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尾鐵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為了一個被麵包砸出坑來的圍欄做檢討。
雖然這個亂子不是他惹出來的,但誰讓惹禍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好不容易才忽悠進排球部的“金蛋蛋”,一個是陰差陽錯之下自投羅網的“前·籃球天才”呢。
為了不給這倆,尤其是某個第一天就逃掉早訓,還曾當著他的麵發出過“想從排球部轉到籃球部”這種言論的某新生,留下借題發揮的機會,黑尾隻好咬牙切齒的微笑著向聞聲而來的教導主任道了歉。
至於惹禍的兩個人,則是早早的跑掉了,隻留下散落一地的“凶器”。
“俄羅斯……好恐怖……”
音駒的大腦站在“凶案現場”,好奇地戳了戳欄杆上麵的坑,然後又撿起一塊列巴,用力掰了一下,最終得出了以上結論。
“畢竟是戰鬥民族吧!”夜久雙手抱胸,一副很了解的模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黑尾你完全沒必要幫那兩個家夥承擔過錯吧!你的設定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剛剛被教導主任叫到樓梯間訓了好久,黑尾一臉疲憊地回到天台,聽到夜久的問話,立馬揚起神秘的微笑。
“鄙人一向待人熱枕。”
夜久:“……好惡心!”
孤爪:“小黑,ooc了……”
“……”夜久也就算了,如果音駒排球部每個年級都會有一對冤家的話,那麼三年級肯定就是黑尾和夜久了。
但是連幼馴染也這麼說的話,黑尾當即不肯乾了。
“夜久你這家夥不要把研磨給帶壞啊!”黑尾將五指插入頭發往後梳去,徹底露出好看的額頭,“我本來就是個和善的前輩,後輩闖了禍,幫他們收拾爛攤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如果不是語氣過於咬牙切齒的話,配合著黑尾那充滿聖光的“和善”表情,他說的話其實還是蠻有可信度的。
可惜,說到最後他連自己都騙不了了。
“可惡……列夫和小大學弟那兩個家夥倒是跑得乾脆,害得我被教導主任教訓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寫兩千字的檢討……”饒是黑尾再怎麼成熟穩重,此時也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正常男高的悲憤表情。
“所以說啊,誰讓你幫那兩個孩子承擔過錯的。”夜久好笑地看著黑尾,難得沒有和他繼續嗆聲,“誰犯錯誰承擔,這是幼稚園的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吧。還是說,黑尾你其實是個溺愛孩子的‘爸爸’嗎?”
“蛤?我要是溺愛孩子的‘爸爸’的話,那你就是一臉凶相的小個子‘媽媽’!”
“……你丫找茬是吧!”
眼看圍欄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倆又要鬨起來,音駒最為靠譜的海前輩在把散落一地的列巴撿回列夫遺留的便當盒裡後,連忙又跑過來勸架。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彆鬨了!還是先說圍欄的事要怎麼解決吧!”
“嗯……教導主任說圍欄本來也要換了,所以就不把這筆賬算在咱們頭上了。而且一塊麵包就能把圍欄砸出坑,說明質量也不過關,他準備好好跟之前的施工方聊一聊……”
“哦哦,這是好事情啊!”
“但是,教導主任也說了,沒有哪個腦子正常的學生會拿著麵包往圍欄上砸……”
“……”
聽到這話,排球部眾人默契的同時看向了圍欄上的坑,眼神複雜且茫然。
——他們排球部,貌似從全校幾百名的學生當中,一下子就選中了腦子最不正常的兩個。
“呃,先不說這些,教導主任的意思是,咱們排球部可以不用賠償,但是要拿出相應的成績,才能對得起圍欄的犧牲。”黑尾一臉沉重地說道,“所以這次的IH比賽,他給我們定下的目標是八強。”
“八強嗎……”
八強這個目標,聽起來可能不是很高,畢竟又不是讓他們爭亞奪冠。可是隻有親身經曆過比賽的選手們自己知道,想要在這個賽場上闖出名頭來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先不提有白鳥澤、井闥山、稻荷崎等諸多強隊壓在最上麵,單說同一個預選賽區,和他們關係最近的梟穀學園,在正式比賽中也是經常壓他們一頭。
音駒弱嗎?當然不弱,但是想要在預選賽中拿到出賽名額,也是件並不容易的事情。
“你們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眼瞅著大家的氣壓越來越低,音駒的真男人發話了,“比賽,想要獲得勝利,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我反而覺得教導主任的要求低了,既然要比賽,那就要奔著第一名的目標去。在比賽還未開始之前就垂頭喪氣,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哦哦哦!!!夜久前輩說得對!!!身為音駒的王牌,我怎麼可以在這裡倒下,我一定會帶領大家獲得最後的勝利的!!!”熱血少年山本猛虎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了,揮舞著拳頭,背後冒出熾熱火光。
“這也太熱血過頭了……”
擔心被這過熱的溫度燙到,研磨默默往旁邊走了幾步,直到碰到一個人的肩膀後才停下來。他抬頭去看,發現對方是自己那“沉默寡言”的同級生——福永招平。
“抱歉,福永……”研磨沒有氣力地說道,此時的氛圍顯然超出了他的舒適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