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頂天宮離開之後,我們馬不停蹄地把三叔送到了醫院,這一次探險可以稱得上有驚無險,但我卻積累了太多的疑問。
二十年前的考古隊、巨大的青銅門、詭異的陰兵……而這其中最讓我無法釋懷的就是三叔與悶油瓶的目的。我親眼看見悶油瓶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進入了門後。
三叔有不告而彆的前科,而這一次,我必須讓這個老賊好好地交代清楚。於是我乾脆住進了醫院,就睡在三叔旁邊的病床,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這天,我正坐在床上用筆記本郵件,門敲響了。
我還沒來得及下床,門就直接推開了。
一個高挑的身影,風塵仆仆地走到我麵前來。我意外地看向她,是阿寧。在雲頂天宮短暫地相遇之後,我們又重逢了。
“你可真讓我們好找。”她笑意盈盈地說。
阿寧瞥了一眼三叔,他躺在旁邊的病床上,麵色紅潤,呼吸平穩,卻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你想乾什麼?”我起身,警惕的擋在了三叔病床之前。
我心裡大概有猜測,當時阿寧他們被麻醉彈給放倒了,暗門就在那裡,也很難隱藏。他們醒來之後同樣進入暗道,然後下到地下峽穀也不是不可能。
阿寧應該也是衝著萬奴王的墓來的,當她在地下峽穀看到萬奴王空空如也的棺材,必然會懷疑是走在前麵的我們拿走了裡麵的陪葬品。
“我隻是來和平對話的。我想知道,你們從萬奴王的棺槨裡都取走了什麼東西。”阿寧直截了當地說。
陪葬品當然不是我們取走的,在我們進入雲頂天宮之前,就已經有人打開了萬奴王的棺槨,取走了裡麵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現在在我手裡,路明非將這些陪葬品連帶他們從墓室裡帶走的金銀器物一同委托給了我,打算借助我的渠道賣出。
實話實說當然是不可能的,阿寧似乎對我有一種奇怪的懷疑,總認為我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這麼告訴她,就算把這些陪葬品一一拿給她看,她也會懷疑我偷藏了她想要的東西。而且這麼說似乎也把路明非這三個人扯進了這灘渾水裡,我有些於心不安。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們下去的時候,萬奴王的棺槨已經被人打開了。胖子還去裡麵搜了,棺材裡除了萬奴王的屍體,什麼都沒有。那個時候我擔心三叔的傷勢,也沒有多停留,就直接離開了。”
阿寧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我臉上掃過,似乎在仔細觀察我的表情。她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你說你急著帶你三叔出去,為什麼不是原路返回,而是進入了暗門?你怎麼知道峽穀裡有一條通道通向外麵。”
我的神色冷淡下來:“是悶油瓶告訴我的,下去的時間比我們提前一步,留下了提示。”
悶油瓶確實留下了提示,不過是後來送三叔去醫院,給他換衣服時在他口袋裡發現的。
“如果是他……”
“我們下去之後並沒有在峽穀裡見到悶油瓶。我不知道你是衝著什麼來的,但我不想惹麻煩,我知道的情況就是這些,如果你沒有什麼要說的,請離開吧。”我堅定地看向她,這樣子的說話方式委實不是我吳小老板的風格,但為了防止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混亂情況,我還是早點讓阿寧離開比較好。
這是家公立醫院,人很多,還有保安執勤。阿寧和他手底下的人想必不會在這樣的環境輕舉妄動。這樣想著,我的底氣又足了幾分目光,毫不回避地與她對視。
和我對視了幾秒鐘,阿寧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這一笑真是風情萬種,連我的心神也不禁跟著搖曳了片刻。
“好啦,吳先生,你真像是變了個人。既然你這麼不歡迎我,我就先告辭了。不過,希望我們能有下次合作的機會。”
隨後阿寧離開了病房,我暗暗鬆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出一個名字:路明非。
這正是我不想讓阿寧在這裡繼續停留下去的原因,馬上就要到我和路明非約定見麵的時間了。
之前地下峽穀青銅門打開的時候,他們也出現了意外。愷撒·加圖索,被路明非稱作老大的外國人,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衝進了青銅門裡麵。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見路明非在青銅門外死死地拉著同伴,撕心裂肺地喊著冷靜點師兄不能炸門啊。
那個叫楚子航的人,雖然寡言少語的風格和小哥有點像,但行動起來明顯是一暴躁老哥。我和胖子也跟著勸了半天,他似乎才放棄了用炸藥炸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