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舊想了一下，“可能是因為是母俑的原因。”
“什麼？”謝星程驚訝。
“小人俑應該是巫行眠第一次製成人俑，而且人俑身上還流淌著巫行眠的血，雖然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但是它們對於後來的人俑就像是主人一般。戚無昭養著小人俑這麼多年，應該喂得都是自己的血吧.”
謝舊看向溫淺淺。
溫淺淺點點頭。
“是了，戚公子就相當於小人俑的新主人，他應該是想到了這些，給小人俑下了命令，讓它殺掉巨人。人俑之間肯定有咱們看不懂的感應，巨人俑覺得危險，肯定掉頭就跑。小人俑看著弱小，但是它是巫行眠氣力最強的時候造出來的，又是自身血脈，肯定是最厲害的人俑。”
謝舊想起了沙漠那一批人俑，它們肯定也怕小人俑。
不過隻要巫行眠死了，這些邪術也會一並消失，所以，徹底消滅他才是一切的關鍵。
他將目光投向了法陣中焦黑的痕跡。
戚無昭被巫行眠拉入一個不見天日的山穀，裡麵漫山遍野開始紅色的花朵，每個花朵都長著臉，或者是人或者是獸。
巫行眠紅色的衣擺拂過花朵，鬼麵花一齊發出嬌笑，吐出淡淡的紅色煙霧。
巫行眠在煙霧繚繞中徐徐轉身，淺笑著望著戚無昭。
“孩子，”他輕輕的說道，眼神溫柔又安靜，“今天愛不愛父親？”
“愛，”戚無昭呆呆的說，目光僵直。
“願不願意為父親奉獻一切？”
“願意。”
“把你的靈髓給我吧，挖出來獻給父親。”
“好。”
戚無昭緩慢的低頭，手掌被遞上一把匕首。
他舉著匕首抵上胸口，停在那裡不動了。
巫行眠又拂過一陣煙霧，循循善誘，“還記得你的約定嗎，父親幫你實現願望，你給父親奉獻所有。”
“願望，”戚無昭迷茫的抬頭。
“對，願望，”巫行眠彎彎眼睛，“你記憶裡的人，我幫你找到她。”
“在哪兒？”戚無昭機械的問道。
“你要先答應我，我才能告訴你啊。”
戚無昭點點頭，將匕首捅進身體，剜出靈脈。
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染紅了土地，鬼麵花又發出一陣嬌笑，歡快的舞動著身子。
巫行眠拿到了靈脈，眼中閃著奇異的光，他當年拿到戚無昭仙骨，但是因為時間太短，出現了排異反應，才會得他功虧一簣，幾乎魂飛魄散的怪物手下。但靈脈不同，靈力誰都可以用，他繼承了戚無昭毀天滅地的靈力，誰也奈何不了他。
“願望，”戚無昭抬起頭，絲毫不在意流血不止的胸膛。
“你還記得你願望中的人嗎？”巫行眠問道。
戚無昭呆滯的望著前方，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不記得了呀，”巫行眠怪叫一聲，“不記得也不能隨便找人代替啊。”
“她其實已經死了，”巫行眠說道，“等你的時候死的，你不知道，還牽起彆人的手。”
“沒有，”戚無昭呆呆的搖頭。
“沒有，”戚無昭一直搖頭，嘴裡喃喃說著，“是她，是她。”
“你的仙骨早就沒有了，不可能找到那個人，”巫行眠貼著他的耳朵，“現在的是假冒品，快把她殺了。”
“殺，”戚無昭點頭，“殺了。”
“這就對了嘛，”巫行眠笑道。
“仙骨，哪？”戚無昭呆呆的問。
“青煙穀。”巫行眠輕輕貼著他的耳朵，“在一個燈裡。”
戚無昭沒什麼反應，好像在理解青煙穀是什麼東西。
“現在出去把他們殺了，去青煙穀找到你的仙骨。”
“殺了，殺了。”
“對，去吧。”
戚無昭點頭，伸出手指直接攥住了巫行眠的脖子。
“你乾什麼！”巫行眠大叫。
“殺你。”戚無昭的眼睛恢複清明，再無半點呆滯。
巫行眠心中大駭，沒想到戚無昭竟然躲過了自己的迷穀術，迷穀術隻要用一個人內心最在意的東西做引，就可以百分百讓人中計，之前他在戚無昭身上用過許多次，想不到對方現在竟然免疫了。
“你放棄了她。”巫行眠眼神陰毒。
你一直在等的人，你竟然不放在心上了。
“對，”戚無昭冰冷說道。
在巫行眠看不到的地方，天誅劍緩慢的在戚無昭的靈府反複劃拉，割出一片血肉模糊來讓他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