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家招牌寫著“田仁誌家”的餐廳前停下了腳步。
“好香啊。”鹿島遙使勁聞了聞,“要不就這家吧?”她詢問身邊的跡部景吾。
這間店麵著實小了些,吃慣了高檔餐廳的跡部景吾不禁皺眉:“你確定?”
這看著就是個私家飯店啊。難得兩人出來吃飯,他原本還想找個有點情調的地方,誰讓上回就吃的漢堡店。
這時候餐廳老板迎了出來:“兩位是要吃飯吧?快請進快請進,我們家做的料理可地道了,都是衝繩的味道。”
鹿島遙拉了拉跡部景吾的手:“呐,進去吧。”
他毫無理由反駁,就這麼被她牽進去了。
“兩位是來旅遊的吧?”老板笑盈盈地給他們拿來菜單,“來看看,想吃點什麼?”
“老板有什麼推薦的嗎?”鹿島遙笑笑地問老板。
老板很熱心,指著菜單上的幾道菜:“這幾個都是我們家的招牌菜呢。”
鹿島遙於是問跡部景吾:“你可以嗎?”
跡部景吾一揮手:“你做主就行了。”
“那就先上這幾道菜吧。”她對店主笑道。
“對了,要喝點什麼嗎?”她又問跡部景吾。
他還是說:“看你。”
老板於是向鹿島遙笑:“小妹妹,看來以後你家裡是你做主啊。”
鹿島遙翻著菜單:“他就是單純懶得動腦子。”
“……”
飯菜很快就被送了上來。
鹿島遙和跡部景吾都是頭一回吃衝繩的當地料理,都覺得新鮮。
“真的到處都是苦瓜。”跡部景吾夾起一片苦瓜,說。
鹿島遙不愛吃苦瓜,她將那盤菜轉到跡部景吾麵前。
他挑眉:“這可是你點的。”
“那你也默認了啊。”她理直氣壯。
她強詞奪理起來還挺有氣勢,跡部景吾笑著搖了搖頭,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她原來還這麼蠻橫。
然而直到這頓飯結束,那盤苦瓜豆腐也沒動幾筷子。
結賬的時候,跡部景吾習慣性地想要刷卡,卻被老板告知:“本店隻收現金哦。”
看他略顯窘迫的模樣,鹿島遙一邊偷偷地笑,一邊付了賬。
“記著,你現在可是欠我錢了。”出了店門,她抬頭向跡部景吾笑,“哦不對,之前我也幫你墊付過車票呢。”
一生要強的跡部景吾怎麼可能忍受這樣的事情,他將自己的卡往鹿島遙手裡一塞:“拿去,隨便刷。”
那一看就是張副卡,應該綁定著他父母的,她當然不能收:“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這個地步吧,這樣不好,還是你自己收著。”
頓了頓她又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那麼等你真真正正擁有自己的收入了,到時候給我開你的副卡,我還是很樂意接受的。”她笑。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跡部景吾說,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這麼多話,你就隻聽見了這個?”鹿島遙有些無奈。
跡部景吾就笑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我言出必行。”
除了她家裡人,還沒人敢對她的頭發動手呢。鹿島遙才要也去揉他的頭發,一陣風過,吹起她的裙角。
“快下雨了吧。”跡部景吾抬頭看了看天,烏雲慢慢聚集起來。
“先回家吧。”他提議。
“那我回鏡夜家……”
“一定要去那邊嗎?”跡部景吾不樂意了。
鹿島遙好笑:“不去他家,難道去你家?那邊我錢都付了。”
跡部景吾大氣:“多少?我補給你。”
鹿島遙白了他一眼:“彆說傻話。”
*
最終還是回到了鳳家彆墅。
“小遙,你回來得好巧哦,我們正好要吃晚飯呢。”剛踏進鳳家的彆墅,埴之塚光邦就撲上來抱住了鹿島遙的胳膊。
他完全無視一旁跡部景吾難看的臉色,自顧自拉著鹿島遙就往餐廳方向去。
還是銛之塚崇向跡部景吾點了點頭。
鹿島遙笑笑地說:“可是光邦哥哥,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哎。”
“但是但是,我們今晚吃螃蟹哎。”埴之塚光邦將鹿島遙拉進了餐廳。
鋪著潔白亞麻布的餐桌上,果然堆滿了一盤一盤的螃蟹。一眼望過去,紅彤彤的,誘人極了。
“哦,螃蟹啊……”鹿島遙迅速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我可以淺嘗一隻。”
她說著回過頭,又問跡部景吾:“怎麼樣,景吾你也吃一點吧。”
“誒,他不是要回家的嘛……”埴之塚光邦瞪了了跡部景吾,“再說了,外麵的天也不好,不趕緊回去的話,恐怕會淋成落湯雞的。”
跡部景吾又不傻,這赤裸裸地趕他走,他怎麼聽不出來?
隻不過他偏偏不願如埴之塚光邦的意,他笑笑地說:“不礙事,司機會過來接我的。吃點螃蟹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唔……”埴之塚光邦鼓起了臉。
本以為這會是一頓開心的螃蟹宴,但等鹿島遙入座之後,她才發現,這晚餐桌上的氣氛格外得尷尬。
明明螃蟹就擺在眼前,但卻沒有一個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