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無量與她貼得很近,猶如耳鬢廝磨,柔情繾綣。
柳娡趁機想與他親近,謝無量卻向後躲了躲。
“莫要再胡鬨。”
他越是這般正經,柳娡越想逗弄他。
“王爺,你怕什麼?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謝無量隻覺她過於輕挑了,“女子如你這般,是不容於世的。”
柳娡無畏一笑:“既不容於這俗世,何不改了這俗世?”
這話實在是太過狂妄自大了些,謝無量隻道她是不黯世事,還天真無邪。
“你這脾性得改改了。”說罷,謝無量心一橫,將懷裡的溫香軟玉給無情推開了。
“王爺,您的羅祙不要了?”柳娡拿著羅祙在他眼前晃了晃。
謝無量入鬢的濃眉沉下,出手迅捷的拽過了羅祙的末端,用力一拉,柳娡就勢撲進他的懷中,扶著他的雙肩,殷紅的小嘴正落在他的唇上。
柳娡三番兩次戲耍,終是把謝無量惹怒,正待她想要抽身時,男人卻用力扣過她的後腦,利落的一個翻身,按壓著她就著柔軟的紅唇,嘗了個儘興。
這般那般之後,哪還有什麼心思看書習字?
今夜天心月圓,謝無量長這麼大,第一次有如此雅興,捎了一壺酒抱著佳人爬上了屋頂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幾何。
謝無量書看得多,對天文也有閱覽,興誌一來,與柳娡細細說叨起了夜空高掛的星宿命名由來。
柳娡聽得認真,吃了小酒,清爽的夜風徐徐吹來,撩著鬢邊的青絲,昏昏欲睡。
見她抱著青瓷小盞,微翹的嘴角含著笑意,似是睡著了。
謝無量怔忡的盯著她許久,輕輕從她手中拿了青瓷小盞,替她蓋上了自己的外袍。
餘下的那小半壺酒,他就著壺頸仰頭飲儘。
飲罷,爽快的舒了口氣,眸光有些向往,呐呐低語:“若每個人生來能決定自己的身份,你想變成誰?”
默了許久,謝無量又道:“若有選擇,我就想做個平平凡凡的人。”
柳娡突然微微睜開了雙目,到底還是未真正嘗過人間苦楚的安榮王啊!
生在柳府時,她也不愛財,看著漂亮才會多看兩眼,看罷便不想要了。
她爹爹出生貧苦,愛
財又愛權勢,極儘這一生才能,卻隻為苟上更高的位置,贏得更多的財富與權勢。
而生在皇權貴胄中的謝無量,卻視權勢與財富如糞土,明明那般高高在上,出生贏在起點的人,卻向往苦塵中的平凡人。
為何?
因為人是不知足的,這一生永遠都在追逐自己沒有的,或者得不到的東西。
就如生在皇權富貴家的安榮王,不會去想假如有一天,他生而平凡,將會活成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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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安榮王鮮少回王府,一天到晚都呆在教場,跟著程將軍練兵。
聽到安榮王要帶兵到韃靼邊境平亂時,已是十日之後了。
柳娡得知消息的時候,安榮王已經整裝騎著馬兒在王府門口。
他竟對她隻字未提,想是心裡早早拿定了主意,聽說要去一兩年之久。
柳娡從齊媽媽嘴裡聽到這消息,也未說啥,丟下筆墨往王府門口跑去。
還未走到門口,隻見蘇王妃與華姬一行人已經折身往回走。
柳娡頓住步子,埋頭行禮。
蘇王妃睥睨著眼前含首的奴婢,嗤笑了聲:“自不量力!”
華王姬頓住了步子,待蘇王妃走遠,才來到了柳娡跟前。
“王爺已經走了,你心中必然十分感傷吧?”
柳娡瞧了眼華王姬溫婉的笑容,不由天真一笑:“王爺與奴婢賭棋輸了,還未給奴婢銀錢,您說怎就這麼走了呢?”
華王姬掩嘴淺笑:“他欠你多少?我替他給你。”
“不多不少,也就十兩。”
華王姬未多問,一副女主人姿態,正正當當替他們王爺,毫不吝嗇給了柳娡十兩。
柳娡一點兒也不心虛的收了銀錢,道了謝,不想再與這華王姬周旋,正欲回去。
“等等。”華王姬叫住了她,低壓著嗓音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你與王爺……”
柳娡暗自抽了口氣,扭頭對華王姬道:“若奴婢與王爺真有什麼,這麼大的事兒,奴婢會一無所知麼?王姬不必介懷,奴婢瞧著帳房裡的沈先生便是照著心中所想長的模樣,心悅已久。”
華王姬雙眸一喜:“你是說那沈恪?本王姬也聽聞,那位沈恪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