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禦寒那一番振聾發聵的發言後,所有人,包括謝司行在內,都齊齊地沉默了。

這位林家的小少爺,到底在說什麼瘋話?!

謝司行這樣的名流新貴怎麼可能會配不上他,反倒是他自己上不得台麵,根本配不上謝司行吧?

眾人在內心瘋狂吐槽,病房內卻靜得針落可聞。

謝司行似乎氣笑了,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配不上你?”

禦寒微笑:“那還用說?”

他帶著幾分期待地看著謝司行,想著自己都這麼說了,離婚這事肯定是板上釘釘。

他堂堂天帝,怎麼可能去當彆人老婆?

更何況自己的妻子躺在醫院裡,作為丈夫的謝司行甚至來看幾眼都做不到,夫妻情分淡到這種地步,在一起也沒什麼意義了吧?

禦寒在打量謝司行的時候,謝司行也同樣在打量他。

這是第十九個了。

謝司行靜靜地看著他,在心裡不帶一絲感情地想。

自他有自己的意識以來,每隔不久,都會有一個全新的靈魂在林寒的身體裡醒來,他們大多性格迥異,說話方式和行為也不大一樣,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懷抱著同一個目的。

從他們的所作所為中,謝司行大概可以猜測出他們都是為了感化自己而來。

謝司行偶然知道自己原來在一本書中,也知道自己是這本書中的反派——一個因為幼年遭遇而導致性格陰鬱殘暴、處處與主角作對,且下場淒慘的反派,所以當他擁有自己的意識後,他便親手殺死了主角。

他以為這樣便可以解脫,但這個世界的規則顯然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殺死主角後,他陷入了無止境的輪回,每一次輪回,都需要重新再經曆一遍前世的一切,還會有一個全新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

謝司行知道,他們這些人來自一個名為穿書局的組織,還有一個統一的名號,叫做穿書者。

他們試圖感化他,給他灌輸一些人間至善至美的理念,以求他能成為一個不那麼殘暴的反派,不會再殺死主角,致使世界失衡。

但他們都失敗了。

謝司行不喜歡被人左右,更不喜歡被人欺騙和被玩弄的感覺。

這些穿書者無不铩羽而歸,卻仍舊前仆後繼,像殺不儘的蟑螂一樣惹人生厭。

這已經是第十九個了。

謝司行沒有耐心,不論這些人說什麼做什麼,自己都不會動搖半分。

想到這,謝司行的臉色冷了幾分。

他對門口處於震驚狀態的院長道:“夫人病的不輕,你們好好照看他。”

院長回神:“……好的謝總。”

禦寒:“?”

謝司行公司還有事,來醫院還是擠出的時間,他接下來還有幾個視頻會議,根本沒有空陪禦寒在這胡鬨。

他吩咐保鏢們好好看住禦寒,轉身便走了。

看著如風一般來的快去得也快的男人,禦寒瞪大眼睛:“他就這麼走了??”

係統仿佛鬆了口氣:【幸好他走了】

不然它可真怕謝司行就這麼答應了。

禦寒很鬱悶:“為什麼?”

係統:【要想感化他,以他妻子的身份當然最合適啦,宿主你也彆再說離婚這種事了!】

禦寒也懶得糾正係統自己根本沒打算感化謝司行了。

“等著吧。”

隻要禦寒想,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他看著謝司行離開的方向,冷冷道:“待吾崛起之日,爾等稱臣之時!”

這個人,已經激起了他的勝負欲。

還站在門口沒走的院長:“……”

夫人好像確實病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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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司行從病房離開後,便坐上去公司的車。

車上鄭斯年向謝司行彙報完今天的工作行程,看著總裁望向車窗外的英俊側臉,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問:“夫人……沒事吧?”

他也聽說了昨晚林寒大鬨醫院的事,感覺非常新奇。

據說林寒昨晚一人血戰四五個壯漢保鏢,還能從訓練有素的保鏢手中逃脫,不可謂不強,他都有點佩服了。

怎麼說呢……那位林小少爺他也見過,長得倒是不錯,但弱不經風的,看到陌生人就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像隻小白兔似的一驚一乍。

起初鄭斯年也不信林寒能有這種本事,但直到他看到了醫院走廊的監控錄像,可以說震驚他三百年。

他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擁有那麼快的身手,哪怕是現在想起來也覺得非常震撼。

那段堪比武打片的監控錄像鄭斯年也發了一份給總裁,不知道總裁看完後作何感想。

謝司行淡淡地看了鄭斯年一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讓昨晚見到的人都閉緊嘴,不許外傳。”

要是讓外人知道林寒大鬨醫院的事,勢必又要多出很多流言蜚語。

而自從林寒嫁給他後,他身邊的流言蜚語便一直不斷。

謝司行最近要進攻海外市場,如今正是重要時期,他不希望有彆的事情來分去他的心神。

鄭斯年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點頭:“明白。”

謝司行嗯了一聲,又問:“安排了多少人在門口守著?”

鄭斯年道:“夫人病房門口四個,走廊上六個,電梯門口還有兩個,醫院大門外也有我們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這次他們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算夫人會插上翅膀也絕對逃脫不了他們的層層守衛。

謝司行頷首,也沒說滿不滿意,閉上眼睛便不再過問。

他靠在車座上,闔著眼呼吸平穩,額前的發尾有幾縷搭在眉骨上,中和了些許眉眼間的銳氣。

鄭斯年見狀也不敢再打擾。

他以為謝司行大概是累了,實際上謝司行沒有絲毫困倦。

謝司行在思考,這次的穿書者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樣。

是發現自己難對付,所以改變策略了麼?

謝司行不由想起上一個穿書者。

那個表麵裝的溫順馴服,實際上總是故作聰明的穿書者,在一次次試探無果後,居然劍走偏鋒,試圖用自/殘的方式來引起他的注意。

原本謝司行還想和對方再多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殊不知這正好觸及到了謝司行的逆鱗。

謝司行失去耐心,很快就送了對方一個任務失敗的結局——把穿書者裝進麻袋,丟進海裡。

他知道這些穿書者不會真的死亡,而是會被傳送回一個名叫穿書局的地方,但他早已厭倦了這種日複一日的遊戲。

這次也一樣,他絕對不會給對方一絲一毫的機會。

那就讓他看看這些詭計多端的穿書者,又有什麼層出不窮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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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殘?”

禦寒嗤笑了一聲:“你的上一任宿主真是個蠢貨。”

係統歎了口氣:【他也是急了,花了幾個月時間都沒能感化謝司行,所以做了錯誤的選擇】

它也覺得很可惜,畢竟它上一個宿主在穿書局裡還有智多星的稱號,本以為有他在任務一定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禦寒無法苟同這種觀點:“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絕不是能拿來當作籌碼的東西,你上一任宿主從本質上就錯了。”

用傷害自己的行為來換取注意,簡直蠢的可以。

係統:【宿主您說的對,所以您下一步有什麼計劃嗎qvq】

“沒有。”禦寒懶洋洋地往床上一靠。

他看了眼守在門外的保鏢們,就算他有什麼計劃,這些死死看守著他的保鏢也絕對不會允許。

禦寒無視了係統多次要求他感化謝司行的話。

他說:“我勸你也彆白費功夫了,穿書局遲早會發現這次漏洞。”

和禦寒爭論了這麼久,係統都快被說服了。

但職責在那裡,它還是得勸一勸禦寒。

係統:【宿主,咱們是先婚後愛流,你已經是謝司行的妻子了,完全可以用你的愛去感化他,難道你不覺得用愛去感化一個人,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嗎?】