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嗎?”澤田綱吉敲了兩下澤田和塵的房門,“阿塵?”
沒動靜。
他看了看手表,記憶裡自家好兒子說過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來著,約的地點還不近,要不……讓他多睡會,到時候自己直接帶他飛過去?
瞧這破組織把孩子累得。
一旁站著的蒂諾小心翼翼偷瞄了兩眼這位彭格列首領。
不愧是十代目,隻是敲門的姿勢都這麼無懈可擊、英姿逼人,看手表的動作也極儘優雅,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位已到中年的黑手黨首領,說是倆少爺的哥哥都有人信。
彭格列的十代目真是太好了!他眼睛有點發酸。
澤田綱吉感受到一股熱烈的視線,疑惑地回頭看向恭敬站立的蒂諾,摸不到頭腦。
“咚咚咚。”他繼續敲門。
“阿塵,該起床了,”十代目放棄了飛過去的計劃,“我進來了?”
推開房門。
拉著窗簾,陽光半透著,屋內有點亂七八糟,生活用品隨處擺設,混亂中卻又有種詭異的秩序感,倒是頗為符合澤田和塵的習慣。
澤田綱吉輕步走到床邊,似是察覺了有人進來,金發青年提溜著被子捂住了頭。
好煩,獨居的時候他可以一覺睡到十二點,隻要爹媽在家,他永遠會被早早薅起來。
即便什麼事情都沒有……咦?今天真的沒有安排嗎?澤田和塵迷迷糊糊地想,腦子又逐漸沉下去。
“嗡、嗡。”
手機的震動沒有震醒他,倒是被澤田綱吉看到了。他拿起兒子的手機,來電顯示“島袋君惠”。
“島袋君惠是你的朋友嗎?她來電了。”彭格列十代目輕聲問道。
“不認識,不接。”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
對方響了一陣便掛斷,緊接著,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蒼羽何彥也在找你,要不還是……?”
“不接。”
好吧。
“嗡、嗡。”這次震動的是組織的那部手機。
澤田綱吉拿起來一看,“琴酒的電話,你——”
澤田和塵鯉魚打挺一樣從床上彈起來,飛速準確地從彭格列首領手中奪走了手機,聲線中的慵懶頓時消失,幾乎是立刻進入了營業狀態。
真快啊,這個琴酒不一般。澤田綱吉心中感歎。
“喂,是我。”
“你是明星嗎?”琴酒的第一句話就讓澤田和塵懵住了,“還找了替身演員。”
銀發殺手瞥了一眼房內卸下偽裝的無辜巫女。
“這個……因為我上次受傷了嘛,最近在養病所以找她替我一下。——即便是周末也得待機,警視廳的外勤可不分工作日。”他正色道。
其實就是想多偷懶幾天。
“你還真是個稱職的好警察。”琴酒嘲諷完畢後話鋒一轉,“有事找你,過來。”
“我一會兒有約。”
澤田和塵看了眼時間,思考片刻後提議道,“不如,你來找我吧。”
……
掛斷電話,琴酒望向瑟瑟發抖的島袋君惠,總覺得這人似乎有那麼一點點麵熟。
但是,他想不起來。
當初在美國島上他根本沒把這人放在眼裡,而今在他的記憶中,當初和他對話的“巫女”就是一團高清馬賽克,極致抽象下能看出黑白紅的色塊,其它特征……完全不知道。
自然,澤田和塵背著組織將她偷偷救出的事情就這麼順利瞞過了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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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羽何彥聽說自己的朋友將會帶另一位友人一起赴約,但沒想到……是這麼有個性的人。
“這是你之前總提到的,那個……青梅竹馬?”他附耳在澤田和塵身邊,低聲道。
身材高大,黑風衣黑帽子,一頭很潮的銀色長發,看誰都像在看垃圾,有一種不顧彆人死活的濃鬱反派氣質。
“他姓黑澤,是我……普通朋友,因為時間和地點都湊巧就叫他一起來了,”澤田和塵笑眯眯地為二人相互介紹道,“這位是公安警察蒼羽何彥,我警校時候認識的朋友。”
聽到“公安”倆字,琴酒終於難得賞給了蒼羽何彥兩眼。
有些奇怪。他打量著這人。
麵相年輕,氣質卻又截然不同,說是成熟也好、老氣也好。琴酒盯著對方漆黑的眸子看了半天,把蒼羽何彥弄得頗有些尷尬,他對澤田和塵道:“你朋友是不是看我不太順眼……”
琴酒隻是覺得有些怪異。見二人湊得近,他拉著肩膀將澤田和塵撇開。
“我不是來陪你玩的,”琴酒態度依然冷冷的,“有正事和你談。”
“好啊,”澤田和塵對琴酒想說什麼門清,“和我一起放一天假,我就和你談——彆忘了,我還救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