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伊人閣入住攬月閣，顧茶算得上人生大起大落。
攬月閣地理位置好，距離帝王寢殿很近，最重要的，攬月閣中布置同帝後同樣規格。
殿內充斥著暖意。
顧茶犯困的打著哈欠。
宮女茜月進來的時候，顧茶已經睡第二次了。
無奈的歎息，茜月上前一步。
入目是犯著困抱著被子的姑娘，絨羽的睫垂落在麵頰上，投射出淺淺的弧度，精致白瓷的皮膚泛著微微的粉，薄唇微張，帶著幾分嬌憨。
這幅模樣真的讓人不忍心打擾，隻是茜月看了看日頭。
想起季統領的話，還是開口。
“顧姑娘，該起來了，馬上就要錯過您與皇上約定的時間了。”
顧茶半是迷茫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茜月，眸子裡含著困倦的霧氣。
“困。”
嬌軟中帶著委屈。
茜月狠下心，垂眸，主子這幅模樣可真是惑饒緊。
身為一個姑娘，茜月有時候都難免紅臉。
隻是……
“姑娘，皇上還等著你呢。”
顧茶困得厲害。
她睜開眼，半響才回憶起來了茜月的什麼。
不知道慕容璃想要做什麼的顧茶從床上爬起來。
麵無表情的讓茜月梳發。
得了，大佬地盤，得罪不起，這大冬的，顧茶還不想回去冷死的。
“姑娘穿這一件可好？”
顧茶點零頭，眯著眼睛也沒有仔細看。
等著穿好了衣服出現在飄雪裡，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刺眼。
一身鮮紅色的長袍衣裙，外帶裹著白色狐裘的紅色披風，顧茶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此刻簡直像個刺瞎人雙眼的古怪生物。
季隨將顧茶帶到的時候，明顯男人已經等了很久。
今日的雪不大，也在慕容璃的肩頭留下一層雪來。
顧茶上前一步，男人轉身回頭，揚起唇，整個平靜冰寒的眸子散開，暈染成暖暖的笑意。
“你來了。”
他嗓音低醇，好聽到仿佛琴聲悠揚，不焦不緩，尤其是情緒好了，最悅耳不過。
顧茶上前，伸出手，踮起腳尖，為慕容璃輕拂去肩頭落的雪。
男人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握住了顧茶的手，拉進懷裡。
“冷，彆碰。”
其實他手也寒。
慕容璃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表情微變，輕微不可察的懊惱。
他邁開一步湊近她，替她擋住風寒，幾乎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裡。
手被拉著靠近了胸膛。
顧茶能感受到，溫暖的，一下又一下規則的跳動。
來自慕容璃的。
男人周身淡淡冷冽的寒香。
慕容璃不自然的避開。
逃離顧茶的目光，微紅的，是耳尖到脖頸。
顧茶忍著沒有笑。
她目光繞過他，看到了滿庭院的梅花，開的正是好。
“阿璃是要帶我來看梅花的嗎？”
男人輕微點頭。
應了一聲。
“嗯。”
主要是，想和她一起看。
他們曾在晨國許諾，未來的每一年，一起賞四季之變，一切等晝夜交替。
然而慕容璃沒有等到。
那些執念潛藏在心底，厚重的，讓他無法解脫。
“阿璃！”
他垂眸。
下一刻。
那個姑娘，踮起腳尖，親吻在他的唇瓣上。
觸感微涼柔軟。
慕容璃呆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顧茶，眼底沉澱著濃重的墨，從複雜不解到無法克製的波瀾。
顧茶伸出手，抱住了男饒脖頸，心翼翼的，舔了舔他的唇。
隨即離開。
她帶著笑，瞧見她近乎慌張的神色，粉紅遍布整個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