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和塵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要被琴酒揍了。
這人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難道是被警方識破偽裝抓了起來?不可能,琴酒那麼厲害,而且恩裡科的易容手法毫無疑問也是完美的。
站在家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
開門,果不其然,一把匕首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完美刺入了走廊的牆壁裡。已經卸下了易容的琴酒依舊是經典的黑風衣黑帽子,望向澤田和塵的目光絕對算不上良善。
很想問問琴酒是怎麼進自己家的,但現在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我——”
伯.萊塔再次頂在了澤田和塵的腦門上。
他立刻舉起雙手。
“阿內洛,恩裡科啊……”琴酒的笑容與威脅彆無二致,“你怎麼會認識這群意大利商販?我記得,你好像是美國血統吧?”
如果說這句話可以勉強算作調侃,那麼下一句,琴酒流露出的駭人殺意便是貨真價實的,“你和恩裡科·阿內洛什麼關係?”
“交易關係,”澤田和塵絲毫不慌,拿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商業戰爭嘛,你懂的,我曾經幫他搜集了不少敵對集團的不利證據呢。這些,你想查可以在組織的任務記錄裡查到。”
澤田和塵瞪著眼睛好像在裝可憐。
琴酒無視了這一幕,稍作沉默,伯萊.塔終於放下。
然這並不意味著他認可了這家夥的話。任何時候都保持懷疑是他的習慣,隻是,現在他尚且無法推翻此人的邏輯。
他低頭,看向澤田和塵口袋裡震動的手機:“不接嗎?”
暗罵一聲是誰這麼不識趣,這會兒打電話,澤田和塵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誰?”他沒好氣。
混雜著電流、不辨男女的嘶啞合成音傳入他的耳中,像是個磨人的古舊喇叭,“你的老朋友,朗姆。”
“朗姆?我們很熟?”
琴酒被吸引了注意。
澤田和塵打開免提,直接伸手將電話擺在了他和琴酒之間。銀發殺手對此舉略有不解,卻沒阻攔。
“除掉了我的線人,不得不說,你很有本事,不愧對Boss對你如此高的評價。”
“你也很有本事,背著Boss做了不少工作呀。怎麼,難道你對他老人家的安排有所不滿嗎?”
朗姆變聲後的破鑼嗓子笑起來格外難聽,“言歸正傳。我答應你,暫且不乾涉你的任何事情。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澤田和塵的視線下意識飄向琴酒一瞬。
“好。”他應了下來。
剛想掛斷電話,朗姆卻再次開口:“等等,我有一個提議。”
“你的能力這麼出色,窩在警視廳裡當一個小小的警部補,是不是有些太屈才了?”
澤田和塵蹙眉,“什麼意思?”
“藤原死了,需要一個人來接替他。”
朗姆的暗示非常明顯。他看上了澤田和塵的能力,並期待將此據為己用。
如此明顯的挖牆腳,還是當著兩位正兒八經的Boss直係下屬的麵挖,澤田和塵已經感受到身邊琴酒散發的愈發冰冷的氣息了。
“謝謝,但是恕我拒絕,我對我的現狀非常滿意。”
“我知道,需要誠意,”朗姆詭異地笑了兩聲,“算作是第一次溝通的禮物吧,我給你兩個驚喜。”
“第一個驚喜是情報:這次的事件,我隻是‘共犯’而已。”
“第二個驚喜,你馬上就會知道。”
語罷,朗姆掛斷了電話。
共犯?
澤田和塵的眉頭越皺越緊。
能被朗姆稱為共犯的,那起碼不是他的派係成員諸如庫拉索、賓加等人,也不是琴酒派係諸如伏特加、基爾、基安蒂等,貝爾摩德此時還在美國也不可能……
最終,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可疑人選隻有兩個:搖擺的自由人波本,以及Boss的親信戴吉利。
戴吉利說是親信,其實更像是一個Boss與其他成員之間的聯絡人,並沒有什麼實權,這麼算下來……
難道是波本?
剛應聘上某新開咖啡店店員的安室透:阿嚏!
至於朗姆所說的第二個驚喜,次日,澤田和塵上班的時候算是明白了。
“什麼?我?管理官?”
突兀收到升職消息的澤田和塵對此表示費解:“這不符合流程吧……”
澤田和塵目前的警銜是警部補,對標隔壁搜查一課的佐藤美和子。死了的藤原一郎是警部,對標目暮十三。管理官是更上一級的警視,隻比警視正鬆本清長低一級。
“不是讓你直接升到警視,”上級解釋道,“你依然還是警部,但是也需要掛職管理官,管理整個組織對策三課。”
“你們之前的管理官調任了,比較合適的人選隻有黑田兵衛,可惜他去當了搜查一課的管理官。三課實在沒有合適人選,隻能你先代勞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