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會點點。”
謝無量聽罷,便越發好奇,“把頭抬起來,讓本王瞧瞧。”
柳娡小心翼翼抬起了小臉,眼前的主子爺居高臨下,這一抬頭,難免與他視線衝撞,又驚得柳娡慌忙匍匐了回去。
謝無量也沒瞧得甚清楚,隻覺五官還算端正秀氣。
“聽王嬤嬤講,你叫柳娡?姓柳,這般年紀會讀書繪畫,那柳懷卿是你什麼人?”
這安榮王竟還知曉她的父親?
“是,是家父。”
“啊~怪不得。”謝無量意義不明的笑了笑:“這柳家也曾算是風光無極的名門旺族,可你父親實在太貪,不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行了,你走罷,彆讓本王再抓到你作妖,本王可不會次次都這般仁慈。”
“奴婢叩謝王爺開恩。”謝也謝了,頭也叩了,卻不見柳娡移動。
謝無量側身睨了她一眼
:“難不成還沒跪夠?”
柳娡怯生生的囁嚅道:“不……不是的,腿,腿麻了。”
“腿麻了又不是手麻了,你不會爬回去?”說著還一臉嫌棄。
“是。”柳娡咬著唇,依靠著兩隻手臂匍匐前行。
“瞧,這不是爬得挺好?”說罷,不稀得再瞧她一眼,回了書房躺軟榻小憩了。
三月中旬的夜,蛙鳴聒噪起來,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柳娡顫顫巍巍的一路艱難走了回去。
浣洗房這邊還亮著燈,乾完活計的女使團在一起熱烈的討論著八卦。
“你們說柳娡還能不能回得來?”
“我看是懸羅!”
“真是可憐,就算是能回來,也得脫層皮吧?”
“誰叫她作死?當王府後院是她家呢!”
……
柳娡站在門外恨恨磨了磨牙,想起一句話來。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潛灘被蝦戲,以前隻當是調侃,落在自個兒頭上,真真是件悲傷的事兒。
‘嘭’的一聲,門被用力推開,柳娡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房內,團在一起說八卦的女使們紛紛做鳥獸散了。
柳娡恨得小拳頭捏得死緊,必須要忍耐,勝負不在一朝一夕之間。
可能是這些女使們也覺著自個兒過份了,漸漸良心發現,過來細聲問了問:“誒~柳娡,你……你沒受傷吧?”
柳娡拉上被子也不理會她們,便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她枕邊放了好些小玩意兒,有布藝簪花、核桃碎仁、發帶、跌打藥油……等等。
柳娡盯著這些零碎物件兒,心氣消下了大半,撂起了褲腿,在腫起了膝蓋上擦起了藥油,眯著眼,盤算著後路。
趁著正午飯點,柳娡連著幾日從狗洞鑽出去置辦了些便宜的金、銀、銅三絲線,又買了一些漂亮的珠子和各色的布。
這些東西花不了太多錢,但對柳娡用處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