泉稍稍定下心神,雖然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那麼快消退,但他不再退縮,反而也主動貼近。
兩人頭蹭著頭,和泉同樣舉起手套遮住嘴型:“前輩,莫非是想練伸卡球?”
“果然很有默契嘛我們”禦幸嘿嘿笑起來,還拿肩膀抵了一下對方:“快速下沉球,投出來不是很有趣麼哈哈”
和泉默默摸著自己被撞的肩膀,看著麵前眼睛發光的捕手,從心臟開始無法抑製地加快,熱血的暖流漸漸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