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回來了。
這句話熟悉到了骨子裡。
曾經很多次。
那時候是迦璃最平靜，也最快樂的時候，正如旁人一樣，迦璃以為無憂就是仙境，然而一切都是假的。
“怎麼在這裡。”
他將披風褪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暖意撲麵而來。
顧茶靠近迦璃，靠在他的懷裡。
“等你回來啊。”她打了個哈欠，皺了皺眉。
語氣困倦。
“阿璃，我明要出去。”
他麵色斂了幾分。
顧茶繼續道。
“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所以現在不告訴你。”
她揚著唇，眉眼微彎。
讓迦璃也莫名期待她口中的驚喜。
情不自禁的點頭。
“好。”
她歡喜笑了，眸子裡倒映著他的模樣。
“阿璃，你真好。”
他喜歡她眼裡隻剩下他的模樣。
縱使不知道她此刻話裡究竟幾分真假。
顧茶，彆騙我。
顧茶第二出去都沒有帶白白，作為生辰的秘密驚喜，當然不能被人知道。
她繞過妄生城大街巷。
處處充滿了和諧美好的氛圍，不得不，倘若眼前所有的都是真的，那麼妄生城，真的可以算是無憂城。
無憂無慮，處處都是最完美的。
“姑娘，看中那個了?看中就拿著。”
攤販的老者笑的樂嗬嗬的。
顧茶手裡捏著狸貓麵具。
晃了晃手。
“這個，多少銀子？”
“不收錢，拿著吧。”攤販道。
顧茶眨了眨眼。
才想起來，妄生城，是從來不需要花錢的。
他們的買賣全憑喜好。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過無憂的生活。
這就是妄生城。
顧茶挑了一個狸貓麵具和一個青麵獠牙的麵具。
嗯，迦璃就是個青麵獠牙的。
顧茶在妄生城轉了一個早上，中午的時候去酒樓吃了一盤烤魚。
之後。
顧茶去了妄生之巔。
上一世顧茶在妄生城過著每看朝霞夕陽的日子，整整夜的愁怎麼離開。
當然，顧茶所謂的憂愁就是半分鐘不到，該吃吃，該喝喝，人還能不活了去。
偏生即使如此。
顧茶還發現了一根白頭發。
“……”
白發?
顧茶驚呆了。
她難過了一個早上。
沒什麼心情吃東西。
回過神來，少年不見蹤跡。
顧茶最是沒心沒肺，她派了鴛鳥去尋。
中午吃了飯，下午還睡了一覺。
等了三。
隻回來了沾染血跡的鴛鳥。
少年去了妄生之巔，去尋找妄生城的仙蓮，聽那東西生得極少，長在妄生之巔上，很難采到，妄生之巔，道路曲奇，布滿了陷阱阻攔。
顧茶隻覺得迦璃瘋了。
她尋到少年時。
那人正心翼翼的捧著一朵雪蓮，臉上滿是血汙，偏生還帶著笑意，像個傻子。
他看不到，走的跌跌撞撞。
身上的衣服布滿劃痕，露出傷痕。
他聽到她的腳步聲。
有些無措。
低著聲音告訴她。
“茶茶，我找到了雪蓮，等你喝了，就沒有白頭發了。”
他笑起來明媚燦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喚她茶茶，而不是大人。
顧茶愣住。
她一向沒心沒肺。
什麼時候在乎過旁人。
偏生眼前少年是真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