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茶遇到蘇酥的時候。
那女人開了家酒館,過路人紛紛要喝杯酒再走,也不知道看中的是酒,還是美人兒。
大抵。
兩者都有。
那一天,顧茶喝了好幾壇子的酒,這地方處於邊界,酒都是烈酒,也沒有誰見過,喝的這麼不要命的。
蘇酥來了興趣,抱了一壇醉相思,放到桌子上。
發出一聲巨響。
顧茶懶洋洋的抬眸。
“新酒,喝嗎?”
顧茶也不在乎,有酒就行。
“喝。”
那是蘇酥第一次瞧見,有人可以一整壇醉相思喝下去都清醒的人。
有時候,或許醉了才是一種恩賜。
買醉的無非就那幾種。
人生抑鬱不得誌,或者為情所困。
而女子,大都是為情所困。
少女是少見的美麗,一雙淺色的貓瞳有幾分迷離。
淺薄的唇染了酒,生生填了幾分蠱惑。
真漂亮。
漂亮的蘇酥都不由得嫉妒了。
嘖,好歹她也是狐族貌美的姑娘。
當年三界中有眾多追求者的美人兒。
那能拋棄眼前姑娘的男人,得多眼瞎啊。
後來蘇酥才知道。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嗯,顧茶才不會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這個女人有時候狠的厲害。
蘇酥本以為顧茶是為情所困,後來才知道,她錯了。
顧茶同她要了一枚情蠱。
蘇酥原本以為,是要用給那薄情的男人。
卻不想,這女人夠狠,將情蠱用給了自己。
至於為什麼用給自己。
當然是因為——不愛。
她清醒又理智,蘇酥後來問過顧茶。
“你就沒有想過,當你因為情蠱愛上他的時候,最後離開的時候不會舍不得嗎?”
那時候女人抬眸,淺笑著神色平靜。
“不會。”她如此的篤定。
蘇酥卻不覺得。
她覺得顧茶會栽。
那時候顧茶問過蘇酥,如何讓一個人深愛你。
這個問題可複雜了。
在蘇酥眼裡男人就分兩種,一種看臉,一種看臉還要看才華。
當才華與美貌兼得。
愛情這種東西,就格外的簡單了。
但是這些得排除九天上那位青嵐仙君。
高高在上,大抵是站在紅塵線外的仙者。
蘇酥帶著顧茶去體驗了一下凡世間的情愛。
他們先去了一家農戶。
樸實無華的夫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的簡單,但是臉上帶著笑意。
女人會親昵的為男人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偶爾的嬌羞一笑。
“相公。”
一聲笑意,扶平了男人臉上的皺眉。
“瞧見了嗎?這就是愛情。”
我不需你盛世繁華,隻願同你執手相守。
顧茶搖頭。
“仙君性子冷,大抵不喜歡太過於親昵。”
蘇酥恨鐵不成鋼,說顧茶不懂男人的心。
於是帶著顧茶去了一大戶人家。
後院裡女人就多了。
各式各樣的。
柔弱無骨的女人被正室懲罰,低頭嬌弱無力的默默垂淚。
遇到正好回家的相公。
柔弱的笑。
“大人,是我的錯。”
話不成句,就嬌弱倒下。
顧茶愣住。
“瞧見了嗎?這是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