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房間都搜了一個遍仍無發現,他才初步放下心來。
便當放微波爐裡熱了熱,澤田和塵剛坐下來準備開飯,後腦勺便被一個冷硬的金屬製物頂上了。
“有進步,但遠遠不夠。”身後的男人聲音低沉。
熟悉的聲音令澤田和塵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他輕輕歎了口氣,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如果對象是您,我進步多少都是不夠的。”
他轉身抬頭看向麵前的人,笑道:“裡包恩叔叔。”
裡包恩,彭格列現任十世首領——或者說,新·一世首領——的老師,也是彭格列家族的頂尖殺手。這麼多年過去,這個無懈可擊的男人卻絲毫不見老態,依然身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和澤田和塵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毫無改變。
跟自家那個爹一樣,駐顏有方,令人嫉妒。
裡包恩笑了笑,收起手槍,坐在了澤田和塵身邊的椅子上。
“上次見麵還是好幾年前了吧。您怎麼來日本了?”
“跟你告個彆,”裡包恩道,“我要離開日本了。”
“嗯?我還以為您剛來。”
澤田和塵有些驚訝。聽裡包恩的意思,他好像在日本待的時間不短,為什麼一次也沒來見過自己,反倒是快離開的時候才露麵呢?
難道是執行什麼秘密任務的?
裡包恩沒準備解釋自己行動的不合理性,隻是繼續說:“我離開後,家族過段日子還會有人來日本。”
“誰?”澤田和塵警惕起來。
“這個嘛,我就不清楚了,”裡包恩壓了壓帽簷,一副神神秘秘的做派,“不過,家宣可挺想你的。”
澤田家宣?他要來?
澤田家宣,澤田和塵的親哥哥,也是公認的彭格列下一任首領。如果說那家夥和十世首領澤田綱吉從內到外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話,那澤田和塵可以說是和這倆人毫不相關。
不管是性格,還是外表,他都近乎完美地複刻了他的母親——某意大利黑手黨家族的大小姐。
“放過我吧……”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都分開這麼久了,談什麼想不想的……如果您能聯係到澤田家宣的話,能不能幫我帶句話?”
裡包恩看向他。
澤田和塵沉聲道:“離我的日本遠一點。”
裡包恩先是愣了片刻,隨即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笑了起來。澤田和塵看著他笑,表麵上穩得很,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難道是他說的話太中二了?
“我會轉告他的,他曾經可愛的弟弟原來有個不小的野心。”裡包恩聲音中還帶著笑意。
他心情很不錯,站起身來便準備離開,還沒邁開步子便頓住,似是想起了什麼,漆黑的眸子望向也同樣站起身來的澤田和塵,聲音一下沉了下來:“想找的人,還沒找到?”
一瞬間,澤田和塵的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了今天初次見麵的琴酒的身影。
有幾分相像。
他……會是他嗎?
沉默了幾秒,他才小幅度搖了搖頭。
“那就繼續吧,如果有什麼困難,彭格列永遠在你的一邊。”
“我明白,”澤田和塵笑著說,“但是……我想自己來。”
彭格列家族勢大力強,資產雄厚,影響力和能量當今無任何黑手黨可以比擬,一些能力稍弱的小國恐怕也並非彭格列的對手。
也正因為此,澤田和塵才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離開歐洲,獨自來到家族勢力根淺的日本。他不想成為枝葉繁茂大樹下脆弱的雛鳥。
不過,來日本當然還有其他原因。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澤田和塵疑惑地跑去開門。
門一開,竟然是個熟人,隻是他的到來似乎預示著事情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