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菁菁冷笑了聲:“難不成你這庶出的還想飛上枝頭不成?”
虞裡裡脾氣比較火爆,一張小臉憋得緋紅:“那又如何呢?你是嫡出,也不見得爹爹就多喜愛你一分,就你那短命的娘,爹爹早就把她給忘了。”
或許這句話是踩到了虞菁菁的忌諱,她狠狠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虞裡裡身子被打得踉蹌了兩步撞到了貨架上,‘哐當’一聲,貨架上的貨品掉落了一地,脂粉揚在空氣中,嗆得人無法呼吸。
在粉塵飛揚中,倆個女人打得不可開交,是一點臉麵也顧不上了。
謝無量沒多想,衝上前將這倆人用蠻力給拉開,再這麼任她們打下去,估計貨架上的東西都得被她們禍禍完。
“哪兒來的莽夫?放手!!”虞裡裡怒瞪著眼前的男人,氣急敗壞。
謝無量將這兩人甩開,指著地麵散落了一地的脂粉:“東西毀壞得賠。”
虞菁菁嘲諷笑了聲:“不關我的事,是她先動的手。”
說著,虞菁菁甩袖就要離開,謝無量將她攔下。
“姑娘,你也動了手,所以你不能走。”謝無量一臉無情:“要不然,就跟我去見官。”
聽罷,這倆姐妹才交換了一個眼色,本來就是家族裡的內部矛盾,虞家在杭州城也算有頭有腦,為此事去見官,實在有損顏麵。
虞菁菁想著息事寧人,將手裡所有的銀錢拿了出來遞到了謝無量麵前。
“我兜裡隻有二兩白銀,夠了嗎?”
虞裡裡撇嘴:“還說自己是嫡出,真是寒磣!我這有十兩,拿去吧。”
謝無量沒有接她們手裡的錢,隻道:“兩位姑娘請稍等,我得叫沈大管家過來,給你們算算,多了退還,少了還請你們補上。”
沈恪瞧見一地的損壞物件,心兒抽抽的疼,拿過金算盤一合計,一點兒也沒給她們便宜。
“兩位姑娘,你們所損壞物件,一共五十兩銀錢,這十二兩怕是遠遠不夠。”
虞裡裡不信:“這麼貴,你們店不會是訛人吧?!”
沈恪冷笑:“全杭州城都知道天仙閣裡的東西就這個價,你們不信就出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訛人!”
虞裡裡自知理虧,卻很
是不甘心:“反正,你們找她!”
虞菁菁白了她一眼,上前福了福身,還能講道理。
“對不起兩位郎君,打壞東西是我們不對,不過我們現在身上確實沒有這麼多銀錢,虞家你們應該聽過吧?”
沈恪挑眉,他道是誰呢?原來是虞家的人。
“聽過。”沈恪不動聲色。
虞菁菁道:“麻煩沈大管家幫我寄封書信回去,叫家人送些銀兩過來。”
沈恪:“隻要能還上錢,這事兒好辦。”
說罷,拿來了筆墨。
虞菁菁將毛筆遞給了虞裡裡:“你寫。”
虞裡裡瞪了她一眼:“為何是我寫?明明是你砸得多!”
虞菁菁:“家裡不是還有小娘給你兜著嗎?反正爹爹也不喜歡我,就算寫了書信送去,指不定沒送來錢,還會被臭罵一頓。”
虞裡裡撇嘴,勉為其難的寫了一封書信,吩咐要他們交到虞府周小娘手裡。
這一等便到了傍晚,那送信的人進不了虞府,還花了點碎銀叫人去請周小娘,哪知周小娘今次去廟裡上香,還沒有回來。
信輾轉到了冬青手裡……
冬青來虞府已有兩年半餘,頂著安榮王的身份,與虞貴妃扮成母子躲避著皇權紛爭。
真正的安榮王一日不回,便一日隻能滯留於此處。
前些日子,更有傳言,安榮王早在三年半前遇刺身亡,雖然不能確切得知此消息來源何處,但是必然是太子那邊的。
冬青無意與虞家姑娘牽扯太深,他本就不是真正的王爺,總有一天,他身份會有暴露的。
“那周小娘何時才能回來?”冬青把信給燒了。
帶信的家丁搖了搖頭:“不知,也沒聽到什麼信兒。”
“舅父回了嗎?”
“呃,老爺出去會友了。”
冬青無奈歎息了聲:“我知道了,你去備馬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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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店裡都快要打烊了,才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店外。
從馬車下來一位豐神俊朗的郎君,隻是麵容冷峻不苟言笑,遠遠看著那份冷冽有些瘮人。
殺手是沒有感情的,從小到大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聽從主人的命令去殺人。
小二將冬青帶到了閣樓的東廂房裡,推門而入,裡麵安靜坐著幾人,似在等他。
冬青
環顧了一下四周,當視線掠過謝無量的麵容時,瞳孔微顫了下。
失蹤三年多的人,怎麼會在這兒?
“表哥!”虞裡裡猛的起身,上前抱過了冬青的手臂:“你來得好晚啊,人家都等很久了。”
冬青不喜歡這樣的親昵,但他不能拒絕。因為他是個連身份都沒有的人。隻能在利害中權衡。
虞家小娘子隻道他是彬彬有禮,沒有王爺架子。
沈恪看出來了,冬青的表情有些怪異,哪怕隻有一瞬的表情變化,但是依舊被他看在了眼裡。
他認出了謝無量,沈恪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