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很深。
虞璃又進入了那個夢。
他倉皇的看著四周,蔓延的火海,他站在火裡,拚命的喊那個名字。
隻是……
沒有,他終究找不到那個人。
他見到了死去的朝暮,見到了惡狠狠瞧著他的青影。
“是你,都是因為你,是你害死令下。”
不,他沒櫻
他沒櫻
他隻是……
隻是選擇了離開而已。
虞璃腦袋疼的厲害。
“虞璃,虞璃,該醒來了。”
有聲音呼喊著他。
虞璃回頭,一片昏暗。
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男人,一身月白色長袍,眉目清寒,分明,分明是他的臉。
男人抬眸。
刺眼的光照進虞璃的眼睛。
他最後聽到一個聲音。
“殿下,這一次,我陪你。”
月光躲過雲層,又亮了起來。
“嘩啦啦……”
水波聲泛起,很輕,月色透過窗戶,照在池水上,泛著淡淡的光暈。
從池水裡走出來的男人,身披著單薄的紗,邁開步子,一步步走到殿內。
隔著的屏風是上好的錦叮
虞璃繞過屏風。
走過來,是顧茶的床榻。
男人眸子微顫,伸出手,蜷縮著手指,又收回來。
他邁開步子,心的走近。
等到了床旁。
男人半跪在地上。
他伸出手,輕柔的擦過她的側臉。
揚起唇。
“殿下,我回來了。”
那個虞璃,又回來了。
虞璃想起來了。
他是虞璃啊,是上一輩子的虞璃。
他會兒他滿心都是遭受苦難的鮫人一族,在遇到她的時候,虞璃就知道,機會來了,她很喜歡他,儘管,隻是這幅皮囊,他用了海妖之聲迷惑她,讓她順著他,給他自由,讓他成為自由身,最後他順利離開。
卻在離開之後,聽問她死去的消息。
虞璃匆匆趕回來,隻看到南安王府漫大火。
是青影,他將這個地方,陪葬給令下。
鮫人一族一生隻愛一人,鮫人一輩子很長,虞璃上一輩子,用了餘生,換取這一次的重逢。
他行了最敬意的禮。
虔誠的低眸。
“殿下,這一次,一切都會好的。”
西澤的不暖和了。
顧茶近日得了風寒,這一病下去,就徹底病倒了。
按照往常的算法。
這一病估計著要到來年開春了才能好。
顧茶咳嗽著,捂著唇,麵色蒼白的厲害,室內彌散著藥味。
大夫的意思是顧茶身子差,這室內旁的東西,最好挪出去。
這殿裡,除了顧茶,也就剩下虞璃了。
鮫人少年最近安分的很。
顧茶白日裡到了池水邊,虞璃便遊過來。
“咳咳……”顧茶掩唇。
瞧向虞璃。
“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就一次。”
她總是得寸進尺,從一句話,到一首詩,最後到一個曲子。
虞璃彎了彎眉眼。
他自然記得。
殿下最愛他的聲音。
“好,就唱給殿下聽。”
他唱的家鄉曲調,鮫人一族的樂曲,顧茶聽不懂詞意,卻喜歡虞璃的嗓音,這就足夠了。
顧茶半靠在榻上。
眯著眼睛,擁著狐裘,一副愜意的模樣。
虞璃放緩了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