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量帶柳娡去了虞貴妃的長寧宮,叫來宮裡的老嬤嬤拿了一套青裳過來,給柳娡換上。
待柳娡換上後,又叫宮婢帶柳娡先行去了晚宴的禦花園。
柳娡跟著宮娥走在長廊,旁邊拱橋流水,假山亭院都十分美觀大氣,這裡大得像個隨時會迷路的繁城。
宮娥將她帶到晚宴的的花園裡,此次正宴還未開始,十一月中旬的花種不多,以海棠和菊花為主。
柳娡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發現了畢夫人獨自一人坐在孤隅處,也未同各夫人小姐們閒聊。
“夫人。”柳娡走上前請了個安。
見她回來,畢夫人她換了套衣裳,頓時神情複雜,但她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柳娡隻覺她有心事,便立時想到與謝無量有關,她之前實在不知輕重了,玩心一起,便什麼都沒顧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安榮王共騎,那就是犯了所有人的大忌!
柳娡也不想辯解什麼,越辯解越顯可疑,隻道:“夫人,奴婢逾越了,一時忘了分寸不該與王爺共騎,應該當即果斷拒絕才是的。”
畢夫人眸光微動,“你告訴我,你和王爺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本就是很私人的問題,她願意說,謝無量未必想與彆人說起。
若真說起是什麼關係,事實上他們就是明麵上的主仆關係,夾雜了些並不重要的原因,隻是這樣說,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奴婢隻是以前替王爺抄錄過一些雜文,並無其它。”
畢夫人微眯起了眼,笑了聲:“也對,我突然想起,你會寫字畫畫,一個奴婢能寫字畫畫,實屬難得。”
“奴婢身份卑賤是粗鄙之人,與夫人相比之,拿不出手的。”
畢夫人聽罷,意義不明的笑了聲。
柳娡總覺得,畢夫人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可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還未來得及讓她多想,此時晚宴已經正式開始了。
眾人受邀入了殿中按照身份等級入座,晚上設的是私宴,皇帝與皇後並未到場,所以位份最大的是虞貴妃。
貴氣逼人的美婦人,端莊的坐在主位席上,睥睨的眸光微垂,臉上的神情顯得淡漠,看
著便不像是好伺候的主。
想來謝無量隻是表麵高冷了些,相熟了後還是好說話的,也不怎麼為難人。
不知這虞貴妃是否也如此,倒是五官氣質,謝無量是隨了她母妃的。
賓客陸陸續續入了座,柳娡端著雙手站在畢夫人身後,位例虞貴妃右手邊順位第二,挨著畢夫人坐的,是那華王姬。
虞貴妃左側第一順位空著,第二順位是蘇王妃,謝無量此時應該換好了衣裳在趕來的途中。
虞貴妃掃了眼眾女眷,看向蘇王妃時終於有了點笑容。
“姣姣,怎不見王爺與你一道兒來?”
蘇姣姣心氣難平的睨了柳娡一眼,卻未明說,當著眾多一品夫人官家嫡女的麵兒,說王爺帶著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賤婢共騎不知去處,敗的隻是王府主子的顏麵。
“王爺許是許久未入宮,去了以前自個兒住的寢殿辦些私事。”
聽她這麼一說,虞貴妃心底便有了底。
事實上謝無量三天前還進了一次宮,再者他以前住的寢殿早已都搬空了。
而蘇姣姣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可見他這兒子跟他的王妃關係並不親密。
虞貴妃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說道:“這是私宴,大家不用太拘謹,安榮王不來,不等也無妨了,大家先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