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茶傷得極重。
明傷暗傷內傷,這一身下來,能回來都是個奇跡了。
如此是徹底失了力氣。
一直昏迷著。
顧茶在重華殿中躺了七日才醒來。
她抬頭,看到熟悉的麵容,露出笑意,一臉的驚喜。
“仙君。”
“仙君,可真的是你。”
“嗯。”青嵐點了點頭。
他性子清冷,縱使有了情絲也不會改變以往的模樣。
如此。
顧茶倒是瞧不出。
青嵐可曾喜歡她。
“仙君,你……”
“為什麼要去尋情絲,你可知蓬萊山險境重重,更是對妖傷害極大。”
在顧茶問之前,青嵐打斷了顧茶的話。
顧茶愣了愣。
她看著青嵐。
“因為我喜歡仙君,仙君”
從京都抵達淮州的路需要十多日。
小少爺金貴,下雨天不走,心情不好不走,路途中遇到喜歡的東西不瞧瞧不走。
這隊伍拖延了一個月,才抵達淮州。
金絲帷幔,寶馬香車,這一隊單是身後拉著的寶石金銀就有上百擔子,若非儘千的侍衛護著,半路上走就被劫了。
更何況馬車上大大的陳字令牌。
陳小國舅的專屬標記,天下無人不知。
都說寧得罪鬼怪,也不得罪陳小國舅,分明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偏生讓所有人畏懼。
淮州城門開的時候,隊伍進了淮州城。
淮州地處偏僻,這裡的百姓何曾見過這般大的陣勢。
紛紛湊過來瞧。
“少爺,這裡好多人都在看咋們。”小呆子掀開車簾,瞧了一眼放下帷幔。
“嗤,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賤民。”躺在金絲軟塌上的紅衣少年,懶洋洋的睜開眸子。
這一聲笑不小,讓四周離得近的都冷寂下來。
小呆子覺著不合適,回頭想說什麼就瞧見自家少爺已經閉上了眼睛。
小呆子住了嘴,皺了皺眉。
“你可是第一天來就敗壞了名聲。”流體圍繞著少年,絮絮叨叨,“日後你想要讓他們改變對你的看法,可就麻煩了。”
陳鈺睜開眸子。
“我為何要讓他們改變看法。”
“我做得好,他們就會喜歡我嗎?”
“不,人最愛的,永遠都隻是自己。”
彼時流體不懂,隻覺得眼前的惡毒少年徹底的無藥可救。
前麵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伴隨著馬驚,陳鈺的馬車猛然間停頓,坐在裡麵的少爺腦袋磕在了木頭上,響亮的聲音。
跟隨馬車的侍衛們都屏住了呼吸。
誰不知道小少爺脾氣大。
陳鈺陰沉著臉,一手掀開車簾。
“少爺,有人攔了路。”
陳鈺在京都橫行多年,隻要他的馬車一上路,必然是四周都退散開,何曾有人敢攔陳小國舅的馬車。
跟隨的長者瞪了一眼方才回話的人,上前道:“少爺,是有一個小孩子不懂事,衝到了路中,驚到了馬,少爺勿怪。”
“受傷了嗎?”少年輕輕揚唇,漂亮的眸子在陽光下如同琉璃,妖致的紅衣襯得少年皮膚過分的白,精致如玉。
四周傳來的目光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