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淺瘋狂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戚無昭沒動,維持著這個表情,幽深的眸子漩渦一般深不見底。
溫淺淺被這目光盯得不敢直視,又窘又尷尬的解釋,“我閒的沒事乾,在上麵胡說八道的,真的沒彆的意思,謝星程我才認識幾天.”
戚無昭不說話,隻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
溫淺淺說不下去了,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嗚嗚嗚,以後再也不當鍵盤俠了。
手掌傳來微微灼熱的溫度,因為試圖銷毀證據,此時它還被抓在戚無昭的手裡。
溫淺淺小心的嘗試抽出手指。
剛一動,戚無昭馬上發覺了,五指瞬間收緊,用了些力道。
“啊,斷了斷了,”溫淺淺大叫。
完蛋了,讓你瞎留言,現在作案工具要被廢了吧。
戚無昭皺眉,看向兩人交握的手指,他不過是為了防止溫淺淺溜走,隻用了一點點力道。
溫淺淺眼淚都要下來了,“我、我真的再也不胡說八道了,求求你不要廢了我的手啊.”
戚無昭皺著眉頭,腦中的聲音混亂成一團,一邊是溫淺淺的小聲哀求,一邊是“烏鴉”嗚哩哇啦的亂叫。他忽然生出一點興致,索性不放手了。
“為什麼幫謝星程說話?”
“我、我真沒有,我隻是看他一副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同情心泛濫.”
戚無昭盯著溫淺淺泫然欲泣的眸子,心中慢慢泛起一點奇異的情緒,處於想看她掉淚和不想看之間,很奇怪,又不覺得矛盾,更奇怪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微微的不爽。
溫淺淺白皙柔淨的手指被鉗製在蒼白有力的大手中,肌膚接觸的地方微微泛紅,可憐兮兮的動彈不得,散出一層薄薄的溫度。
戚無昭垂頭看了一眼。
“你騙我。”他慢慢說道。
溫淺淺真的想哭了,她騙什麼了,她能怎麼說,難道說因為謝星程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是正義的化身,以後會帶領大家一起消滅你們這些大反派,所以自己才無腦站他?
“吧嗒——”
一顆晶瑩的淚珠落下,砸在戚無昭的手背上,炸開一朵小水花。
溫淺淺終於哭了,一多半是被難為的。
無聲又萬鈞,像是紮在心上細密的銀針。
戚無昭鬆手了。
“你哭什麼?”他抬眼,麵無表情的問。
“因為疼啊,你個死直男!”“烏鴉”在腦中大聲罵他。
真的疼嗎,他摩挲著手指,這麼點勁也就能捏死螞蟻,真的會疼嗎,還是說對方真的忍不了疼.
“沒、沒有,”溫淺淺抽噎了一下,迅速用手背擦掉眼淚,“我沒哭。”
眼睛通紅的像兔子,鼻尖也紅了,眼皮微微腫著,努力癟起嘴,像是在忍耐著天大的委屈。
還說謊!戚無昭心裡想著,扭過臉站起身,最討厭弱者的眼淚,他才不想看到對方這幅樣子,他要出去找點清淨。
把留聲石扔桌上,他抬腳邁出門外。
山中霧氣氤氳,清淡的月輝灑在樹梢上,給遠近的景色都穿上了一層薄紗。
他四處望了一眼,騰身飛上了屋簷。
此處很清靜,用來打坐很好。
剛閉上眼睛,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
戚無昭睜眼,溫淺淺正收起紅綢,小心翼翼的朝他這邊張望。
她還沒學會禦劍,暫時隻能繼續用禦風器。
“你乾什麼!”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慍怒。
當然是監視你啊,溫淺淺怕的要死也不忘自己的職責,紅著眼睛解釋,“我覺得屋頂的靈氣最濃鬱,利於我的傷勢恢複。”
先把自己的傷搬出來,占據道德高地,畢竟這可是為你受的傷。
果然,大魔頭也不好再發作了,隻瞪了她一眼,就彆過頭去。
計劃通!溫淺淺放鬆下來,自己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謹慎的找了個合適的距離,她也盤腿坐了下來。
再望一眼大魔頭,已經閉上了眼睛,重新武裝上招牌表情。
溫淺淺放下心來,輕輕揉了揉剛被捏痛的手指,穩了穩心緒,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雖然是自己的借口,但此處屋簷的靈氣果然十分濃鬱,再轉念一想,大魔頭選的地方,能不濃鬱嗎。其實不管是千巒宮還是這裡,不愧是是數一數二的仙門,占據的都是洞天福地。
她本以為不凡派已經算是隱世仙山,現在一看果然坐井觀天,她有理由相信,師兄同門們修為進展的慢,可能是外部環境給耽誤的,要是統統搬來這裡.那怎麼可能呢。
不過謝星程後來在不凡派那種地方也能修成龍傲天,可見還是自身資質占絕對原因。
溫淺淺聯想到了自己,本也資質平平,竟然陰差陽錯被戚無昭喂成了金丹期,一時心情又矛盾起來,自己替他挨掌好像也不算什麼值得挾恩圖報的事了。
輕輕歎一口氣,算了,此事揭過,不再想了。
戚無昭睜開眼睛,皺眉瞪了溫淺淺一眼。
溫淺淺:?
“不許出聲。”
溫淺淺立馬閉上嘴巴,太過分了,連出氣都要管!
雖然忿忿不平但也要忍著,她放緩了呼吸,不再胡思亂想,試著將意識全部沉入丹田,感受著新培育出的小小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