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命,續你餘生。
——容璃。
侍衛秦沛已經兩天沒有給大人遞交顧小姐生活筆錄了。
大到一天見了什麼人,小到吃了什麼飯喝了什麼茶。
事無巨細。
外麵都傳言大人冷心冷血,遲早要報複那當年拋棄他的惡毒女人顧茶。
但是身為大人的貼身侍衛,秦沛知道大人有多愛那個女子。
他薄情冷血,隻因為將所有的愛恨都給了一個人。
他不見她。
卻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的喜好。
隻是前天。
顧小姐花費重金,以相公杜公子的名義捐贈出去一大筆銀子,為此外界全都是歌頌兩人的。
大人……生氣了。
扔了那生活筆錄。
兩天都沒說話了。
隻是今日。
秦沛覺得他要是不說,大人指不定事後發怒。
書房裡男人看著奏折,裡麵更包括一些帝王批閱的折子。
首輔大人權勢滔天,又甚至直接代替帝王宣布聖旨。
“大人,顧小姐……”
男人沒抬眼,隻是低垂的眼睫微顫。
“顧小姐被山匪綁架了。”
“為何不早說。”
男人甚至沒來的急換身衣服,匆匆忙忙帶著人去了。
隻是臨了停下了腳步。
“記住,本官,是路過來剿匪的。”
秦沛表示明白。
大人愛一女子,隻是過分的小心翼翼,不敢說出口,也不能說出口。
那一年秦沛隨大人去淮州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心思多的,送了一位同顧姑娘七分相似的女子。
淮州知府樂嗬嗬的給大人說“這女子啊,比不得那位傾國傾城,但是,聽話。”
意欲明了。
大家都明白這聽話何意。
秦沛瞧了一眼端坐著的大人。
大人神色平靜,眼都沒抬一下。
那女人不甘心,搖曳著柔軟的腰肢,湊了過來。
“大人,茶茶來喂大人吃酒。”
女子嬌俏,聲音帶著鉤子。
卻在靠近大人的時候被掐住脖子。
“你叫什麼?”
那是波濤洶湧的憤怒。
秦沛心驚。
女子顫抖著“柳茶,奴家名叫柳茶。”
容璃看著這張七分相似的臉,笑了,冷冷的,斷斷續續,詭異的很。
“就你,也配。”
手下用了力。
那女人,死不瞑目。
秦沛握緊了劍。
首輔大人從來不是什麼良善的人,他手上沾滿了鮮血,乾淨的,不乾淨的,這些年來,早就比想象中的更可怖。
他心中唯一仁慈給了一人,隻可惜那人不屑一顧。
那次剿匪回來。
大人沉默的厲害。
第一件事就是讓秦沛去找大夫,皇城帝都內,最好的大夫。
顧姑娘病了。
患了心疾。
秦沛覺得大人也病了,比心疾還要嚴重。
他日日夜夜不休不眠,越發沉默的厲害。
秦沛終是開口。
“大人,何不重新來過。”
無法放下,不能放下,那就重新尋回來。
那個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此刻卻像一個委屈的孩子。
“她,不要我了。”
不喜歡了。
不要了。
秦沛心下微澀。
“大人,若不爭取一回,怎麼知道結果一定輸呢?”
首輔大人其實一點都不自信。
他選了最偏激的做法。
拿命去逼她。
秦沛希望顧小姐一定要答應。
倘若顧小姐死也不願意嫁給大人,那麼大人,再無生還的可能。
好在顧小姐答應了。
大人看起來病的好像更嚴重了。
比以往難以安寢,現在是飯都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