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化荊棘為牢,以血為祭,奉獻神之命格,開啟,審判。
判你於光明之處逢生。
——維利斯亞.梵璃
他醒來的時候並不記得自己是誰。
那個坐在冰冷的靠椅裡的女孩睜開了眼睛,她身材嬌小,縮進靠椅裡,軟軟小小的一隻。
過分白皙的皮膚半斂在紅裙立領下。
隻露出半個下頜,精致的不可思議。
很美。
美的像一幅畫,讓他不忍心去打擾,去觸碰,深怕驚醒了這一副畫卷。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驚豔到了。
他環顧了四周,是一個不大的屋子,很冷清,更多的是簡單。
極其的簡單。
更不像是舊住的。
因為沒有記憶,所以他看的仔細些,努力想從這裡獲取一星半點,然而沒有絲毫用處。
他揉了揉眉心。
卻見她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碧色的眸子,格外的漂亮。
襯著她的皮膚越發的精致。
她在打量著他。
被觀察的青年微微的不自在。
“你是……”他遲疑的開口,眼裡茫然,低下頭,有些無措:“我不記得了,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抬頭,就看到她眼裡的錯愕詫異。
隨即她笑了。
散開的,如同盛開的嬌豔的花兒。
她說:“你忘了嗎?我是你的戀人啊,斯諾。”
她笑的有幾分輕慢。
讓他更加不知所措了。
失憶讓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他一點都不喜歡現在這個狀態。
戀人?
所以說……
他看向她,有些呆。
隨即看到她笑了。
笑的一顫一顫的。
“蠢,騙你的,你真信啊,原來你好真的失憶了。”
她笑的肆意,目光掃過他。
“嘖,就是我們,最不可能在一起啊。”
在那一刻,他察覺到了內心的失落,具體什麼原因不知道。
可是在她說最不可能那一瞬間,他甚至差點要問。
為什麼最不可能?
她說他是被她撿到的。
所以得感謝她。
不要以身相許,當牛做馬什麼的就好。
少女不高,穿著紅色的群子,揚著下頜,一副嬌氣的模樣,他覺得,或許本該如此。
她給他起了一個名字。
斯諾。
沒什麼特殊。
用來使喚他的稱呼。
他們住在一起不久,他就了解了她的習慣。
她喜歡玫瑰,喜歡靚麗的顏色,喜歡下雨天睡覺,喜歡吃的東西沒什麼特殊,還不喜歡吵鬨。
她活的有些隨心所欲,所以偶爾也不回來。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隻知道,她叫顧茶。
她心情好的時候,會拉他一起出去玩。
希奧頓小鎮上的人大都樸實,熟悉了嘗嘗出來買菜的斯諾。
就會打趣。
“今天帶夫人出來了。”
“斯諾家的小夫人可真漂亮。”
他慌張的回頭看她,見她懶洋洋的眯著眸子,也不知道聽清楚沒。
斯諾垂了眸子。
他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起初因為一頭銀白色長發,同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那時候斯諾打算剪掉這頭發。
然而被顧茶攔住。
“剪了做什麼?很好看啊。”
好看嗎?
斯諾不知道。
失去記憶是茫然的,所以會對第一個認識的人格外親近,他知道,他對她過分依賴了。
小鎮的生活很簡單。
有時候斯諾回想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鏡子裡是一張溫和的麵容,銀色的長發,湖藍色的眸子。
他隻能隱隱的覺得,曾經並不簡單。
她無聊的時候去彆的地方玩,拉著他去隔壁小鎮的酒館。
那裡有很多人試圖接近她。
斯諾很清楚。
那些人眼裡的東西不加掩飾。
“喂,喝不喝?”
她碰了碰他。
酒杯裡是猩紅的顏色。
透過玻璃杯,他看到她碧色的眸子,漂亮蠱惑。
他點了點頭。
不記得自己以前有沒有喝過。
第一口有些難受,不過後來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