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交換了個眼色,本來不想打草驚蛇,如今再鬥下去恐會節外生枝,便有退卻之意。
謝無量沒打算輕意放過他們,沒有多想追了上去。
此時,尋夢壯著膽子喊了聲:“有賊啊!有賊啊!!”
聽到人呼喊,那群黑衣人慌了,提刀便朝尋夢砍了過去,尋夢躲避不及右手臂被傷了個血口子,那人正要補上一刀,謝無量及時趕到一腳將那人踹開。
其他幾人趁機逃入了黑夜中,再難尋蹤跡。
謝無量一劍挑開那人的麵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誰派來的?”
突然那人麵露痛苦之色,一股黑血從嘴角流出,瞪大著雙眼斷了最後一口氣。
竟是吞毒自儘了!
“彆管他們了,叫人先報官,這裡有個姑娘受了重傷,趕緊找大夫!!”富貴兒喊了聲,把已昏迷過去的尋夢抱起,匆匆往屋裡走去。
動靜這麼大,柳娡他們早就醒了,頓時幽蘭居亮起了明燈。
之前比較慌亂匆忙,待定了神,謝無量看了眼床榻上臉色灰白的姑娘,越看越眼熟。
兩年多時間,小姑娘長得很快,變化也很大的。
但謝無量最終還是將她認了出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隻是現在單尋夢受了重傷,失血過多,請了大夫過來醫治了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
謝無量扭頭對富貴兒道:“可否麻煩程管事去十裡外的茗雅居,將單大夫請回來?這受傷之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子,若是……”
富貴兒沒有推脫,點頭道:“好,我這便快馬加鞭,將人請回來。”
此時柳娡穿戴整齊,也趕了過來。在門口遇到了聞迅而來的虞貴妃。
柳娡福了福身,虞貴妃也懶得理她。
“量兒!量兒你沒事吧?
傷到哪了?”虞貴妃慌忙上前查看。
謝無量撫著虞貴妃坐了下來:“傷的不是我,是她。”
說著指了下床榻上的少女。
虞貴妃白了一眼:“你沒受傷就好。沒想到風聲傳得這麼快!竟是一點血脈之情也不念,這麼想置咱們母子倆於死地啊!”
柳娡聽得膽顫心驚,三年半前,謝無量突然失蹤又失憶,絕不是什麼意外。
謝無量眸光幽沉,不再言語。
柳娡走到床前瞧了瞧,一臉訝然,這不是她們綺雲閣的尋夢嗎?
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
謝無量瞧出了些端倪,“我們出去說。”
“好。”柳娡點了下頭,跟著謝無量走出了屋內。
虞貴妃提了口氣,正要說些什麼,忍忍又將嘴裡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個妖女,遲早得收拾了,才能讓量兒安心回京師。
倆人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般,並肩走在月夜下了。
氣氛有些凝重,謝無量也未看她,隻道:“屋內受傷的那個小姑娘……”
柳娡:“她是綺雲閣兩年多前買來的。”
謝無量不由感歎了聲:“你可知,我和單啼找了她們姊妹兩年多,也正是因為尋她們,才一路南下來到了杭州,本以為這輩子找到她們是無望了。”
柳娡心頭一顫:“竟是這麼巧?”
謝無量:“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柳娡見他轉身要走,情急之下,拉過了他的手:“王爺!”
謝無量睨著她緊握的手,半晌,柳娡黛眉微蹙,又緩緩放開了。
“你在生我的氣?”
謝無量彆開了臉去,“我不知道……”想罷,又不由失落一笑。
“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柳娡抿著唇,不安追問著:“什麼這麼做?”
謝無量:“你既然不愛我,又為什麼要生下縱兒?”
“王爺不喜歡縱兒嗎?”
謝無量深吸了口氣:“算了,我想你也不會明白,至少我們想的根本不在一個點上,這世間最無法強求的是感情,你救了我,或許你對我也並非全無真心。”
柳娡:“當然,我對王爺……是真情實意的。”隻是她天性如此,又或許,還未愛他愛到無法割舍的地步。
隻因這句話,謝無量心軟了,明知道她說的真情實意,也許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可他依舊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直到次日清晨,單啼才匆忙趕了回來,滿頭都是汗。
好在尋夢現在已經蘇醒了,大夫來看過,脫離了危險。
兄妹倆再次重逢,抱頭痛哭流涕,單啼強忍著激動的心情,安撫著妹妹安心躺下,她還有傷在身,不宜情緒太過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