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具體名稱不詳,Boss真身不詳,真正目的不詳,財力與勢力範圍不詳。
比起彭格列這個立於表麵的、掌管秩序的龐大黑手黨家族,主要活躍於東方的組織更低調、沉默,壞水也更多。
十幾年前他們曾短暫在意大利西西裡現身,放火燒宅,造成了七人死亡一人失蹤,自此再無音訊。
如果不是澤田和塵的父親——彭格列的十世首領澤田綱吉及時趕到,或許死亡人員名單上就要再加上一個他了。
然而,應澤田和塵本人要求,彭格列的次子在他人眼中的確已於當日葬身火海。
假死脫身的他,在查到組織消息後,立刻遠渡重洋來到了日本,拋棄了恩佐·彭格列之名,作為外圍成員加入了組織。
一切,都是為了摸到組織的核心,找到當時被帶走的幼馴染,並毀掉這個該死的組織。
下午,他準時到達了4號安全屋。
組織的安全屋遍布各地,隻有代號成員有資格使用,刷臉即可進入。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個安全屋正是澤田和塵與琴酒第二次見麵的那一間,十分鐘路程的不遠處,就是村下公司社長葬身的倉庫。
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超直感在隱隱低語。
進入其中。安全屋中基礎生活設施簡單但配套完善,帶有小型軍火庫,代號成員可以隨意取用。房間的其中一麵牆壁上並列掛著兩台掛壁電視,目前均未開啟。
是哪裡不對勁?
澤田和塵微微蹙眉,坐在正對電視的桌椅前,右手食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鋼製的冰涼桌麵,靜靜等待著。
約半小時後,其中一台掛壁電視亮起。
屏幕中隻可見一人的剪影,很難說有什麼特點。背景幾乎是全黑的牆壁,沒有紋路,沒有裝飾,整個畫麵中呈現的信息量少得可憐。
然而,就是這道虛幻的黑影,越看,越是給人一種淺淡的熟悉感。
“有段時間沒見麵了,卡普利斯。”
屏幕中的人開口,毫不意外,是變聲器。
見麵?澤田和塵心中冷笑。“麵”在哪裡?
“Boss。”他微低下頭,狀似恭敬道。
“你進入組織多久了?”
沒料到Boss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他回答道:“大概十年。作為代號成員的話……五年。”
他來日本是12歲的事情。三年後加入組織,之後接到任務的他又用六年時間,在組織的幫助下順利洗白背景,21歲時通過日本公務員考試進入警校就讀並順利畢業,後三四年時間,他從警部補成為了警部。
“也是個老人了呀。”Boss感歎,“我還沒問過你,當初為什麼要加入組織呢?”
這種嘮家常的氛圍真是格外詭異。
澤田和塵有些拿捏不準這位大人的城府,隻好儘量穩妥地回答問題,“我是孤兒……是組織給了我容身之所與可以施展能力的平台,加入組織,是為了更好的效力。”
雖然很對不起自家爹媽,但是孤兒確實是他在日本的人設。宮澤雅人的人設都是後來組織給他捏的。
這麼算起來,他的馬甲數量當真是多如牛毛。
Boss緩緩鼓掌:“答得不錯,平時在警視廳寫公文練的吧?”
“……?”
澤田和塵是沒想到,Boss傳說中一上百歲的老不死,居然也會開玩笑?
“但是,”話鋒一轉,Boss的聲音逐漸沉了下去,“我要聽你的真話。”
來了。澤田和塵心想。這位大人特意找他見麵,絕不僅是為了嘮家常——是在懷疑他的忠心嗎?
可是為什麼?他最近有做過什麼值得懷疑的事情嗎?
“我說的……”他抬眼正視著屏幕中的人,“確實是真話。”
一陣詭異的寂靜。
Boss像是在沉思。圖像中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沉重又耐人尋味的視線就落在澤田和塵的身上。他假意偏開目光,心裡卻在算計著Boss的真實目的。
“你和琴酒似乎最近關係不錯?”
出人意料地,Boss結束了之前的話題,轉而將其引到了琴酒的身上。
微蹙眉頭,方才超直感帶來的那種危機感似乎在此時陡然增強。不明白他此時提及琴酒目的何在,澤田和塵斟酌著用詞,儘量中立,“隻是普通的任務夥伴關係罷了。”
“普通啊……”Boss饒有興致。
另一個掛壁電視此時突然亮起。
屏幕被分割成四部分,均為監控攝像頭的視角,所監視的正是附近的倉庫。其一監控正對著某座倉庫的大門中央,沒有等待太久,一輛小轎車緩緩入鏡,身著職業裝的黑發女性下車,踏入了倉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