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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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娡得了這端硯,一時竟舍不得出手,便拿來真練起了字。
她自小便受奢靡氣息的浸染,練就這一雙眼毒辣無雙,還自忤有些風雅,這寶貝疙瘩到手,不自個兒把玩一番,倒顯得不值當。
正練得興起,外邊跑來一個粗布裳女使,叫了聲:“娡兒,帳房有個先生說找你有點事兒,正在院子外頭候著呢。”
柳娡微怔了片刻,不急不緩的將手裡的字寫全,道:“等會兒便來。”
她順了順筆,手裡的這支上好的紫毫筆也是從謝無量那兒順來的,不算還好,一算起來,還真是得了不少寶貝呢!
柳娡心情大好,嘴角不由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將手裡的筆擱在了筆掛上。
拿起宣紙又細細欣賞了一番自個兒龍飛鳳舞的字,嗯,主子爺眼光果真不好使,這字寫得多有個性多好看啊!
沈恪在院外等了一會兒,便見柳娡著一襲飄逸的青裳從屋裡走了出來。
雖還未及笄之年,卻已初露美人骨,舉手投足滿風情,眉眼含笑儘風流。
“沈恪,你找我何事?”
沈恪猛的醒過神來,俊美的臉微紅,不自覺淺淺一笑:“今兒清閒得很,王府我不甚熟悉,又沒有熟人,想……”
柳娡哦了一聲:“
想讓我帶你去逛逛?”
沈恪:“可以嗎?”
柳娡近幾日也清閒得很,畢夫人和齊媽媽已經將她給放養了去,她隻需將日常一些事宜處理好,便無人來找她了。
“可以,不過王府能逛的地方不多,有些地方去不得,隻能在外邊瞧瞧,也不要無事到處閒逛。”說罷,徑自帶著他往前走去。
與她並肩走時,沈恪竟有些不由自主的緊張,想著得儘快找些話題,不能再這樣沉默下去。
沈恪:“你平時都喜歡乾些什麼?”
柳娡想了想:“我在王府呆了好些年,卻從來沒有真正按照自己的想法活過一天呢,但能有現在的生活,我也已經很知足了。”
沈恪輕歎了口氣:“對不起……”
柳娡:“說說你吧,你當年為何會落魄那般境地?又為何來了王府?”
沈恪無奈傷感一笑:“倒也沒啥好說的,我家三代經商,三年前,父母親一道出了遠門遭了山賊,貨品被洗劫一空不說,還命喪黃泉。之後報了官,事情不了了之,變賣了所有的東西,家中的外債都沒能還清。債主為了逼我還債,隔三岔五便來找我麻煩。”
“想來王府是個清靜之地,他們不敢來,我又隻會算帳,便……便來了王府做了這帳房先生。”
柳娡:“那你可有想過去報仇?”
沈恪雙拳不由緊握:“自然想過,無數次在夢裡都想著血刃這些畜生,可醒來時,發現自己手無寸鐵,弱不經風,還不如做夢呢!”
柳娡說道:“急一時做甚?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
沈恪心臟一緊,看到了希望:“你說得對,將來,我定會手刃了他們祭九泉下的父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