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歡你。”
溫淺淺的手指用了點力,攥著野花的指尖發白,她的頭剛開始昂著,慢慢又低了下去。
實在是太尷尬了,她活這麼多輩子第一次給人表白。
戚無昭呆呆的看著她,眼睫輕輕眨了幾下,表情有瞬間的茫然。
他沒料到溫淺淺想說的是這些,也根本沒想過對方會喜歡自己,他這麼一個魔頭,怎麼會有人喜歡.
盯著眼皮下的小花,粉白的花朵湊成一小捧,嫩黃的花蕊密密匝匝,像是溫淺淺的鵝黃衣裙。
“你說什麼?”戚無昭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溫淺淺咬咬牙,飛快的重複一遍,“我喜歡你。”
戚無昭終於回過神來,眼中劃過驚濤駭浪,幾乎是一瞬間,將溫淺淺一把薅進了懷裡。
溫淺淺的驚呼根本沒來得及出口,唇瓣就被直接攫住,戚無昭略帶冰涼的嘴唇直接碾了上來,像是瀕臨絕境的病人,像是久旱逢雨的植物,瘋狂的,不顧一切的,充滿占有欲的,在溫淺淺的嘴唇上絕地求生。
溫淺淺被迫仰著腦袋,被動承受著,身子漸漸軟的一直往下溜。
戚無昭抄起她,兩隻手臂緊緊將她的身子架在自己懷中,像是要按進心口一般,抱得密不透風。
“啊.”,溫淺淺無意識的呢喃,有點喘不過來氣。可剛張嘴,聲音立馬就被戚無昭吞了進去,化作讓人耳熱的動靜。
溫淺淺推他,紋絲不動。她著急了,用上了點力道。
戚無昭終於停了下來,他垂眸看著懷中略帶搵怒的女子,表情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學生,滿眼都是緊張和不知所措。
他放任了自己的行為,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我.”,溫淺淺看了他一眼就不行了,心底軟成一片,輕輕把腦袋擱在他胸口,說道,“能讓我休息會兒嗎.”
“一會兒.再繼續。”
戚無昭幾乎瞬間就雨過天晴,手指馬上拂過她的後背,上下幫她順氣,指尖輕輕輸送著靈力。
“不用給我輸靈力,我有很多了,”溫淺淺拉住他的手指,“你把我修為喂這麼高,我回宗門怎麼交待?”
戚無昭微微愣了一下。
溫淺淺馬上悶頭笑了起來。
戚無昭一眨不眨的盯著,滿腔都是甜蜜在湧動。
溫淺淺笑了一會兒,慢慢把手指貼在戚無昭的胸口,靜靜說道,“先跟我回宗門一趟,師父他們很想我,我們呆一下就走,我跟他們說清楚,免得他們擔心,你想去哪裡都好,我跟著你.”
戚無昭拉住她的手指,搖搖頭,“不要。”
“嗯?”溫淺淺疑惑的看著他。
“呆多久都可以,”戚無昭看著她的眼睛,“你喜歡不離開也可以。”
他終於明白了溫淺淺之前試探的原因。
“我以為.”,溫淺淺欲言又止。
“是我說錯了,”戚無昭將她的手指攏在掌心,“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哪裡都可以。”
他沒有家,溫淺淺在的地方就是家。
“啊,”溫淺淺驚呼一聲,感動的一把摟住了戚無昭的脖子。
戚無昭的唇邊溢出淺笑,黝黑的眼睛閃閃發亮。
過了好久,兩人慢慢分開,坐在山坡上小聲的說悄悄話。
謝舊走了過來。
“戚公子,”他淡淡拱手,“你能全身而退實在是值得慶賀。”
戚無昭表情恢複平淡,眼珠都沒動,“他也配。”
謝舊微微笑笑,“我剛找到了林景堯,他的傷有點重,我聽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戚無昭抬眼看他,林景堯的傷是戚無昭打的,他留林景堯一條命,就是為了讓林景堯看到自己無腦服從的親爹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謝舊沒準備隱瞞,“他看過留聲石,知道石室裡發生的事,也很震驚,巫行眠冒充林起正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他還說千巒宮的天心燈不是青煙穀的,是從一開始就有的。”
謝舊的表情十分疑惑,“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在撒謊嗎?”
“不是,”戚無昭冰冷的搖頭,“他沒有撒謊,天心燈一共有三盞。”
幾百年前妖獸亂世,巫行眠為了掩蓋自身的邪術不得不挺身殺妖,但是他低估了妖獸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的修為,他幾乎功虧一簣,逃命回來剖掉了戚無昭的仙骨。
隻要有了仙骨就有了長生的力量,有了無限的力量源泉,巫行眠誌得意滿,他根本沒想到仙骨會背棄他。在最關鍵的時刻,胸腔像是震裂一般由內向外層層翻騰,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渾身痛的幾乎想昏過去。
妖獸在眼前咆哮,手指穿過他的胸膛挖出了內臟,手中的天心蓮法器裂成三瓣天心燈,巫行眠敗了,他不甘心,幾乎費勁最後一絲氣力用法器封印了自己意外得來的一身邪功,為了掩人耳目,他選擇將其送往當時跟他交情頗深的第一大門派—鎏明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