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娡麵上沉著,站到了畢夫人身邊,如常伺候。
畢夫人從始至終沒再看她一眼,也未再說一句話。
直到散了宴,本來還有煙火宴的,畢夫人因在宴會上大出洋相,悻悻率先出了宮門,上了王府停在北宮門外的馬車。
柳娡默默跟到馬車前,畢夫人上去前回頭看了眼柳娡。
“你便留下罷,日後,也不必再來伺候我。”
馬車快速走遠,柳娡站在風中久久,暗自抽了口氣。
突然雷鳴陣陣,竟是快要下雨了。
可柳娡隻覺腳步沉重,移不動步子。
大約站了半個多時辰,見蘇王妃與華王姬帶著一乾人等,撐著傘說說笑笑地走了出來,柳娡才猛的驚醒,退至一旁,垂著頭滿是卑謙。
那兩位主子娘娘竟是走到了她跟前,笑容怪異。
“畢夫人怎的把你獨自留在這兒?如條喪家犬,這奴婢竟是搶儘了自個兒主子娘娘的風頭,可笑!”
柳娡抬起眸,一片清冷之色,嘴角卻輕輕揚起,欠了欠身:“恭送王妃,恭送王姬。”
蘇王妃冷嗤了聲,像隻高傲的孔雀,昂首走向馬車。
瓊枝走最末,在柳娡跟前停了會兒,“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那畢夫人任聽人挑唆了一通你跟王爺的是非,就這般誣陷於你,想至你於死地,何必呢?”
柳娡:“我並非良禽,也非賢臣,更不會因為侍婢做得好,會感到自豪。
不過還是要多謝瓊枝姐姐提點,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一路走好。”
“朽木不可雕也!”瓊枝冷嗤了聲,大步離開了。
柳娡呐呐:“世人隻知朽木不可雕,可否又知明珠不可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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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貴妃寢宮。
宮婢正在收拾整理那一堆堆寶物,虞貴妃揉了揉太陽穴,對安榮王道:“你若有看上的,便拿去罷,母妃這兒再多也收不下了。都是一些擺著沒地兒,用著不稱手的玩意兒。”
謝無量也不客套,挑挑撿撿了兩小樣,叫隨從收著了。
虞貴妃心思細微如塵,便瞧著他挑的那兩件兒都是女子喜愛的小物件。
“是要送給姣姣的?”
謝無量:“她不差這兩件。”
虞貴妃微眯起了雙眸:“在席間,那畢夫人說你與那賤婢有染,可是事實?”
“母妃覺得呢?”謝無量撇嘴,一臉無奈的坐到了虞貴妃麵前:“她是那曾名滿天下的柳懷卿之女。”
虞貴妃:“本宮知曉。”
謝無量:“她心思活泛,留在身邊關鍵時刻有不少作用,而且還能打發時間。”
虞貴妃:“本宮問的不是她,本宮問的是你,你對她有沒有那種心思。”
“沒有。”謝無量回答得乾脆利落。
虞貴妃狐疑的盯著他,還想套出些什麼,哪知他請了安匆匆道彆離宮了。
過了兩日,王嬤嬤帶著一乾婢子收拾了好些行李,準備涼州一行。
此次去涼州,便在那裡過冬才回來,所以冬衣帶得比較多。
柳娡失落了小半天,便歡歡喜喜的收拾著行李,準備跟著謝無量去涼州了。
何必傷懷?何必介懷?世人大多如此,你不仁,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